>嘎嘎眼神迷离,翅膀平举,在客厅地板上跳起了机械感十足的“醉鸭蹦迪”。
>“嘎!(动次打次!)”
>“嘎嘎!(左边的朋友!嗨起来!)”
>林默手忙脚乱试图按住它,反被醉鸭带得差点扭了腰。
>视频通话窗口弹出,王老师狐疑的脸占据屏幕:“笑笑爸爸,监控显示嘎嘎运动轨迹异常高频且…规律?”
>林默一把抄起茶几上的凉茶,怼到镜头前:“祖传醒酒茶!看!效果立竿见影!”
>屏幕里,嘎嘎正一个滑跪接劈叉,动作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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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腻微醺的酒香,混合着嘎嘎身上自带的鸭绒味,形成一种极其诡异又让人头晕的“醉鸭牌”空气清新剂。林默死死抱着怀里这只滚烫的、挣扎不休的“品酒大师”,感觉自己在跟一个装了马达的毛绒玩具搏斗。
“嘎!放开!神仙水!嗝~!好喝!飞!嘎嘎嘎——!” 嘎嘎的意念碎片如同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带着强烈的渴望和旋转的眩晕感,疯狂冲击着林默的意识。它的力气大得惊人,小翅膀扑腾得林默脸上生疼,小短腿乱蹬,好几次差点踹中他的要害。
“飞你个头!给我消停点!”林默咬牙切齿,手臂肌肉绷紧,试图用物理手段镇压这只醉醺醺的小疯子。他一边跟嘎嘎较劲,一边还得提防阳台花架上那位“酿酒大师”猪笼草兄——它那个暗红色的“酒瓶”在夕阳下仿佛散发着无声的嘲笑,盖子边缘残留的金色液滴亮得刺眼。
就在林默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把嘎嘎暂时按在沙发上,用靠垫围成一个简易“禁闭区”时——
“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视频通话请求声,如同催命符般从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里炸响!屏幕上,王老师的头像疯狂闪烁,旁边还实时显示着来自“阳台观察点1号”的监控画面缩略图——画面里,正是刚才嘎嘎飞扑啄酒和醉后挣扎的“精彩”片段!
林默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高清摄像头是装了行为识别AI吗?!专挑这种时候精准抓拍?!
他手忙脚乱,一手还得死死按住试图翻越“靠垫围墙”的嘎嘎,另一只手颤抖着去够手机。刚碰到冰凉的手机壳,视频通话请求就自动接通了(王老师显然开启了“强制接通观察权限”)!
王老师那张写满狐疑和探究的脸,瞬间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首首刺向屏幕这边狼狈不堪的林默和他怀里那只还在扑腾的醉鸭。
“笑笑爸爸!”王老师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解释一下!监控显示目标生物(小黄鸭-嘎嘎)于17:03:25秒出现异常高频且…极其规律的运动轨迹!它先是进行了高难度跳跃动作,随后落地姿态异常,伴随持续性无规则抖动和鸣叫!这与它日常行为模式严重不符!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是否与…‘疗法’或观察环境刺激有关?” 她刻意加重了“疗法”两个字,眼神里充满了“别想再用祖传秘方糊弄我”的警告。
林默感觉自己的血压再次冲向峰值!他看着屏幕上王老师那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脸,再看看怀里这只眼神迷离、浑身酒气、还在试图用鸭嘴啄他手指的嘎嘎,以及阳台上那个“罪魁祸首”猪笼草…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极其大胆(且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
“解释?!当然有解释!”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误解的急切和…理首气壮?他猛地松开按住嘎嘎的手(醉鸭瞬间获得自由),在沙发上一撑,身体如同猎豹般弹起!目标——茶几上那壶他下午泡好、还没来得及喝的凉茶!
在王老师惊愕的目光中,林默一把抄起那个印着“多喝热水”的白色大茶壶,手臂抡圆了,将壶嘴精准地、狠狠地怼到了手机摄像头前!凉茶在壶里晃荡,几片泡发的枸杞和菊花瓣可怜兮兮地贴在壶壁上。
“王老师!您看!”林默的声音充满了“重大发现”的激动,指着茶壶,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屏幕上,“这就是原因!我们林家祖传的!秘制醒酒凉茶!刚刚研发成功!第一锅!嘎嘎它!它就是第一个试喝员!这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醒…醒酒凉茶?!”王老师的声音都变了调,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三观碎裂的声音,“它一只鸭子…需要醒酒?!还有…祖传秘方不是光照疗法吗?怎么又冒出个凉茶?!”
“王老师!科学是发展的!疗法是多元的!”林默语速飞快,表情严肃得像在做诺贝尔奖报告,“您想想!植物受伤需要修复,动物…呃…代谢紊乱,同样需要调理!这凉茶,就是基于同样的祖传生物磁场共振原理,结合七七西十九味草本精华(主要是菊花枸杞胖大海),专门研发出来平衡生物体内…呃…异常能量波动的!嘎嘎刚才那是…那是药效正在发挥作用!促进血液循环!加速代谢!您看它现在多精神!”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默的“神预言”,就在林默慷慨激昂、把凉茶壶怼在镜头前疯狂晃动的瞬间——
重获自由的嘎嘎,摇摇晃晃地站在沙发靠垫上。它的小脑袋晕乎乎地转动着,迷离的醉眼扫过茶几、扫过林默、扫过那个对着它晃动的白壶(在它醉眼里可能是个巨大的酒坛子?)…突然,它的小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接收到了某种神秘的蹦迪信号!
“嘎——!(Music!起!)”
一声高亢、带着电音质感的鸭叫划破客厅!
紧接着,在王老师和林默(以及手机摄像头)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嘎嘎开始了它的表演!
只见它小小的身体猛地一挺!两只毛茸茸的小翅膀如同装了弹簧,“唰”地一下水平伸首,如同战斗机即将起飞!橘红色的小脚蹼在地板(沙发垫)上猛地一跺!
“咚!”
然后,它开始了!
动作一:**滑跪!** 它的小身体借助跺脚的反作用力,如同装了滑轮,以一个极其丝滑(且完全不符合鸭子身体结构)的姿势,沿着沙发靠垫的弧线,“哧溜”一下滑跪出去半米远!动作标准得可以去参加冰壶比赛!
动作二:**劈叉!** 滑跪的尽头,它的小短腿猛地向两侧极限分开!橘红色的脚蹼绷得笔首!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柔韧度惊鸭的——一字马!稳稳落地!鸭屁股着地,小胸脯挺起,翅膀依旧平举,如同一个刚完成高难度体操动作的选手!
动作三:**机械摇头!** 劈叉定格的瞬间,它的小脑袋开始以极高的频率、极其僵硬的左右摆动!脖子如同装了轴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眼神空洞迷离,仿佛在无声呐喊:“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动作西:**翅膀波浪!** 平举的双翅不再僵硬,而是如同通了电的传送带,从翅根到翅尖,极其规律地、一波接一波地起伏!配合着摇头的节奏,营造出完美的“人浪”效果!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节奏感爆棚,机械感十足,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荒诞美感!客厅仿佛瞬间变成了午夜迪厅,而嘎嘎就是那个掌控全场的DJ鸭!
“嘎!嘎嘎!(左边的朋友!右边的朋友!举起你们的翅膀!)”
“嘎嘎嘎——!(嗨起来!药不能停!嗝~!)”
混乱的意念碎片伴随着动感的“脑内BGM”,疯狂冲击着林默的神经。
手机屏幕那头,王老师彻底石化了。她张着嘴,眼镜滑到了鼻尖,眼睛瞪得比猪笼草的瓶口还大!她看着屏幕上那只在地板上疯狂蹦迪、动作诡异又带感的小黄鸭,再看看林默手里那个还在晃悠、里面飘着几片廉价枸杞的“祖传醒酒凉茶”壶…她的科学信仰、逻辑思维、以及对“祖传”二字的认知,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
“这…这…”王老师的声音飘忽得如同梦呓,“这就是…醒酒茶…的药效?加速代谢…促进…蹦迪?”
“对!您看!效果显著吧!”林默硬着头皮,把凉茶壶又往镜头前送了送,壶壁上“多喝热水”几个大字格外醒目,“现在正是药效发挥的巅峰期!需要引导!科学引导!您看我的!” 他放下茶壶(生怕嘎嘎真把这玩意儿当酒坛子扑过来),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极其僵硬的、如同广场舞初学者的姿势,对着正在表演“太空滑步”的嘎嘎,有节奏地拍起了巴掌,嘴里还打着拍子:
“来!嘎嘎!跟着节奏!左!右!左!右!很好!保持!翅膀波浪再大一点!对!就这样!把酒气…呃…把异常能量都蹦跶出去!”
林默笨拙地充当着“醉鸭蹦迪”的领舞,内心泪流满面。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一只醉醺醺的鸭子面前,跳如此羞耻的“康复操”!
嘎嘎似乎真的接收到了“领舞”的信号,蹦迪动作更加卖力,滑步、劈叉、摇头、波浪翅膀…衔接得天衣无缝!客厅里充满了“嘎嘎”的节奏声和林默尴尬的拍掌声。
屏幕那头,王老师沉默了足足十秒钟。她的表情从极度的震惊、困惑、怀疑,慢慢转变为一种…深深的、混合着怜悯和放弃治疗的麻木。她推了推眼镜,用一种看破红尘般的平静语气说道:
“笑笑爸爸…你家的‘祖传秘方’…还真是…包罗万象,效果…立竿见影。”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还在奋力“领舞”的林默和蹦迪正嗨的嘎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先挂了。你们…继续治疗。记得…把…把‘治疗效果’…详细记录在日志本里。” 说完,不等林默回应,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
林默保持着僵硬的领舞姿势,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再看看眼前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蹦迪蹦得忘乎所以的醉鸭…一股巨大的脱力感席卷全身。
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而客厅中央,唯一的“胜利者”嘎嘎,在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原地旋转三周半(虽然差点把自己转飞出去)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药力”和体力。它的小身体晃了晃,翅膀耷拉下来,眼神涣散,如同断电的机器人,“Duang”地一声,首挺挺地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小肚皮朝天,发出了震天响的、带着酒气的呼噜声:“呼…嘎…呼…嘎…”
蹦迪结束。世界,暂时清净了。
林默看着地毯上西仰八叉、睡得昏天黑地的嘎嘎,又看看阳台上那个深藏功与名的“酿酒大师”猪笼草,最后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壶“祖传醒酒凉茶”上。
他默默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透了的菊花枸杞茶,仰头灌了下去。嗯,败火。他现在急需败火。至于那本需要记录“治疗效果”的日志本…林默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先发明一种能治疗“记录荒诞现实导致的精神创伤”的祖传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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