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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三岁稚子掌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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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寒风、地痞的狞笑、顾青锋冰冷的马蹄声……那些地狱般的记忆,在秦家食铺暖融融的烟火气里,被悄然抚平了棱角,沉入时光的河底。一晃,竟是三年。

三年光阴,足以让襁褓中的婴孩蹒跚学步,咿呀学语,也足以让食铺屋檐下那点微薄的温暖,在乱世风雨中扎下坚韧的根须。

三岁的陈书云,个头比同龄孩子略高些,骨架匀称,小脸褪去了婴儿肥,显露出清晰的轮廓,尤其是一双眼睛,黑亮得惊人,仿佛盛着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寻常孩童的懵懂天真在他脸上极少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沉静和观察力。他穿着李娘子用大人旧衣改小的、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脚上是秦先生用旧布纳的千层底布鞋,干净利落。

此刻,他正踮着脚尖,站在一张小板凳上,小小的身子前倾,全神贯注地伏在食铺那张油腻的案板边缘。案板上堆着一小堆择好的、碧绿的青菜。他小手动作不快,却异常稳当,手指灵巧地剥去发黄的老叶,掐掉根须,将嫩叶整齐地码放在旁边的竹筐里。阳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在他专注的小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云哥儿,择菜呢?” 李娘子挺着硕大的肚子,扶着腰从灶台边挪过来,看着案板上码得整整齐齐的青菜,圆盘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哎哟,择得比婶子还干净!真是个小大人了!” 她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揉陈书云的脑袋,却被小家伙不动声色地微微偏头躲开了,只留下一缕柔软的额发在她指尖拂过。

陈书云抬起眼皮,清澈的目光在李娘子汗津津的额头和明显有些不适的腰腹间扫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婶子,歇着。菜,我来。” 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吐字却异常清晰,甚至有种命令式的沉稳。

李娘子被他这小大人似的语气逗乐了,又带着点无奈:“歇啥歇,今儿赶集,人指定多!你娘在后头揉面呢,当家的去码头送抄好的书了,前头就咱俩,不忙活哪行?” 她说着,又扶着腰,有些艰难地想去提灶台边那桶刚烧开的热水。

一只小手却比她更快地伸过去,稳稳地抓住了桶梁——虽然那小手相对于桶梁显得过于纤细。陈书云抿着小嘴,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涨红,咬着牙,竟真的将那半桶热水一点点从地上提了起来!虽然桶底离地不过寸许,身体也摇摇晃晃,但这股子力气和倔劲儿,看得李娘子心惊肉跳。

“哎哟我的小祖宗!快放下!仔细烫着!” 李娘子吓得赶紧上前,一把抢过水桶,心有余悸,“你这孩子!力气咋这么大?跟你说了多少回,这些重活不用你干!你才多大点儿!” 她嘴上埋怨着,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暖意和酸楚。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从能站稳起,就抢着帮柳氏扫地、擦桌子,给食客端些轻巧的碗碟,甚至能踩着小板凳,够着水缸舀水。那眼神里的沉静和偶尔流露出的、仿佛历经世事的通透,总让她觉得这孩子不是池中之物。

“不重。” 陈书云喘了口气,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固执地又拿起菜筐,“婶子,坐。” 他指了指灶膛前那张小马扎。

李娘子拗不过他,又确实腰酸得厉害,只得依言坐下,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继续一丝不苟地择菜,心里盘算着中午要准备的食材。突然,一阵剧烈的、如同刀绞般的疼痛毫无征兆地从腹中炸开!

“呃啊——!” 李娘子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双手死死捂住高高隆起的肚子,圆盘脸霎时变得惨白,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鬓角涌出!

“婶子?!” 陈书云敏锐地察觉不对,小脸一凛,丢下菜叶跳下板凳,几步冲到李娘子身边,小手紧张地抓住她汗湿的衣袖。

“疼……好疼……” 李娘子牙关紧咬,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恐惧,“这……这感觉不对……怕是要……要生了……”

生孩子?!陈书云心头猛地一沉!虽然前世对妇产科知识仅限于影视剧,但他也知道,李娘子这胎怀相一首不稳,秦先生私下没少忧心。此刻看她疼得如此剧烈,脸色如此难看,绝非正常阵痛!

“娘!娘!快出来!婶子不好了!” 陈书云当机立断,扭头朝着后厨方向,用尽力气大喊,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急切。

“怎么了?云儿?” 柳氏沾着面粉的手匆匆在围裙上擦了擦,闻声疾步从后厨跑出来。当看到李娘子蜷缩在椅子上,疼得浑身痉挛、面无人色的样子时,柳氏也吓得脸色煞白!

“李娘子!这……这是发作了?怎……怎么疼得这么厉害?” 柳氏慌忙上前搀扶,声音都变了调。她生过两个孩子,知道这疼痛的势头绝对不正常!

“柳……柳妹子……我……我怕是不行了……这娃……卡住了……” 李娘子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卡住了?难产?!

这两个字如同冰水浇头,让柳氏浑身发冷!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难产几乎等于宣判了产妇的死刑!她急得团团转,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当家的还没回来……稳婆……对!得找稳婆!” 她慌乱地就要往外冲。

“来不及了!” 陈书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瞬间喝止了柳氏的脚步。

他小小的身影挡在门口,清澈的目光如同冰锥,刺破慌乱:“娘,你生过我和姐姐,懂接生!婶子现在不能动!必须就地处理!” 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得不像个三岁孩子,“去烧开水!越多越好!干净的布!剪子!烈酒!快!”

柳氏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镇定和一连串指令震住了,看着他那双不容置疑的黑眸,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慌乱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些许。“好……好!云儿你说!娘听你的!”

“先扶婶子躺下!不能蜷着!” 陈书云指挥着柳氏,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疼得几乎昏厥的李娘子半扶半抱到食铺后面隔间那张窄小的木板床上躺平。

“婶子,别怕,用力!像拉屎一样用力!” 陈书云凑到李娘子耳边,用她能听懂的最首白的话鼓励着,小手紧紧握住她因剧痛而痉挛的手,“想想秦先生!想想孩子!用力!”

李娘子在剧痛中听到这稚嫩却异常沉稳的声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涣散的眼神凝聚起一丝求生的光芒,咬着牙,按照陈书云的指示,开始拼尽全力向下使劲。

柳氏则飞快地行动起来。她冲进灶房,将大锅里的水烧得滚沸,又翻箱倒柜找出秦先生抄书用的、相对最干净的白纸(暂时替代无菌布),还有一把家里最锋利的剪刀。她记得柜子里还有半坛秦先生舍不得喝的劣质烧酒,也一并抱了出来。

“云儿,东西拿来了!” 柳氏气喘吁吁地将东西放在床边的小凳上。

“剪刀!烈酒!” 陈书云指着剪刀,对柳氏道,“娘,用火烧!烧红!然后泡进酒里!”

柳氏不明所以,但此刻对儿子有种盲目的信任,立刻照做。灶膛里的火钳夹着剪刀伸进炉火,很快烧得通红,然后迅速浸入烈酒坛子里,发出“嗤啦”一声响,腾起一股刺鼻的酒气。

“布!用开水煮!” 陈书云继续下令。

柳氏又将那些白纸(布)放进滚水里煮着。

“娘,你手!用烈酒搓!搓干净!” 陈书云盯着柳氏的手。

柳氏忍着烈酒搓手的刺痛,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儿子的每一个指令。她心中惊涛骇浪,云儿这些法子闻所未闻,但看他那沉着冷静、指挥若定的样子,竟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这孩子……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食铺的门帘被掀开,一个带着几分书卷气、却难掩焦虑的声音响起:“李娘子!秦先生在家吗?我爹让我来送抄书的钱……”

一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约莫七八岁的清秀男孩出现在门口。他身形有些单薄,面容白皙,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神,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正是秦先生一位落魄秀才同窗的儿子,李慕白。他常替父亲来送抄书的活计或取酬劳,与秦家熟识。

李慕白的话音在看到隔间内景象时戛然而止。他惊愕地看着床上痛苦呻吟、大汗淋漓的李娘子,看着床边忙碌的柳氏,还有……那个站在小板凳上、正俯身观察着李娘子状况、小脸绷得紧紧的、只有三岁的陈书云!

这诡异的、充满紧张和血腥气的画面,让早慧的李慕白瞬间明白了什么,小脸也严肃起来。

“慕白哥!” 陈书云头也没回,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关门!拦住外面的人!别让闲人进来!再去后院水井打盆冷水来!快!”

他的指令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李慕白微微一怔,看着那小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关上铺门,插好门栓,然后飞快地跑向后院打水。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

隔间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娘子每一次拼尽全力的嘶喊都牵动着人心。柳氏按照陈书云低声而清晰的指示,用煮过、晾温的“布”小心擦拭着,观察着产道的情况。

“看到头了!可……卡住了!肩膀!” 柳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

陈书云的小脸绷得像块石头,眼神锐利如刀。他记得模糊的现代知识,肩难产!时间就是生命!

“娘!手!伸进去!摸肩膀!” 陈书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轻轻……往上抬!对!婶子!用力!最后一次!为了孩子!”

柳氏的手颤抖着,但在儿子那仿佛能安定人心的目光注视下,奇迹般地稳住了。她深吸一口气,按照陈书云的指导,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产道……

李娘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与此同时,李慕白端着一盆冰冷的井水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清澈的瞳孔骤然收缩,端着水盆的手却稳如磐石。

“成了!肩膀出来了!” 柳氏惊喜交加地喊道!

随着李娘子最后一声用尽生命的嘶吼,一个沾满血污和胎脂的小小身体,如同离水的鱼儿般滑了出来!

“哇——!哇——!” 嘹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啼哭,瞬间打破了隔间内令人窒息的紧张和绝望!

是个男孩!

柳氏手忙脚乱,却异常麻利地用煮过的剪刀(在陈书云示意下,再次用烈酒擦拭过)剪断脐带,然后接过李慕白递来的、在冷水中拧过的干净布巾(李慕白反应极快,立刻将布巾浸入冷水又拧干),迅速擦拭婴儿身上的血污,将他包裹起来。

李娘子如同虚脱般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泪水,目光紧紧追随着柳氏怀中的襁褓。

陈书云紧绷的小脸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才那短短片刻,耗费的心神和承受的压力,远超他这小小身躯的负荷。他扶着板凳边缘,小小的身体晃了晃。

一只温凉的手及时扶住了他的小胳膊。是李慕白。他不知何时站到了陈书云身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震惊、钦佩和探究,如同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谜题。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扶稳了陈书云。

“云儿!慕白!你们都是好孩子!是婶子的大恩人!” 李娘子虚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激,泪水滚滚而下。

柳氏抱着清洗干净、包裹好的婴儿,喜极而泣,看向陈书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有骄傲,有后怕,更有一种深深的敬畏。这孩子……刚才展现出的那份超越常理的冷静、智慧和决断力……绝不是寻常三岁孩童能拥有的!

这时,铺门被猛地推开,秦先生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显然是送书回来听到动静不对。当他看到隔间内的景象,看到妻子虚弱却带着笑意的脸,看到柳氏怀中的襁褓,再看到床边站着的、脸色略显疲惫却眼神清亮的陈书云和扶着他的李慕白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当……当家的……是个儿子……是云儿……是云儿和柳妹子……救了我们娘俩的命……” 李娘子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秦先生听完,儒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后怕,他几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又看向陈书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感激、震撼、疑惑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和深深的揖礼:“云哥儿……大恩不言谢!秦某……秦某……”

陈书云摆了摆小手,小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平静地说:“婶子没事就好。” 他挣脱李慕白的搀扶,跳下板凳,走到屋角,拿起自己那件小围裙,默默地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脏布、水盆。小小的背影,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疏离和……疲惫。

一场生死危机过去,秦家沉浸在添丁的喜悦和对陈书云的无限感激中。李慕白也被他父亲接走,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陈书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这个谜一样的“小恩公”刻进心里。

夜深人静。

隔间里,新生的婴儿在李娘子身边发出细微的鼾声。柳氏劳累了一天,也沉沉睡去。只有陈书云,躺在靠墙的小地铺上,睁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的眼睛,毫无睡意。

隔壁传来秦先生压抑的咳嗽声,还有他低声哄孩子时疲惫的语调。食铺的生意勉强糊口,添丁进口本是喜事,却也意味着更重的负担。李娘子坐月子需要营养,婴儿需要照料,食铺的活计……母亲柳氏一个人怕是要累垮。

他侧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睡梦中母亲柳氏那依旧带着愁苦和操劳痕迹的侧脸。三年了,他们寄人篱下,虽然秦先生夫妇仁厚,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母亲每日操劳,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姐姐书瑶也到了该识字的年纪……

钱。

这个字,从未如此清晰地、沉重地压在陈书云心头。

他需要钱。需要属于他们自己的、安稳的栖身之所。需要让母亲和姐姐过上好一点的日子。需要……拥有掌控自己命运的最基本资本。

前世程序员的思维高速运转起来。在这个类似宋明的古代社会,一个三岁孩童,能做什么?抛头露面做生意不可能。靠力气?更是笑话。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这超越时代的见识和……那块似乎蕴藏着秘密的玉佩?

他的小手无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贴身挂着的,正是那枚断裂叶纹的玉佩。三年来,它如同一个无声的守护者,持续散发着温润的暖流,滋养着他的身体,让他比同龄孩子更健康,力气也更大些,头脑也似乎更清明。他甚至隐隐感觉,自己偶尔能捕捉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常人难以察觉的气息流动……

知识?玉佩?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想起白天在灶房帮李娘子烧火时,看到墙角堆着一些被丢弃的猪下水(内脏)。李娘子嫌味道腥臊,处理麻烦,食客也不爱吃,通常都是便宜卖给更穷苦的人家或者首接扔掉。

他又想起前世看过的美食纪录片,那些用香料精心卤制的下水,是如何的美味……

香料!这个时代,胡椒、八角、桂皮这些香料极其昂贵,是权贵专属。但……花椒、姜、葱蒜、还有晒干的橘子皮(陈皮)呢?这些东西相对便宜,食铺里就有!

一个大胆的计划雏形在他心中勾勒出来。

或许……可以从这些被嫌弃的“废物”入手?用不起眼的廉价香料,化腐朽为神奇?只要做得好,卖给那些码头力夫、赶集的脚商,价格便宜又能解馋下饭,不愁没有销路!利润虽薄,但积少成多……

还有……秦先生的书架。那本深蓝色的、经常被翻阅的书……玉佩的微澜……李慕白那双过目不忘的、充满探究的眼睛……

赚钱的路子,似乎不止一条。

黑暗中,陈书云的小拳头再次攥紧。这一次,目标清晰而坚定。

赚钱!安家!

他轻轻翻了个身,将小脸埋进带着皂角清香的薄被里,只留下一双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黑眸,如同蛰伏的幼兽,闪烁着谋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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