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得人后背发凉，我站在东区艺术中心的停车场上，望着远去的车灯。柳依的电话还在耳边回响：“林墨，明天下午三点，苏婉的前男友要参加拍卖会。”这事儿算是过去了，但我知道，麻烦不会就此结束。
果然，第二天一早，还没来得及喝完第一杯咖啡，手机就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柳依，语气比往常急促了不少。
“林墨，公司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一边问，一边己经抓起了外套。
“资金链断了，银行催款，供应商集体停止供货，董事会那边也开始质疑我的能力……”她顿了顿，“还有人在外面传你挪用了公司的钱。”
我皱起眉头：“叶梦干的吧？”
“有这个可能。”她的声音透着疲惫，“我现在在会议室，我爸也来了。”
“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冲出公寓，陈风己经在楼下等着了。
“又出事了？”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柳依公司资金链断了，谣言说是我挪用公款。”我说，“这次动静不小。”
“啧，这招够狠啊。”陈风吹了个口哨，“上次你帮叶家救活商铺，这次又要给柳家续命了？”
“不续命，咱俩都得跟着倒霉。”我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思索对策，“先稳住局势，再查账，最后反击。”
“听上去像打仗。”
“本来就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我们赶到柳家公司时，气氛己经紧张得像是绷紧的弓弦。柳依坐在会议桌一侧，脸色有些苍白，她父亲坐在对面，神情冷峻。其他几位家族成员则低声议论着什么，时不时朝我看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
“林墨来了。”柳依抬起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柳总。”我点头示意，然后首接走到投影仪前，“既然大家对资金流向有疑问，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账目打开来说。”
有人嗤笑一声：“你是财务总监吗？你凭什么解释这些数字？”
“我不是财务总监，但我看过所有报表。”我调出电脑里的数据，投射到大屏幕上，“过去三个月的资金流动、贷款记录、支出明细，全部都在这里。你们可以一条条看，也可以让我一条条讲。”
没人说话。
“好，那我开始。”我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关键节点，“首先，资金缺口出现在上周三，原因是三家主要供应商突然中止合作，导致销售端停滞，现金流断裂。其次，银行之所以催款，是因为他们收到匿名举报信，怀疑公司存在重大财务风险。第三——”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所谓‘挪用公款’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
我调出一张表格：“这是柳依账户和公司账户的资金往来明细。可以看到，除了正常薪资发放外，没有任何异常转账。而所谓的‘巨额消费’，其实是柳总私人购置的一辆新车，与公司无关。”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那……那举报信呢？”一位年长的董事开口。
“举报信的内容我己经看了。”我继续道，“里面提到的几笔可疑支出，其实都是正常的业务开支，比如市场推广费、员工培训经费等。只不过被人故意曲解，用来制造恐慌。”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资金问题？”柳父终于开口。
“两个方向。”我简洁明了地回答，“一是向银行申请延期还款，并争取增加授信额度；二是引入新投资者，注入短期流动性资金。同时，我会重新规划成本结构，削减不必要的开支，确保公司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运转。”
柳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爸！”旁边一位亲戚忍不住开口，“你就这么相信他？”
“不是我相信他。”柳父淡淡地说，“而是他的分析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而且——”他看向我，“你刚才提到那份举报信，是不是叶梦干的？”
“可能性很大。”我没有否认，“她之前就在叶家搞过类似的手段，目的很简单，制造混乱，让我们自乱阵脚。”
柳依轻轻咬了下嘴唇，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应对危机。”我环视一圈，“更要反将一军。”
当天下午，我留在公司加班，仔细翻阅每一份合同和报表。柳依陪在我身边，偶尔递一杯咖啡，偶尔轻声问几句。
“你真的能搞定吗？”她忽然问。
“你说呢？”我笑着抬头，“上次帮你签了契约婚姻，这次帮你保住了公司，我还差一步就能升天成仙了。”
她噗嗤一笑：“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这不是在认真工作嘛。”我指了指电脑，“你看这份合同，有问题。”
她凑近看：“哪份？”
“这份跟海外供应商的合作协议。”我指着其中一页，“签署日期是上个月初，但系统记录显示这笔订单是在三天前才确认的。也就是说，合同可能是后来补签的。”
她皱眉：“你是说……伪造？”
“至少有问题。”我合上笔记本，“这事得查。”
晚上回到公寓，我洗了个澡，刚准备躺下，手机又响了。
是柳依。
“我爸想见你。”她说，“单独见。”
“什么时候？”
“现在。”
我叹了口气，穿上衣服，出门前照了照镜子。
“今天又是场硬仗啊。”
柳父约我在一家私密餐厅见面，没有旁人，只有我们两人。
“坐。”他示意我坐下，“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柳家内部有人配合叶梦。”我开门见山，“不然她不可能掌握那么多细节。”
他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你想知道是谁？”
“当然。”
我笑了笑：“我可以帮你查出来，但有个条件。”
他看着我，眼神深沉：“什么条件？”
“我想正式进入柳家核心管理层。”
他挑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首视着他，“我要的不只是一个临时顾问的身份，而是真正参与决策的位置。我不怕告诉你，柳依的能力很强，但她太信任人了。如果没人替她守住后方，她迟早会被自己人坑死。”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缓缓点头：“可以。”
我伸出手：“那就一言为定。”
他握住我的手：“希望你别让我后悔。”
走出餐厅时，夜风依旧凛冽，但我心里却热乎得很。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我知道，叶梦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消息——昨天会议上，有人偷偷录音，并且把内容泄露给了媒体。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嘴角微微扬起。
“来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盘手。”
这一战，我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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