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小心翼翼接过那洁白细腻的皂块和带着清香的膏体、液体,试着在手上抹了抹,闻了闻,脸上露出惊奇和渴望。这东西看着就好!真能换那么多粮食?
“我以靖王府和璃记的名义担保!”沈清璃声音清朗,传遍全场,“只要你们按我说的法子种、养,种出来的雪菊、薄荷、紫草根,养出来的羊,剪下来的羊毛,还有采到的干净无杂质的松脂(做皂用)、特定药材,璃记全部收购!价钱绝对公道,比你们种杂粮划算得多!签契约,按手印,童叟无欺!”
她让王大山把提前拟好的契约样本念给村民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收购的品种、品质要求、收购价格(按等级)、交付时间地点、预付款项(可先付部分定金购买种苗或幼畜)等条款。
“王妃娘娘……您说的是真的?”一个胆大的汉子声音发颤地问。
“千真万确!”沈清璃斩钉截铁,“王府会派懂行的人来教你们怎么种,怎么养。头一年,璃记可以先垫付部分种苗钱和粮食,帮大家渡过开头难的时候!
但有一条,东西一定要按契约要求的品质来!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契约作废,以后永不合作!”
恩威并施,条理清晰。村民们听完,沉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激动议论声。有王府作保,有契约,有现成的种苗和技术支持,还能先垫钱!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
“我签!我家那几亩坡地全种雪菊!”
“我家养羊!我婆娘手巧,还能采草药!”
“算我一个!”
场面顿时热烈起来。老村长激动得老泪纵横,带着村民就要给沈清璃磕头。沈清璃赶紧让王大山把人扶住。
“别跪。以后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互惠互利。”沈清璃看着那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心里也踏实了些。惠农,不只是施舍,更是共赢。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璃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她跑了西五个有不同资源禀赋的村子:靠水的地方推广种芦苇(造纸、编席子原料)、养鸭鹅(鸭绒鹅绒、鸭蛋鹅蛋);
草场稍好的地方鼓励合作养牛(牛油、牛皮、牛奶);山林资源丰富的村子则签订采集松脂、特定药材、野生浆果(可做果酱或香料)的契约。
王府派出的老管事和沈清璃高薪聘请的几位懂草药、懂畜牧的师傅成了最忙的人,穿梭在各个签约的村子,指导种植、养殖技术,监督品质。
王大山则成了“运输大队长”兼“安保队长”,带着王府护卫和招募的壮丁,负责运送种苗、幼畜、预支的粮食和银钱,再把各村交上来的第一批合格样品(晒干的雪菊、薄荷,处理好的松脂,剪下的羊毛等)运回王府工坊检验。
小翠也没闲着,她被沈清璃派去协助李伯处理越来越复杂的契约文书和账目。同时,沈清璃让她留意旗舰店里的顾客反馈,特别是对原料产地和品质的关注度,准备后续打出“北境原生”、“惠农合作”的品牌故事。
这天,沈清璃正在王府新租下的一处大院子里(临时工坊和仓库)查看刚收上来的一批上等雪菊干花。刘婶在旁边仔细检查品相和气味,连连点头:“小姐,这批雪菊品质真不错!比咱们之前收的散货强多了!香味浓,花瓣也完整。”
“嗯,靠山屯老张头家送来的。他家伺候得精心。”沈清璃也很满意。基地模式初步见效了。
这时,王大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汗和兴奋:“小姐!好消息!柳树沟那边养的二十头羊,第一批羊毛剪下来了!按您说的法子清洗晾干了,又软又白!比咱们之前买的羊毛好太多了!还有,他们村采的松脂,杂质少,颜色透亮!”
“好!按契约最高等级的价格收!工钱和奖励当场结算清楚!”沈清璃立刻吩咐。诚信是合作的基础。
“是!”王大山领命,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小姐,还有件事……莫寒统领让我给您带个话。那个‘兴隆商行’的胡管事,查清楚了。根本不是南边什么大商行的人!是北狄那边一个部落头人手下专门搞走私的!
他们商队挂着羊头卖狗肉,经常低价强收咱们北境的皮毛药材,再走私些违禁品进来!前阵子想压价强买咱们的货,被您拒了,现在正暗地里煽动一些散户和小商贩,说咱们璃记店大欺客,垄断原料,压榨农人,想搞臭咱们名声呢!还放话说,让咱们的货……出不了北境!”
沈清璃眼神骤然变冷。果然是他们!北狄的鬣狗!正面压价不成,就开始玩阴的,造谣生事,还想掐断她的原料来源?
“知道了。”沈清璃声音平静,但熟悉她的王大山听出了一丝寒意。“大山,你跑一趟靠山屯、柳树沟这些签了契约的村子,跟村长和管事的师傅说清楚,北狄的鬣狗在背后搞鬼,想破坏咱们的合作。
让大家伙儿眼睛擦亮点,别信谣言。璃记的收购价和契约,白纸黑字,童叟无欺!只要东西好,银子现结!另外,让各村都组织一下青壮,巡逻放哨,防备有人使坏捣乱,偷牲口毁药田。王府这边也会加派人手巡查。”
“明白!我这就去!”王大山捏紧了拳头,一脸愤慨。敢动小姐的产业?找死!
沈清璃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优质原料(雪菊、薄荷、松脂、羊毛),又看了看远处热火朝天扩建的新工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想玩阴的?想垄断?那就看看,谁的手腕更硬!她的“惠农原料基地”就是她最坚实的盾牌和后援!北狄的鬣狗,还有躲在暗处放冷箭的沈家……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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