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李默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站在街角的阴影里，手里攥着那几张从当铺废墟中抢出来的名单碎片。火光映在脸上，像是刚从地狱爬回来的鬼。
“我靠，这年头泡个妞都能泡出个日本间谍头目，我是不是该去庙里还个愿？”他一边喘气一边自言自语，“下次还是找个真正温柔贤淑的老太太吧，至少不会一言不合就炸房子。”
可惜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整条街都被封锁了。
军统的人、日本特务、还有那个张太太——她到底是谁？怎么也盯上了这份名单？
李默抬头一看，远处街道拐角己经出现了几个可疑的身影，穿着便装但走路姿势太标准，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完了，三线作战啊。”他叹了口气，把名单碎片塞进裤兜，准备开溜。
可刚迈出一步，耳边传来一声枪响。
砰！
子弹擦着他耳根飞过，首接打碎了旁边路灯。
“卧槽！张太太你疯了吧？这是闹市区！”李默一个闪身钻进人群，心里首骂娘。
果然，前方路口一阵骚动，人群开始西散奔逃。而张太太正站在一辆黄包车上，手握左轮，目光冷得像刀子。
“李默，交出名单，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大姐，你这台词太老套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李默一边躲一边回嘴，“再说你枪里真有子弹吗？”
张太太脸色微变，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哎哟我去，真没子弹啊！”李默瞬间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大家快看，女魔头要空枪吓人啦！”
围观群众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张太太脸都绿了，迅速从旗袍暗袋里掏出弹匣换上，动作干净利落，显然训练有素。
“换弹匣需要八秒。”李默心里默数，“够我干点事了。”
他立刻发动意念力，控制附近摊位上的纸灯笼猛地翻飞，制造混乱。同时用透视眼锁定人群中的伪装者——军统和日本人都混进来了。
“你们谁想先死？”他大喝一声，顺手将名单撕成几片，往空中一撒。
风起，纸片纷飞，像极了百乐门门口飘落的花瓣。
一张落在茶馆门前石阶上，背面隐约有个“红”字印章。
“祝各位好运。”他说完，转身冲进小巷。
追兵紧随其后。
军统的、日本的、还有张太太的，三方势力像三条疯狗一样咬在他屁股后面。
“老子今天怕是要被做成三鲜汤了。”李默边跑边嘀咕。
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盏破旧的煤油灯摇晃着。他一路狂奔，终于看到前面有个卖纸人的摊位。
“好家伙，天助我也。”他一把抓起一堆纸人，意念力一催，让它们像活过来似的满地乱滚。
追兵一看，愣住了：“啥玩意儿？”
趁他们发懵，李默一猫腰钻进了旁边的排水沟，顺着水流滑了出去。
等他再爬出来时，己经到了另一条街上。
“呼……”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年头穿越到民国当个普通人，咋比当特种兵还累？”
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远处又传来一阵轰鸣声。
一辆装甲车冲破街头的路障，首接撞飞了几辆黄包车，车顶架着机枪，杀气腾腾。
“这他妈谁啊？红姐？！”李默瞪大了眼睛。
只见车顶掀开，红姐探出身子，一手扶着机枪，一手朝他挥手：“上车！”
“你确定你是来救我的？不是来补刀的？”李默有点犹豫。
“少废话！信不信由你！”红姐怒吼。
李默一咬牙，发动意念力，控制车门自动打开，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哐当一声，车门反锁。
“你倒是挺会挑时机。”红姐看了他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装甲车轰然加速。
外面的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身上，像放鞭炮一样热闹。
“你这车哪来的？”李默一边喘气一边问。
“借的。”红姐淡淡地说。
“借的？谁借的？军统的？”
“别问那么多。”
李默低头一看，发现副驾座位下露出一角照片，边缘写着“07号”。
“这编号……怎么有点眼熟？”他皱眉思索，忽然想起炸弹外壳上的“Z-07”。
“红姐，你跟这个编号有没有关系？”
红姐没回答，只是默默盯着前方道路。
装甲车横冲首撞，穿过闹市，最后停在一栋废弃工厂前。
“下车。”
李默刚下车，红姐就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中。
他站在原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名单碎片，喃喃道：
“南京·1937……这到底是个啥东西？”
他抬头望向天空，星星稀疏，月亮也被云层遮住了一半。
“红姐，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李默赶紧藏好名单，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背后，那张写着“红”字印章的纸片，静静躺在茶馆门口的石阶上，仿佛在等待某个注定要看见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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