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紧张，大个子。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们一命哦。那辆垃圾车，就是我的‘遥控玩具’。”
阿哲（兜帽男自称）脸上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举着双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而非操控一辆重达数吨的钢铁巨兽撞向致命的无人机群。
林默的枪口纹丝不动，眼神锐利如鹰隼，审视着眼前这个行为诡异的年轻人。垃圾车…是他遥控的？这解释了那疯狂的、自杀式的冲锋。但这更说明此人的危险——他能黑入并操控大型载具，技术深不可测，且行事风格…疯狂。
“玩具？” 林默的声音冰冷，“外面那些无人机可不是玩具！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叫阿哲，一个…嗯，无业游民？或者说，数字时代的拾荒者？” 阿哲耸耸肩，目光扫过林默身后紧张探出头的陈薇和乐乐，尤其在陈薇染血的肩头和灰败的脸色上多停留了一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至于想干什么？当然是活下去啊。顺便…找点乐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比如，看看是谁能引来‘清道夫’的无人机群，还带着个…快变异的医生？”
陈薇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下意识地想躲到林默身后。
林默心中警铃大作！阿哲不仅技术高超，观察力也极其敏锐！他瞬间将陈薇划入了危险等级！林默的手指微微扣紧了射钉枪的扳机，声音更冷：“你知道‘清道夫’？你认识她？”
“不认识。” 阿哲坦然地摇头，目光却饶有兴致地盯着陈薇，“但我认识她衣服上那个被血浸了一半的徽标——‘普罗米修斯生物科技’的次级承包商。再加上‘清道夫’出动了…啧啧，你们身上背着大麻烦啊。” 他的视线又落回林默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而你，大哥，身手不错，装备…挺杂，带着个拖油瓶小丫头…你们要去哪儿？市中心医院？”
林默瞳孔微缩。他连目的地都猜到了？
“你黑进了我们的通讯？” 林默立刻想到陈薇那条加密信息残片。
“拜托，大哥，‘大断网’之后还有啥正经通讯？” 阿哲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摊在地上的工具箱屏幕，上面正快速滚动着一些模糊的、碎片化的城市监控画面和无线电杂波分析，“我是‘听’到的。你们的加密信息残片像个小喇叭，在废墟的无线电海洋里吱吱叫，虽然内容不全，但‘医院’和‘幸存者’这几个关键词还是能扒拉出来的。加上你们突围的方向…不难猜。”
他顿了顿，笑容收敛了一些，多了点认真的神色：“说真的，你们现在去中心医院，跟送死没区别。”
“什么意思？” 林默和陈薇几乎同时开口。
阿哲没说话，手指在工具箱的微型键盘上飞快敲击了几下。屏幕上弹出一个新的窗口，显示出几幅极其模糊、晃动剧烈的画面，像是某种低空无人机拍摄的。
画面里，是市立中心医院那标志性的主楼。但此刻，那里不再是救死扶伤的圣地，而是一片燃烧的炼狱！
浓烟滚滚冲天！医院主楼多处窗户破碎，燃着熊熊大火！广场上，数不清的“静默者”如同黑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涌动着，冲击着医院大楼临时搭建的、摇摇欲坠的障碍物！更触目惊心的是，画面中清晰可见穿着医院保安服甚至白大褂的人，正拿着简陋的武器（消防斧、椅子腿）在窗口、在障碍物后与冲击的静默者搏斗！伤亡惨重！
而在医院外围的街道上，除了汹涌的静默者潮，林默还看到了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景象——几辆涂装着黑色哑光漆、造型凶悍的装甲越野车！车顶上架着重机枪！它们正冷酷地、有条不紊地对着医院大楼的某些窗口和试图向外突围的幸存者小队进行点射！火力精准而致命！其中一辆车的车身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如同抽象眼睛般的银色徽记！
“清道夫”的装甲车队！他们在配合静默者围攻医院！或者说…在清洗！
“看到了？” 阿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医院是重灾区，也是‘清道夫’的重点清洗目标。三天前就彻底沦陷了，现在就是个巨大的绞肉机。你们想进去？除非变成静默者，或者…尸体。” 他指着屏幕角落一个时间戳，“这是半小时前我‘借’了只路过的民用无人机拍的。信号太差，飞不高也飞不远，很快就被打下来了。”
苏晴！朵朵！林默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她们在里面吗？还活着吗？那地狱般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浇头！
陈薇更是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着：“苏博士…她…她可能还在里面…守护着…”
“守护什么？” 阿哲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玩具的猫，“核心数据？源病毒样本？值钱玩意儿？”
“闭嘴！” 林默低吼一声，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枪口依旧指着阿哲，但眼神中的杀意稍减。阿哲提供的信息至关重要，虽然残酷，但避免了他们盲目冲入死地。而且，他的技术…或许有用。“你能黑进那些‘清道夫’的无人机？像控制垃圾车那样？”
“哈！” 阿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哥，你以为‘清道夫’的玩具是路边摊买的？他们的通讯协议是量子加密加动态跳频，防火墙比银行金库还厚！垃圾车那种老古董，用的是开放的民用GPS和遥控频段，我才能捡个漏。黑他们的无人机？除非我能物理接触到它们的核心控制单元，或者…找到他们的指挥节点信号源。”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还在闪烁红光的金属圆盘，“那些‘蜘蛛雷’就是他们的移动信号中继和封锁节点，干掉它们，能短暂干扰一下附近的无人机通讯，但治标不治本。”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上，那几架无人机似乎处理完了燃烧的垃圾车残骸，冰冷的扫描光束再次开始扫荡街道！其中一架缓缓调整方向，机腹下的枪口，开始指向咖啡馆的方向！
“糟了！它们发现热能信号了！” 阿哲脸色一变，迅速合上工具箱，“这里不能待了！快走！”
死亡的威胁瞬间迫近！林默不再犹豫，一把拉起虚弱的陈薇：“跟着他！” 他对乐乐喊道，同时枪口依旧警惕地对着阿哲的后背，“带路！去安全的地方！别耍花样！”
“跟我来！” 阿哲动作异常敏捷，背上工具箱，像只灵巧的猫一样，率先冲出储物间，没有走向大门，反而冲向咖啡馆后厨的方向！
林默搀扶着陈薇，乐乐紧紧跟上。后厨同样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阿哲冲到后墙，那里有一扇被杂物半掩着的、通往小巷的后门。他迅速清理开障碍，拉开插销。
吱呀——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低沉的“嗬嗬”声就传了进来！小巷里，几个动作僵硬的身影正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是静默者！
“该死！” 阿哲低骂一声，猛地将门关上！但门轴的声音己经吸引了最近的静默者！它猛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睛“盯”向门的方向，喉咙里发出焦躁的嘶吼，拖着步子走来！
前有狼（无人机），后有虎（静默者）！
“这边！” 阿哲目光急扫，突然锁定了后厨角落里一个大型的、油腻腻的商用冰柜！他冲过去，用力拉开冰柜厚重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冷气冒出。
“进去！快！” 阿哲指着冰柜内部。
“什么？进去等死吗？” 陈薇虚弱地喘息，难以置信。
“相信我！这是唯一的掩体！能屏蔽大部分红外信号！” 阿哲语速飞快，眼神异常认真，“无人机主要靠热源探测！快！”
外面的撞击声和嘶吼声越来越近！无人机扫描的红点己经透过咖啡馆破碎的窗户，在后厨的墙壁上晃动！
没有时间犹豫了！
“进去！” 林默当机立断！他先将乐乐塞进冰冷的冰柜，然后几乎是抱着陈薇，将她推了进去。冰柜内部空间很大，容纳三人虽然拥挤，但勉强可行。
“你也进来！” 林默对阿哲喊道。
“不行！我进去谁关门？而且我的小宝贝（工具箱）得在外面操作！” 阿哲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放心，我有办法！记得欠我一条命啊！” 他猛地将冰柜门合拢！
砰！
沉重的冰柜门隔绝了光线和大部分声音，只剩下压缩机微弱的嗡鸣和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冰冷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
“他…他疯了…” 陈薇在黑暗中颤抖着说，一半是冷，一半是恐惧。
林默没有说话，侧耳倾听着冰柜外微弱的动静。他听到阿哲似乎在快速移动着什么重物，挡在冰柜门前？然后是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蚊蚋般的电流嗡鸣声，似乎是他的工具箱启动了某种模式…
外面，无人机扫描的红点似乎停留在了冰柜附近…几秒钟…然后移开了！
撞击后门的声音还在持续，静默者的嘶吼声清晰可闻。
时间在冰冷和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无比煎熬。乐乐冻得瑟瑟发抖，紧紧依偎着林默。陈薇的呼吸更加微弱，肩头的伤在寒冷中似乎更加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撞击声和嘶吼声似乎小了一些？冰柜门突然被从外面拉开了一条缝！
阿哲沾着油污的脸出现在缝隙后，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搞定！无人机飞走了，那几个傻大个（静默者）被引开了！出来吧，冻肉们！”
三人狼狈地爬出冰柜，刺骨的寒冷让他们牙齿打颤。后厨里，阿哲正把几个沉重的面粉袋挪开——刚才他就是用这些挡住了冰柜门。他的工具箱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料理台上，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波形图。
“你…怎么做到的？” 林默活动着冻僵的身体，看向阿哲的眼神复杂。这家伙虽然疯癫，但确实有两把刷子。
“声东击西，再加点‘电子臭弹’。” 阿哲得意地敲了敲工具箱，“我模拟了几个不同方向的热源信号（比如用加热管），把无人机引开了。至于那几个活死人，我用工具箱放了个超大音量的…呃…广场舞神曲片段，把它们引到巷子那头去了。效果拔群！” 他似乎对自己的恶趣味很满意。
“医院…真的没希望了吗？” 陈薇裹紧林默给她的外套（之前从诊所拿的），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阿哲的屏幕。屏幕上，医院区域的画面依旧是一片混乱的火海和尸潮。
阿哲收敛了笑容，手指在屏幕上划动，调出另一幅更模糊、信号更差的画面。画面聚焦在医院主楼后方一个相对独立的、像是旧门诊楼或研究副楼的地方。
“主楼和几个主要通道肯定是地狱。但这个老旧的‘B区研究楼’…有点奇怪。” 阿哲指着屏幕，“看这里，楼顶。看到那个微微反光的点了吗？还有周围…静默者的密度明显比其他地方低很多，而且…它们似乎在刻意避开这栋楼的某些入口？”
林默和陈薇凑近屏幕。确实，在汹涌的尸潮中，那栋相对低矮的旧楼周围，似乎存在着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静默者们仿佛被某种力量排斥，宁愿绕远路冲击主楼，也不愿靠近那里。楼顶那个反光点，像是…某种太阳能板或者信号接收装置的边缘？
“那里有强力的电磁屏蔽场？或者…释放着某种驱散静默者的信号？” 陈薇作为病毒研究者，立刻想到可能性。
“或者…有更可怕的东西在里面，连静默者都怕？” 阿哲耸耸肩，“谁知道呢。但这是目前医院范围内，唯一看起来‘相对安全’的点。如果你们要找的人或者东西还在医院，最有可能藏在那里。” 他看向林默，“怎么样？还要去吗？地狱难度副本哦。”
去！必须去！那是找到苏晴和朵朵最后可能的希望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林默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去！怎么走最安全？避开主路和无人机封锁区！”
“安全？” 阿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哥，现在这城里还有安全的地方？不过嘛…” 他手指在PAD上快速划动，调出一幅离线下载的、极其详尽的3D城市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记着一些区域。“我这两天可不是在逛街。无人机巡逻路线、静默者高密度区、还有疑似‘清道夫’活动的热点…我都标了个大概。最‘安全’的路线嘛…” 他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极其曲折的、需要穿行大量建筑内部的虚线，“…走‘老鼠道’，从地下管网和建筑内部穿过去。路程远三倍，但能避开大部分开阔地和无人机头顶。”
他顿了顿，看向虚弱的陈薇和年幼的乐乐：“不过…带着她们，这路可不好走。而且时间…我们得赶在天黑前抵达医院附近区域，夜晚的静默者…更活跃，也更危险。”
“我能走！” 陈薇咬着牙，扶着料理台站首身体，尽管脸色依旧惨白，但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给我点止痛药…我能撑住！” 她知道自己是累赘，但更知道自己的知识和可能对苏晴的帮助是无可替代的。
“乐乐也不怕！” 小女孩虽然冻得嘴唇发紫，但依旧紧紧抓着林默的手，大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林默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沉重的责任感。他看向阿哲：“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阿哲歪着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好玩啊！这么刺激的末日冒险，比打游戏爽多了！而且…” 他指了指陈薇，“我对她身上的‘麻烦’和她知道的东西…很感兴趣。当然，还有你，大哥，身手不错，是个靠谱的肉盾。跟着你们，找到‘好东西’的机会比较大嘛！”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林默没有完全相信他，但此刻，阿哲的技术和对城市的了解是他们活下去、抵达医院的关键。“好。带路。但记住，如果耍花样，或者威胁到她们，” 林默拍了拍腰间的射钉枪，“我的‘玩具’也不是吃素的。”
“了解！队长！” 阿哲夸张地敬了个不标准的礼，背起工具箱，“出发！目标，地狱B区！”
在阿哲的带领下，西人组成了一个极其怪异且脆弱的求生小队，一头扎进了城市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老鼠道”。
路线果然极其艰险。他们钻过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检修井（阿哲用工具打开了锁死的井盖），爬过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大型通风管道，在废弃商场漆黑的中庭索降，甚至撬开了一家银行金库厚重的备用通道门（阿哲再次展示了他开锁的黑客技巧）。阿哲的PAD就是他们的眼睛，实时更新着根据声音和零星监控画面推测出的危险区域。
林默始终保持着最高警惕，手持射钉枪在前开路，保护着中间的陈薇和乐乐。阿哲则垫后，一边操作PAD引路，一边用他的工具箱释放一些微弱的干扰信号，扰乱可能存在的被动传感器。
陈薇靠着强效止痛药和意志力支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冷汗浸透了绷带。乐乐则表现出了惊人的韧性，紧紧跟着，不哭不闹，只是小脸始终紧绷着。
途中并非一帆风顺。他们遭遇了小股的静默者，在狭窄的管道里发生了惊险的贴身搏斗（林默用射钉枪在近距离展现了恐怖的杀伤力，钢钉穿透颅骨的声音令人牙酸）。也差点触发了一个“清道夫”留下的、伪装成垃圾的震动感应警报装置（被阿哲用电子干扰及时瘫痪）。每一次险象环生，都让这支临时小队多了一丝诡异的默契。
阿哲的玩世不恭下，隐藏着惊人的冷静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他并非冷血，在乐乐差点滑下通风管道时，是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但他对陈薇身上“蚀”病毒的兴趣也毫不掩饰，多次试图套话，都被林默冰冷的眼神和陈薇的沉默挡了回去。
夕阳的余晖开始给废墟镀上一层不祥的金红色时，他们终于抵达了计划中的最后一个中转点——一家位于医院外围街区、靠近地铁入口的大型地下超市的卸货区后门。
“穿过这个超市，从正门出去，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能看到医院B区研究楼的后墙了。” 阿哲指着PAD地图，压低声音。卸货区里堆满了腐烂的蔬菜水果，恶臭熏天，但相对安静。“超市里面情况不明，但这是最短路径。我去探路。” 他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卸货区通往超市内部的厚重塑料门帘。
林默让陈薇和乐乐靠墙休息，自己警惕地守在门口。夕阳的光线透过高高的气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疲惫和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但想到医院近在咫尺，想到苏晴和朵朵可能就在那栋神秘的B区楼里，林默的精神又高度紧绷起来。
几分钟后，阿哲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里面…有点不对劲。” 阿哲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困惑和警惕，“静默者很少，都集中在生鲜区那边。但…太安静了。而且…”
“而且什么？” 林默追问。
“我好像…看到人了。” 阿哲皱着眉，“活人。不止一个。但他们…行动很怪，不像在找食物，更像在…巡逻？而且他们手里…有家伙，像是自制的长矛和砍刀。”
幸存者？而且组织起来了？这本来是好事，但在这种环境下，有组织的幸存者团体，往往意味着排外、戒备，甚至…掠夺！
“能绕开吗？” 林默不想节外生枝。
“绕不开，这是唯一通道。” 阿哲摇头，“他们占据了超市主通道的几个关键位置。我们想过去，要么硬闯，要么…和他们谈谈？”
谈？在末日里，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
就在两人犹豫之际，超市内部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女人尖叫！
“啊——！！！别过来！救命啊——！！！”
尖叫声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和绝望，在空旷死寂的超市里反复回荡，如同利刃刺破了短暂的平静！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混乱的奔跑声、粗暴的呵斥声和…几声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咆哮？！
“吼——！！！”
那咆哮声…不像是人类！也不完全是静默者的“嗬嗬”声！更加浑厚、暴戾！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压迫感！
林默和阿哲的脸色同时剧变！
超市里，发生了什么？！
“走！去看看！” 林默当机立断！尖叫声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他们需要通过的路径！无论是幸存者内讧，还是出现了新的威胁，他们都无法置身事外！
他示意陈薇和乐乐留在原地隐蔽，自己和阿哲端起武器（林默是射钉枪，阿哲则从工具箱侧面抽出了一把闪着蓝光的电击短棍），猛地掀开塑料门帘，冲进了昏暗、充斥着尖叫与咆哮的超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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