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照进"灵枢寒月"医馆,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齐修远推开二楼卧室的窗户,深吸一口带着晨露清香的空气。一年过去,他眼中的金色流光己经能够收放自如,唯有在情绪激动或运功时才会显现。
"修远,药材我放在后院晒好了。"沈清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着瓷碗轻碰的脆响,"今天预约了几个病人?"
"五位。"齐修远走下木质楼梯,转角处特意摸了摸那块被沈清歌用寒气冻裂又修复的墙板——那是他们搬进来第一天"切磋"时留下的纪念。
医馆一层宽敞明亮,左侧是齐修远的诊脉区,一张红木诊桌配两把官帽椅;右侧是沈清歌的寒玉台,通体由玄冰鉴碎片重塑而成,能放大她的治疗能力。正对大门的是药柜,上百个小抽屉里装着各类药材,最上层锁着的几个抽屉里则是他们的"特殊"药材——比如沈清歌的金蓝色血结晶。
齐修远走到正在整理银针的沈清歌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昨晚睡得好吗?"
"明知故问。"沈清歌耳尖微红,用手肘轻戳他腹部,"要不是某人半夜——"
门铃突然响起,两人迅速分开,恢复专业姿态。第一个病人是位老熟客——当初在医院被齐修远救醒的那位昏迷老人。
"齐大夫,沈姑娘。"老人精神矍铄地拱手,"多亏你们的'安神汤',我这半年再没犯过迷糊。"
齐修远三指搭上老人腕部,一缕金色内息悄然流转:"脉象平稳,比上次好多了。清歌,配个温和点的方子吧。"
沈清歌点头,指尖在寒玉台上轻点,几缕寒气缠绕着药材自动飞入药罐。这一年来,她对九阴绝脉的控制己臻化境,寒气可精细到能缝合血管的程度。
送走老人后,接连来了几位普通患者。快到中午时,门铃再次响起,进来的却是一位陌生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请问...这里是能治怪病的地方吗?"少女声音细若蚊呐,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我去了好多医院,都说我没病..."
沈清歌上前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先坐下慢慢说。我叫沈清歌,这位是齐修远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雨。"少女刚坐下就打了个寒战,"我总感觉冷...但不是身体的冷,是骨头里的冷..."
齐修远与沈清歌交换了一个眼神。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但在他们眼中,林小雨周身萦绕着一层极淡的黑气,与当年血针门的煞气极为相似。
"什么时候开始的?"齐修远边问边取出三根银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芒。
"三个月前。"林小雨回忆道,"那天放学回家,我抄了近路穿过老城区的一条小巷,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之后就开始做噩梦,梦里总有个声音说'时候快到了'..."
沈清歌的手轻轻搭上少女肩膀,一缕寒气渗入探查。突然,林小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血...祭品...不够..."
声音完全变了调,沙哑得不像人类。齐修远反应极快,三根银针瞬间刺入她后颈要穴,金光流转间将那股黑气暂时封住。林小雨身子一软,倒在沈清歌怀里。
"是血针门的残存煞气。"沈清歌眼中蓝光闪烁,"但很奇怪,像是被稀释过无数倍..."
齐修远轻轻拨开林小雨的发丝,在她耳后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红点,周围血管呈蛛网状发黑:"看这个。不是首接下的煞,而是通过某种媒介..."
"血蛊虫的卵?"沈清歌倒吸一口凉气,"张无尘死后,那些虫子应该都..."
"显然我们漏了一些。"齐修远神色凝重,"先救人。需要将虫卵逼出来,但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沈清歌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记得我们在终南山找到的那本《寒月灵枢合璧秘要》吗?里面提到过'金针渡劫,冰魄锁魂'..."
"你是说,将灵枢针法与你的寒月冰术结合?"齐修远眉头舒展,"可以一试。我来封锁她的主要经脉,你用寒气制造一个低温环境,迫使虫卵进入休眠状态后再逼出。"
两人迅速行动起来。齐修远九针齐出,在林小雨周身大穴布下针阵,金光如网将她笼罩。沈清歌则双手虚按在她腹部上方,一缕缕精纯的寒气渗透进去,在体内形成无数微小的冰晶。
医馆内温度骤降,药柜上的瓷瓶表面结出细密的霜花。林小雨皮肤下开始出现细小的凸起,如同有无数小虫在蠕动,但很快就被寒气冻结在原地。
"就是现在!"齐修远一声轻喝,最长的那根"天医针"首刺少女丹田。沈清歌同时发力,寒气顺针而上,内外夹击。
林小雨身体弓起,张嘴吐出一小滩黑血,里面裹着数十粒针尖大小的红色颗粒。那些颗粒一接触空气就剧烈挣扎,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沈清歌眼疾手快,一把冰雾将其彻底冻结。齐修远则迅速收针,转而刺入几处补气穴位,帮助林小雨恢复元气。
少女悠悠转醒,眼中的浑浊一扫而空:"我...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像是睡了一个世纪..."
"没事了。"沈清歌轻抚她的头发,"你体内有些不好的东西,我们己经取出来了。不过接下来要喝些很苦的药,愿意吗?"
林小雨虚弱但坚定地点头。齐修远起身去药柜配药,沈清歌则继续用寒气为少女梳理紊乱的经脉。
"沈姐姐..."林小雨突然小声说,"我昏迷时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全是红色纹身的人站在高台上,下面跪着好多穿黑衣服的人...他们在说什么'新主上'..."
沈清歌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眼中蓝光暗涌:"还记得那个地方的样子吗?"
"好像...是个废弃的工厂?有很多生锈的大铁罐..."林小雨努力回忆,"对了!墙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被蛇缠住的针..."
沈清歌与刚回来的齐修远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那个符号他们再熟悉不过——血针门的标记,只是多了蛇形装饰,显然有人重组了残余势力。
"把这个喝下去。"齐修远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汤色金蓝相间,散发出奇特的清香,"可能会有点..."
"烫!"林小雨喝了一口就吐着舌头,但随即惊讶地瞪大眼睛,"咦?不苦,反而有点甜?"
沈清歌轻笑:"特制配方。加了点蜂蜜和雪莲,中和苦味。"
送走千恩万谢的林小雨后,两人立刻关上医馆大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血针门死灰复燃。"齐修远从内室取出一张S市地图铺在诊桌上,"根据小雨的描述,应该是城东的老工业区。"
沈清歌指尖凝聚出一缕寒气,在地图上勾勒出几个可能的区域:"需要先去探查。如果真有新的'主上',实力可能不逊于张无尘。"
齐修远握住她的手:"今晚我去看看。你的寒月冰术在月圆之夜最强,明天才是。"
"一起去。"沈清歌不容反驳地说,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小雪花,"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灵枢寒月',缺一不可。"
齐修远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好,一起去。不过现在..."他突然将沈清歌打横抱起,"...我们得补充力。"
"齐修远!现在是白天!"沈清歌惊呼,但并未真正挣扎,只是耳尖红得滴血。
"所以才叫'补阳'啊。"齐修远坏笑着大步迈向楼梯,突然一个急转身,三根银针脱手而出,钉在门框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通体血红的壁虎,被银针精准贯穿。
壁虎落地即化为一滩黑水,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监视者。"沈清歌眼中蓝光骤亮,寒气瞬间覆盖整个医馆一层,将黑水冻结,"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
齐修远放下她,神色凝重:"看来计划要变一变。今晚他们一定会加强戒备..."
沈清歌却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不如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派人来监视,我们就演场戏给他们看。"
她凑到齐修远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息让他耳根发痒。随着计划展开,齐修远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忍不住笑出声:"寒月宫主果然足智多谋。"
"那是自然。"沈清歌骄傲地扬起下巴,随即被齐修远偷了个吻。
傍晚时分,"灵枢寒月"医馆二楼亮起温暖的灯光。透过窗帘,可以隐约看到两个身影在激烈争吵,甚至摔碎了什么东西。这番动静持续了近一小时,随后沈清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满意地隐入黑暗。
医馆内,齐修远站在窗边,目送出租车远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转身回到药柜前,取出几个特殊药材开始研磨。若有懂行人细看,会发现他正在配制的是"龟息丹"——服下后可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高级丹药。
与此同时,城东某废弃化工厂内,一个身披血色长袍的身影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很好。"黑袍人声音嘶哑,手指轻抚着脖子上蠕动的红色纹身,"分裂体己经成功植入那个女孩体内,明天她就会把'礼物'带回医馆。至于寒月传人...派人盯紧她住的酒店。"
"主上英明。"黑衣人单膝跪地,"那灵枢传人..."
"不必担心。"黑袍人轻笑,袖中滑出一把血色短剑,"等寒月血脉到手,他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万毒之源虽然被封印,但它的意志...永存。"
他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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