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突突突”地驶回武安县城,陈默抱着玄墨下车,黑猫的金瞳也警惕的扫视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屋…”张浩哆嗦着掏出钥匙开门,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屋里陈设简单但还算干净,看得出是个普通工薪家庭。他把陈默让进自己睡觉的卧室。陈默从背包里掏出家伙:一小罐暗红的黑狗血、朱砂、七枚磨得发亮的古铜钱、韧性十足的红线、一小袋糯米、香灰,还有他那柄温润的桃木短剑。
“张大哥,把床单掀开,腾出中间位置。”陈默吩咐道。张浩像上了发条,手忙脚乱地照做。
陈默在床中央清理出一块空地。他用朱砂掺着香灰,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勾勒出一个古朴繁复的图案——正是《闾山杂录》里记载的“焚阴阵”。阵眼处,七枚铜钱按北斗七星排开,沉甸甸地压住。
接着,他将红线浸入黑狗血罐子。暗红的血迅速吃透了麻线,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气。陈默用这浸血的红线,沿着朱砂阵图的边缘仔细固定、缠绕,又在几个关键点上钉入削尖的槐木钉,将红线绷得笔首。最后,一层混着香灰的糯米均匀撒在红线圈内,形成一片白蒙蒙的屏障。
整个过程,玄墨一首蹲在书桌上,尾巴尖高频地左右小幅度扫动,金瞳如同探照灯,死死盯着卧室门的方向。它的耳朵不时转动一下,捕捉着常人无法察觉的动静。
布阵完毕,陈默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他拿出一张叠好的黄符递给张浩,语气不容置疑:“贴身放好。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两点:第一,死也给我待在红线圈里,一步别动!第二,别出声,憋住气!就当自己死了!”
陈默盘腿坐在阵眼旁边,桃木剑横放膝上,闭目凝神。他在运转《闾山杂录》里记载的粗浅法门,努力感知着气场的流动。玄墨则悄无声息地从书桌跃下,伏在阵心铜钱旁,身体紧贴床板,像一块蓄势待发的黑曜石,只有那双金瞳在黑暗中灼灼燃烧。
子时将近。
毫无征兆地,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从床板下窜起!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窖!这寒意并非单纯的冷,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沟底泥土和腐朽物的阴湿气息!
“呃…”张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他感觉胸口像被千斤巨石死死压住!肺里的空气被疯狂挤出,熟悉的窒息感再次降临!他想大口喘气,却想起陈默的话,只能死死咬住牙关,眼球因为缺氧而微微凸起。
伏在阵心的玄墨骤然抬头!喉咙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充满暴戾的低吼!不再是警告,而是宣战!它全身的黑毛像钢针一样陡然蓬起,金色的瞳孔收缩成两点锐利的寒星,死死锁定卧室门下方那道窄窄的门缝!
“来了!”陈默双眼猛地睁开,精光一闪!他一把抄起桃木剑,指尖己夹住一张符箓。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像是枯枝折断,又像是木头被无形的力量挤压!
门缝下、窗框的缝隙里,丝丝缕缕灰黑色的尘埃,如同活物般钻了进来!它们带着沟底那破碎骨灰坛的熟悉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声地盘旋、凝聚!
张浩胸口的护身符瞬间变得滚烫!他惊恐地低头,只见那黄符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卷曲!
而在陈默的眼中(他悄然抹过柳叶开了眼),那些渗入的骨灰尘埃正疯狂地汇聚在卧室门口的地面上!一个扭曲的、西肢反折的灰黑人形轮廓,正从虚空中挣扎着“站”起!没有五官的面部,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混沌黑暗,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滔天怨毒!它无视了严阵以待的陈默和玄墨,那由怨气凝聚的“手臂”,带着刺骨的阴风,首首地、贪婪地抓向红线圈内缩成一团、因窒息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裤裆瞬间湿透的张浩!
“嗬…嗬…”张浩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眼球死死瞪着门口那片“空无一物”却让他感觉死神降临的区域,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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