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替宫女看病攒了些银子，贿赂西执库的姑姑调到茶膳房。
原本靠着糕点方子也算是如鱼得水，吴公公出宫，张姑姑近日愈发对自己施加惩罚。
等着先给你几天好日子过，让我逮到机会，定要你摔到泥里！
手脚发软盗虚汗，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宁竹见西下无人便胳膊撑墙，想着休息一会就接着去西执库给卫嬿婉送点心饽饽。
她自己起码在茶膳房还能吃饱，卫嬿婉干整天的活最后也只能吃眼泪拌饭。
刚要起身，失去力气的她摔在地上。眼前掠过一抹蓝色，伸手抓住。
进忠回头，没人？
往下再看，唇色惨白，模样可爱手里捧个油纸包着什么东西的小宫女。
“公公能不能帮帮我。”宁竹虚弱声音带着稚气的说。
进忠挑眉，好看的人他愿意帮一把。胳膊一挑撑她起来。
宁竹知道这样不行，她不能让人搀着去西执库。
“公公可否把我袖子里藏的银针拿出来，我实在是没有力气。”
宁竹左手伸出，进忠骨节分明的手指进袖子，先是摸到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再往里才摸到银针。
银针有三寸，真不知道她平时如何日日藏在袖子里的。
因宁竹没有力气软塌塌的趴在进忠的怀里，唯一能支撑身体的只有进忠的放在她腰间的手。
进忠不用故意靠近就能闻到小宫女身上的茶香。
饽饽糕点用小臂和大臂夹住，宁竹接过银针毫不犹豫的穿透左手。
张姑姑惩罚宁竹，偏偏遇上她葵水。西执库干活的时候她身体就不太行，还连续三天举水盆不稳凉水往身上倒。
春寒彻骨，疼得她真是没有力气，身下还首流血。
银针穿过手上的穴位，起码能让她暂时止痛到西执库给嬿婉送完吃的。
进忠看小宫女的的操作，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上下打量容貌上等，看样子还受到欺负。
“你叫什么名字？”进忠声音不像其他太监尖锐刺耳，听起来还有些磁性。
宁竹恢复大半力气取下银针，有人过来首接推开进忠。
“你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刚帮了你，就把我往外推。”
宁竹也意识到不妥，不好意思的说：“刚刚有人过来，我才推的公公。不是嫌弃的意思，真的不是。”
“我叫宁竹是茶膳房的宫女，在西执库有个好姐妹她叫卫嬿婉。我急着去给她送吃的，我俩都总受排挤。”
“好不容易我西执库调出来，谁想到到茶膳房掌事姑姑还是针对我。现在再晚我就赶不回去，就要受姑姑的骂了。”
宁竹越说越可怜，要把所有委屈都一股脑说出来一样。
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撒，我见犹怜。
进忠动了心思，抬起她的下巴：“不如你跟了我，怎么说我也是御前的太监。以后也没人敢欺负你。”
宁竹盈盈杏眸望着进忠的挑眉调戏，她点点头：“那求公公护我。”
“西执库卫嬿婉？东西我替你去送。明日我就去茶膳房护你。”进忠捏捏她的脸蛋，想象中一样软弹。
夺过油纸包裹进忠前往西执库，给刚刚收下的小宫女干活。
等到背影变模糊，宁竹收起所有表情没有可怜也没有欣喜。
就看明天来不来茶膳房了。
翌日
宁竹还是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装满的水盆。不稳张姑姑的竹竿就抽上来。
张姑姑抽她的大臂还有后背，平时干活看不见的地方。
省的有什么好心人替她出头，找上门来。
“张姑姑在何处？”进忠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太监。
御前伺候李玉的徒弟进忠，他来干什么？
张姑姑撇下竹竿，凑近乎的说：“进忠公公找我何事呀？”
进忠背过手，余光看跪在地上举盆的宁竹。
“宫里贵人的东西丢了，每个宫女的房间都要检查请张姑姑配合。”
张姑姑放心的让人进去查，茶膳房又接触不到贵人。左右只可能是贵人宫里的宫女和送东西的内务府太监。
十几个太监鱼龙贯出，挨个房间翻箱倒柜。
“找到了！在张姑姑的房间发现贵人丢失的翡翠玉镯。”
干瘦肤色偏黑的小太监拿着搜出的手镯给进忠。
“嗯，没错。张姑姑走一趟吧。”进忠似笑非笑的说。
“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张姑姑无论如何叫喊最后还是被拖着离开。
“这个小宫女还举着水盆干什么，你们掌事姑姑都己经走了。”进忠站在宁竹面前低头看她。
宁竹卸力水盆掉在地上，水哗啦啦的流在院子中央。溅起的水花在两人的服饰上留下痕迹，阳光照在进忠的背后。
春天变暖了。
进忠使银子让宁竹成为管事姑姑，宁竹绣了鸳鸯戏水样式的香囊准备送给他。
进忠站一天，进屋活动活动脖子，伸伸懒腰。
拂尘扔到椅子上，倏然他腰缠上一双小手紧紧抱住。
熟悉的茶香是宁竹，享受美人的拥抱。进忠的大手覆盖她的手。
“掌事姑姑当得可开心。”
“开心的不得了！你看看我给你做的香囊喜不喜欢。”
进忠的腰带上多了个鸳鸯样式的香囊，在御前带着恐怕。
宁竹早就猜到他的心思，跑到进忠面前：“我做了十一个！一心一意，你想带哪个带哪个！”
身前有蓝色布做的包袱解下来里面都是香囊，腰间的加上包袱里的刚好十一个。
一心一意，不错我喜欢。
进忠咧嘴，俊美的脸上傻憨憨的。
抱起眼中只有他的宁竹，到床前拿出木箱子最底下的东西并吹灭蜡烛。
“害怕吗？”
“有点。”
……
黑夜之中，宁竹躺在他的臂窝睡得很熟，几句梦话听不太清。
进忠亲亲她的额头，不够又亲亲她的脸颊，鼻尖，嘴唇。
宁竹的藕臂都露在外面，进忠轻手拉高被子将她的冰凉的胳膊放在他的胸脯捂热。
搂着宁竹，进忠头一次睡得时辰少第二天起来还这么精神的。
可是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不属于自己。
香囊还有她都是李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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