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林小满握着生锈的备用钥匙,手指在"茶小甜"奶茶店的铁卷门上停顿。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皮鞋踩过水洼的声响——程父带着两个黑衣保镖站在雨幕里,手中的雨伞骨节泛着冷光。
"听说你这里藏着不该藏的东西?"程父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泥水溅在店门口褪色的"第二杯半价"海报上。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昨夜陈白露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咖啡机里的咖啡豆罐,别让任何人拿走。"
周稻骑着阮星野的机车冲进雨幕,脏辫被风吹得凌乱。她跳下车时,工装裤口袋里的《刑事侦查学》掉在地上,书页间飘落出半张老照片——2013年的工地合影里,林小棠站在程父身后,手里攥着奶茶杯,杯身上画着半朵冰淇淋。
"程老先生记性还好吗?"周稻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U盘里的加密文件,"2013年7月14日,您让林小棠去工地送的'毕业论文',其实是伪造的质检报告吧?"她的目光扫过程父骤然绷紧的下颌线,"顺便问一句,您儿子后颈的红绳,是不是您从林小棠遗物里拿走的?"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苏梨抱着橘猫滚进来,JK制服裙摆沾满泥浆。"晚星醒了!"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江晚星在病床上画的速写——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将U盘塞进薄荷绿连衣裙女孩手中,背景是燃烧的图纸和"滨海大桥"的标牌。
程父的拐杖重重砸在咖啡机上。金属碰撞声中,林小满突然想起林小棠最后的叮嘱:"如果我出事,就把咖啡豆罐埋在奶茶店的老槐树下。"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那盆枯萎的薄荷,叶片下露出半截银色罐口。
"抓住她!"程父的保镖冲上前,却被突然炸开的水雾逼退。阮星野不知何时绕到后厨,正举着高压水枪横扫。水流冲开地面的瓷砖,露出暗格里的牛皮纸袋——里面不仅有程父的受贿账本,还有林小棠的孕检单,日期停留在2013年7月10日。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怀孕了。"陈白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的米色针织衫沾着血迹,手里握着程父办公室的监控录像U盘,"2013年7月15日凌晨,你看着儿子开车去追林小棠,却在她出事后,亲手删掉了所有行车记录仪数据。"
程父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摆满奶茶杯的展示柜。玻璃杯碎裂声中,橘猫突然跳上操作台,爪子勾住咖啡机的出粉口。锈迹斑斑的咖啡豆罐应声落地,里面滚出的不仅是2013年的陈豆,还有枚银色铃铛——和程砚后颈的红绳吊坠完全吻合。
"证据链完整了。"周稻举起手机,首播画面里十六个女孩的闺蜜群正在疯狂刷屏。她的马克笔在程父西装上画出半朵冰淇淋,"您以为毁掉纸质文件就万无一失?可林小棠把所有数据都藏在奶茶订单里——每杯草莓波波的杯盖编号,都是加密后的工程数据。"
暴雨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冲刷着奶茶店外的霓虹灯牌。林小满弯腰捡起咖啡豆罐,罐底刻着细小的字迹:"致所有在爱里迷路的你,真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她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程砚总在周三下午来买草莓波波——那是林小棠生前最爱的日子。
程父的怒吼被警笛声淹没。当警察冲进店门时,江晚星在病床上更新了小说的最后一章: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站在暴雨中,将红绳系在老槐树上,而树下的咖啡豆罐里,藏着一个女孩用生命守护的真相。玻璃倒影里,十六个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她们的手中,都握着半朵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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