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一柔手上的指甲剪"咔嗒"一声，精准地修剪掉王富贵小指上的倒刺。老人疼得一哆嗦，刚要发作，防盗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爸！开门！"王富贵儿子王建军的怒吼穿透门板。李一柔眼疾手快地收起钞票，顺手将窗台的保健品宣传册踢到沙发底下，这才慢悠悠去开门。
王建军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进来，领带歪斜，额角还沾着汗渍："爸！听说你要把房子给保姆？！"
王富贵瞬间戏精附体，捂着心口首喘气："逆子！我这是找个人照顾晚年......"他偷偷瞥了眼李一柔，发现她正捧着保温杯吹药汤，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
"王先生别激动。"李一柔突然开口，把药碗递到王富贵面前，"老爷子最近总念叨，说您小时候发烧，他背着您跑了三条街找医生。"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昨天还翻着您的满月照掉眼泪呢。"
王建军的拳头慢慢松开，王富贵却差点呛到——这剧本走向不对啊！
"不过......"李一柔话锋一转，"上周张婶和刘大爷说，看到有陌生推销人员进出。"她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画面里几个穿红马甲的人正往王富贵怀里塞保健品，"老爷子非说那是'长生不老药'，拦都拦不住。"
"你血口喷人！"王富贵急得跳脚，翡翠珠子哗啦作响。
"王叔，您床头那盒'天山雪莲胶囊'，批号在食药监局官网查不到呢。"李一柔笑眯眯地补刀，掏出张皱巴巴的收据，"这三万元的发票，您要不要给建军看看？"
王建军脸色铁青，一把夺过收据："爸！你又被传销骗了？！"
"我......我这是养生！"王富贵的气势弱了下去。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李一柔透过猫眼，看见张婶带着几个老太太举着手机录像："大家快看！保姆和雇主儿子吵架了！"
李一柔突然打开门，眼眶泛红："各位阿姨，我劝王叔别买保健品，他就说要赶我走......"她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昨天还塞钱让我闭嘴，说'你要是敢告诉建军，就让整个小区都容不下你'。"
"王富贵！你竟然威胁人？！"张婶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王富贵彻底慌了，指着李一柔语无伦次："你......你胡说！明明是你......"
"王叔，您上个月在业主群里发的'防诈骗指南'，我都截图保存了。"李一柔晃了晃手机，"里面写着'警惕陌生人推销'，您还记得吗？"
王建军突然转身揪住父亲衣领："好啊！原来你找保姆就是为了打掩护！"
"不是！是她先......"王富贵的辩解淹没在邻居们的指责声里。李一柔退到角落，掏出小镜子补口红。镜中的自己眉眼弯弯，倒映着客厅里鸡飞狗跳的闹剧——这出"借刀杀人"的戏码，终于到了最精彩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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