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风波平息后的第七天,陈倡蹲在老宅发霉的地板上翻箱倒柜。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首往鼻子里钻,他扯出床底布满蛛网的铁皮箱,箱盖“吱呀”一声掀开,掉出本边角卷起的家庭相册。塑料封皮里夹着幼儿园的小红花贴纸,还有张泛黄的接送卡,边缘被摸得毛了边,像是被人反复过无数次。
“这什么玩意儿?”林薇凑过来,手指戳了戳相册夹层里鼓起来的硬物。陈倡抠出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诊断书滑落时,他的手猛地抖了一下——2003年8月15日的日期刺得眼睛生疼,“急性白血病晚期”几个字下面,母亲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阿倡最爱草莓蛋糕,记得每年生日...” 字迹到一半戛然而止,晕开的墨点像滴泪。
“原来她早就知道...”林薇声音发闷,突然指着相册最后一页照片。穿碎花裙的母亲站在化工厂大铁门前,珍珠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反复刻着:“用我的死,换儿子的生”。苏晴突然把手机电筒怼上去:“你们看!卡车车牌尾数0715,和星火传媒那个消失的法人身份证号后西位一模一样!”
凌晨三点,陈倡的手机在寂静中炸响。匿名邮件附件里,监控画面雪花噪点乱窜。戴着氧气面罩的母亲突然扯掉输液管,抓住对面男人的衣领嘶吼:“你答应过不碰我儿子!”男人戴着墨镜,翡翠戒指磕在金属护栏上叮当响,抬手时袖口滑出半截火焰纹身。邮件正文用宋体字写着:“去查1998年7月15日的报纸,别信戴翡翠的人”。
图书馆档案室的灯管滋滋闪着,像随时要憋出个屁来。苏晴戴着白手套,把1998年7月16日的《江州日报》拍在桌上:“头版头条!化工厂偷排污水,二十七个工人中毒!”陈倡眯着眼凑近,泛黄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扎着高马尾,珍珠耳钉在人群里格外扎眼——那分明是林薇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报道右下角的小广告栏用红笔圈着:“星火娱乐重金招募音乐制作人,要求精通声纹学”。
“搞半天他们从根子上就烂透了!”林薇气得拍桌子,惊飞了窗台的灰鸽子。苏晴己经噼里啪啦敲起键盘:“当年星火传媒注册时间和污染事故同一天,账本上的流水...全是用演唱会门票洗黑钱!”话没说完,头顶的白炽灯“啪”地炸了,玻璃碴子雨点般往下掉。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在晃荡。
“谁?!”陈倡抄起旁边的实木椅,后背紧贴着书架。十几道手机光束突然亮起,照得人睁不开眼。戴珍珠面具的人潮里,为首的男人慢条斯理摘下面具,露出张让陈倡血液凝固的脸——分明是车祸现场烧焦的父亲!
“爸?!”陈倡的嗓子像是吞了把碎玻璃。男人咧嘴笑了,缺了颗虎牙的位置黑洞洞的:“傻小子,当年你妈查出绝症,我们一合计,干脆假死混进敌人老窝。”他转动着翡翠戒指,金属反光晃得人眼晕,“可惜账本还没交出去...”
“所以你才是珍珠计划的老大?”林薇举着手机录像,手却在发抖。男人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放屁!我偷了他们的核心账本,藏在...”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他咽喉,男人瞪大眼,手指死死抓着胸口口袋。
陈倡扑过去时,父亲己经没了气。从他衬衫口袋摸出的怀表还带着体温,表盖内侧刻着半行字:“真相在...” 秒针突然疯狂转动,停在三点钟方向。苏晴突然踹开旁边的旧书架:“老唱片店地下室!三点钟方向的墙!”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炒豆子,陈倡浑身湿透地撞开地下室铁门。满地狼藉里,半截带血的砖块格外刺眼。他顺着墙角摸索,摸到块松动的砖,用力一拽,防水袋“啪嗒”掉在积水上。血写的账本首页,父亲的字迹被水泡得模糊:“阿倡和薇薇是龙凤胎,1998年7月15日出生,珍珠计划要用你们的声纹...”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微博热搜己经爆了:#陈倡父亲诈死#。配图里,父亲搂着戴珍珠面具的人碰杯,评论区瞬间涌进几万条:“早就说他不是好东西!”“原来亲爹才是大反派!”陈倡盯着照片,突然发现父亲无名指戴着的翡翠戒指,内侧刻着半朵火焰——和自己找到的怀表花纹一模一样。
而在城郊的私人庄园里,戴着珍珠皇冠的女人把婴儿脚印卡片贴在巨大的人物关系图中央。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线把陈倡、林薇、苏晴的照片串在一起,她用镶钻的笔敲了敲照片:“终于凑齐最后一块拼图了,该让我的好孩子们,见识真正的游戏规则了。”窗外的雷暴中,闪电照亮她脖颈处的火焰纹身,与二十年前化工厂照片里的印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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