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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神圣偶遇,规则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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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废墟寂静无声。巨大的、半透明的淡紫色晶柱林立,折射着战殿穹顶微弱的光源,在地面投下扭曲变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精纯却带着一丝冰冷疏离的灵气,此地的魔气污染似乎被某种力量隔绝了。

“这里…好安静。”星猕传递着不安的意念,`肖,感觉…很奇怪,没有危险,但…好像有什么…在看着我们?`

连赤霄都下意识收敛了气息,焚天战体的灼热感都降低了几分。墨辰眉头微蹙,手按在“无锋”剑柄上,眼神锐利地扫视西周。

就在众人穿过两根最为巨大的晶柱形成的天然拱门时,前方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僵立在原地!

在拱门之后,一片相对开阔、地面铺满细碎水晶砂的空地上,静静地站着一对母子。

那母亲看起来极为年轻,不过双十年华,身着一袭样式古朴、仿佛由流动的月华织就的纯白长裙。她身姿窈窕,容颜清丽绝伦,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漠然。她的眼眸是纯粹的银色,深邃如万古寒潭,不含任何情绪,仿佛映照着世间万物,却又视万物如无物。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周身空间都仿佛凝固,时间在她身边失去了意义。

而依偎在她腿边的,是一个约莫人类孩童两三岁大小的幼兽。它的形态难以准确描述,通体覆盖着水蓝色、柔软蓬松的绒毛,散发着温润的微光。圆圆的脑袋上,一对同样水蓝色、晶莹剔透如同顶级蓝宝石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凌肖一行人。它的小鼻子,时不时轻轻抽动一下。最奇特的是它身后一条毛茸茸的、末端点缀着点点星辉般光粒的小尾巴,正无意识地轻轻摇晃着,每一次晃动,都带起周围空间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它的气息纯净、空灵,带着一种初生宇宙般的懵懂与神圣。

这对母子出现得毫无征兆,仿佛亘古以来就站在那里。她们的存在,让这片水晶废墟的奇异灵气都似乎变得更加纯粹、冰冷,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规则气息。她们的目光扫过凌肖等人,如同掠过几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丝毫敌意或戒备,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无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凌肖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与渺小感油然而生。星猕更是将身体紧紧缩在凌肖颈后,传递着本能的恐惧与臣服。

幼兽似乎对星猕身上散发的星光有些感兴趣,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眨了眨,伸出的小爪子,似乎想隔空触碰一下。但这时,那银眸女子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动了一下手指。

幼兽立刻收回了爪子,抬头看向母亲,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依恋和顺从。它用小脑袋蹭了蹭母亲的白裙。

整个过程不过数息。然后,在凌肖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银眸女子牵着幼兽的小爪子,向前迈出了一步。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光影变幻。

她们的身影,就如同被橡皮擦轻轻抹去,又如同融入水中的倒影,就那么无声无息、毫无痕迹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原地只留下那片纯净冰冷的气息,以及众人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好半晌,赤霄才猛地喘出一口粗气,声音带着颤抖:“我的老天爷…那…那是什么东西?老子感觉刚才差点被冻僵了灵魂!”

姬誉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天衍罗盘在他手中毫无反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无法推演…无法感知…她们的存在…超出了罗盘的极限…甚至…超出了常理!”

凌肖也是心有余悸,他能感觉到星渊界核心在那对母子出现时,都陷入了近乎停滞的沉寂!那是一种位格上的绝对压制!

唯有墨辰,一首沉默着,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他死死盯着那对母子消失的地方,仿佛要从那片虚无中看出什么。

“墨辰大哥?”凌肖注意到他的异常。

墨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震撼:“我…可能知道她们是什么。”

众人立刻看向他。

“我曾在一本极其古老、近乎传说的残破典籍中,看到过只言片语的描述。”墨辰的语速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描述一种…不应存于现世的至高生灵。她们并非血肉之躯,而是…宇宙规则的具象化身。形态万千,或为神祇,或为异兽,或为器物…但核心本质,代表着某种最本源的‘道’。”

他顿了顿,眼中惊悸更浓:“典籍称她们为‘太初之灵’或‘规则之影’。她们一族,数量稀少到…可以按个数来数!整个宇宙,千万年难遇其一!她们通常隐于时空尽头,漠视万物运转,除非…有存在触及了她们守护的‘规则’底线。”

墨辰的目光扫过众人惊骇的脸:“典籍记载了一个模糊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某位立于某个大世界顶峰的‘至尊’,意外发现了一只流落在外的、处于极度虚弱期的‘太初幼灵’…类似于刚才那只幼兽。”

“那位至尊欣喜若狂,认为这是登临绝顶、掌控宇宙规则的莫大机缘。他不顾一切,动用了整个大世界的本源之力,布下绝世大阵,妄图将那幼灵囚禁、炼化…”

墨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结果…激怒了那只幼灵所属的族裔。具体过程无人知晓。典籍记载的结果只有一句——‘至尊陨,其所在之浩瀚大陆,亿兆生灵,连同本源星辰,尽化虚无,归于混沌,万古不存’。”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遍体生寒!一个至尊,一方浩瀚大陆,亿兆生灵…只因试图囚禁一只幼兽,就被其族裔彻底抹去?!

“刚才那位…是母亲?”赤霄的声音都变了调。

“恐怕是。”墨辰点头,眼神凝重无比,“她对我们的无视,不是傲慢,而是…我们连让她产生一丝情绪波动的资格都没有。我们于她,如同尘埃于山岳。而那只幼兽…”他回想起幼兽那好奇的眼神和无意识散发的规则涟漪,“它无意识的举动,都足以引动空间法则。幸好…它似乎对我们并无恶意,至少,它的母亲及时阻止了它。”

众人回想起幼兽伸出爪子时,那银眸女子微不可察的动作,以及幼兽委屈却顺从的反应,又是一阵后怕。若那幼兽真的对星猕或者他们产生了“兴趣”,后果不堪设想!

“规则…的化身…”凌肖喃喃道,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归璃的混沌之心,墨辰口中的太初之灵…这荒古战殿,到底还隐藏着多少超乎想象的秘密?

“此地不宜久留!立刻离开!”墨辰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对母子虽然消失,但她们残留的冰冷规则气息,依旧让这片区域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众人再无半点探索的心思,只想尽快远离这片诡异的水晶废墟。在姬誉的指引下,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中层区域,朝着战殿己知的出口方向赶去。

一个月之期转瞬即至。

荒古战殿的空间排斥力开始显现,各处遗迹光芒闪烁,空间通道在特定节点开启。

战殿出口区域,人潮涌动,比进入时少了许多,个个面带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不少人气息强大了不少,显然各有收获。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凌肖,我需立刻返回家族。”墨辰神色凝重,看向凌肖,“战殿异变与外界剧变相连,族中剑冢恐有变故,我必须回去坐镇。若有需要,持此剑印,可至北域‘天剑城’寻我。”他递给凌肖一枚小巧的暗金色剑形玉符。

“俺也一样!”赤霄拍着胸膛,眼中燃烧着怒火,“黑风域那边魔云罩顶,老子得回去看看!赤家的汉子,不能看着家乡被魔崽子祸害!凌肖小子,有事就来南荒‘焚天谷’!报俺赤霄的名字!”他也塞给凌肖一枚赤红色的火焰纹骨片。

姬誉也道:“凌肖哥,我也需回家族复命,将战殿内外的异变告知长辈。推演一道,若有疑难,可凭此罗盘虚影联系我。”他手指一点,一道微缩的罗盘光影没入凌肖手腕。

“保重!”凌肖郑重地收起信物,抱拳道。他知道,天域剧变己起,分离在所难免。

“喵!”星猕不舍地蹭了蹭墨辰和赤霄。

空间通道光芒大盛,排斥力达到顶峰。众人不再犹豫,各自踏入通往不同地域的空间旋涡。

光芒散去,凌肖抱着星猕,独自一人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山岭之中。远处,依稀可见云麓山脉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稀薄紊乱的灵气和淡淡的魔气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守渊族…母亲星璇…天域危机…前路漫漫,而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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