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茧抱着发光茧壳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腕间新生的蜈蚣疤痕如活物般游走。林弦超冲过去时,只见茧壳表面渗出黑血,在地面蜿蜒成巫医一脉的祭坛图纹。"别碰!"闵秋芷的蛊王抢先扑上,却在触及茧壳的瞬间僵化成灰,"这是用六族孩童的恐惧炼制的'百蛊生'容器!"
柳楚楚的红绸卷住小茧腰肢,绸缎却被黑血腐蚀出破洞。她看着孩子眼中倒映的自己——红衣上爬满咒文,指尖正握着骨笛。"不...这不是真的!"红绸突然反噬缠住她脖颈,布料下的皮肤浮现出与老族长相同的茧纹,"我的血脉...原来一首藏着..."
林弦超的盏具残片突然发出蜂鸣,三色茶汤从裂缝中涌出,在地面凝结成初代族长的全息投影。影像里,老族长正将噬忆茧嵌入襁褓,而襁褓旁放着的,是柳楚楚父亲的青铜面具。"十六年前我篡改了火场记录,"老族长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巫医首领与柳父同归于尽时,留下了这枚...啊!"
投影突然扭曲,老族长的面容被黑雾吞噬。归墟之眼方向传来骨笛长鸣,海底升起数以万计的噬忆茧,茧壳映出六族孩童的哭脸。闵秋芷的断笛自动飞向茧群,笛身浮现出母亲最后的蛊咒,却在接触黑雾的瞬间寸寸崩裂。
"用你们的血!"黑袍少女的残魂突然从茧壳中挣扎而出,她的虚影被咒文撕裂,"初代族长当年用自己的血脉...封住了百蛊生的核心!"她的手指向林弦超眉心的茧纹,"你的血能唤醒封印,但必须..."
话音未落,小茧突然将茧壳按在林弦超胸口。蜈蚣疤痕如锁链般缠住他的心脏,剧痛中,林弦超看见十六年前的真相:父亲将他送出归墟之眼时,巫医首领的骨笛刺入的不是胸膛,而是...他怀中的承光茧。
"原来我才是百蛊生的宿主。"林弦超咳出血块,其中混着茧壳碎片,"父亲用承光茧的力量,将诅咒封在我血脉里..."他的茶汤突然变成血色,泼向噬忆茧群却被尽数吸收。
柳楚楚的红绸突然挣脱束缚,缠上林弦超手腕。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将混着蛊药的血喂进他口中:"小时候你总说茶汤要三色交融才够暖,现在..."红绸表面浮现出幼时他们在洱海畔的剪影,"该让我的血,也成为你的光。"
闵秋芷的蛊虫残骸突然聚成银线,刺入她的掌心。她将带着蛊毒的血滴在林弦超眉心,断笛的残片自动拼成六族图腾:"母亲的银饰里,藏着的不是蛊王卵,是..."蛊虫银线在她腕间织出结界,"是能杀死宿主的...弑茧蛊!"
三人的血在林弦超眉心炸开,茧纹化作光柱首冲云霄。归墟之眼的黑雾中,浮现出初代族长的完整记忆:当年他为封印百蛊生,将自己的儿子作为容器,又用承光茧的力量改写了所有人的记忆。而老族长,正是唯一知晓真相的守护者。
"原来老族长一首在保护我。"林弦超的声音混着光柱的轰鸣,"他用巫医首领的身份...引开百蛊生的复苏者..."光柱突然开始崩塌,他的瞳孔逐渐被黑雾占据,"但现在,诅咒要从我这里..."
"超哥哥!"柳楚楚的红绸缠住他的腰,闵秋芷的蛊虫银线刺入他后心。弑茧蛊的力量开始反噬宿主,林弦超的皮肤下浮现出万千蜈蚣形状的血管。千钧一发之际,小茧突然将发光茧壳按在他胸口,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哥别怕,茧壳里...有个声音说要救你!"
茧壳迸发出刺目白光,林弦超看见黑袍少女的虚影与初代族长重叠。他们的手同时抚过他眉心的茧纹,黑雾中传来苍老的叹息:"该解封了,孩子。"
洱海突然沸腾,百蛊生的核心从归墟之眼升起——那是个裹着六族图腾的婴儿襁褓,眉心的蜈蚣疤痕正在跳动。林弦超的血、柳楚楚的红绸、闵秋芷的蛊毒,同时涌入襁褓。当三色光芒交汇的刹那,襁褓发出清亮的啼哭,而海底深处,传来骨笛彻底碎裂的声响。
一切归于平静时,小茧腕间的蜈蚣疤痕化作银线,在他掌心织出个六族孩童手拉手的图案。柳楚楚的红绸重新变得鲜艳,布料上的咒文化作苗绣的蝴蝶。闵秋芷的断笛自动修复,笛孔里吹出的不再是破魔之音,而是母亲的摇篮曲。
林弦超望着掌心重新凝聚的三色茶汤,却发现盏中倒映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老族长临终前的微笑。茶汤突然剧烈翻涌,映出归墟之眼深处的画面:一只戴着青铜面具的手,正缓缓捡起骨笛的残片,而面具下的眼睛,泛着与小茧相同的幽蓝。
"有人在收集骨笛碎片。"闵秋芷的蛊虫突然在她耳边鸣叫,"是从白族祠堂的密道...那个方向,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柳楚楚的红绸正不受控地指向灯塔底层——那里,藏着初代族长的衣冠冢。
小茧突然抱紧茧壳,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沙哑:"他们说,百蛊生的故事...还没结束呢。"茧壳表面渗出细小的血珠,在地面汇成六个字:血祭归墟,茧王重生。而在六族祭坛,所有的茧纹同时转向洱海,指向灯塔下,那具本该空无一物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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