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惊蛰,马六甲海峡飘着细雨。林诚毅举着望远镜的手突然发僵——海平面尽头驶来三艘商船,船帆上的凤凰图腾虽有些褪色,却正是商盟五年前失踪的货轮。月娘的贝壳哨发出异样的颤音,瓷片吊坠上的糖霜纹路竟渗出墨色:“阿爹,那船吃水线不对,舱底藏着东西!”
苏明漪的银簪在发间剧烈震颤,簪头莲花纹渗出暗紫。密电在蓝玫瑰汁中显影出扭曲的蛇形:“关东军仿制商盟船只,船舱满载‘诡雷’,引爆频率与铜钟晨鸣一致。”话音未落,为首的傀儡商船突然鸣响汽笛,声音拖长的尾音里竟藏着日军密码。
月朗蹲在铜钟下,竹桨敲击出杂乱的节奏。五岁的孩子突然拽住姐姐裙摆,眼睛盯着傀儡船桅杆上的风铃:“阿姐,那个铃铛的摆法,和阿公教我的童谣手势一样!”月娘心头一震——陈振邦曾用糖霜在甲板上画过童谣图谱,每个动作都对应着商盟的古老暗号。
“快!按《月光谣》的节奏敲钟!”月娘将贝壳哨含在口中,吹出变调的童谣。铜钟轰鸣与傀儡船的汽笛碰撞,船舱内的诡雷装置突然发出蜂鸣。月朗抓起陈振邦留下的绿豆糕模具,把香灰混着糖霜塞进铜钟裂缝,钟体表面浮现出郑和船队的星图,竟与傀儡船桅杆上的风铃轨迹完全重合。
日军指挥官在旗舰上疯狂转动旋钮:“启动强制引爆!”傀儡商船的甲板突然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磁暴诡雷。千钧一发之际,月娘将瓷片吊坠嵌入铜钟凹槽,糖霜顺着钟体纹路流淌,在空中凝成透明的声波网。诡雷的引信刚迸出火花,就被糖霜包裹熄灭。
紫雾中的蚀骨菌突然化作人形,缠住铜钟发出尖啸。苏明漪的银簪发出蓝光,簪头莲花纹吸收菌毒,却在转化蓝玫瑰香精时突然停滞——菌毒中竟混着日军新研制的抑制剂。月娘的贝壳哨声开始发颤,傀儡商船的船壳突然剥落,露出内层的翡翠装甲,正缓缓升起磁暴增幅器。
“他们要把整座灯塔当引雷针!”林诚毅的玉符残片迸出裂纹。傀儡商船的主炮对准铜钟,磁暴光束即将发射的瞬间,月朗突然举起烧焦的竹桨,在钟体上划出陈振邦教的最后一个童谣符号。铜钟发出震天巨响,糖霜与瓷片组成的凤凰虚影冲天而起,却在触及磁暴光束时,化作万千碎片坠落海面。
当硝烟散去,傀儡商船的残骸上,诡雷装置的倒计时停在最后一秒。月朗抱着断裂的竹桨大哭,月娘的瓷片吊坠裂成两半,糖霜纹路中渗出暗红的血。林诚毅捡起玉符残片,发现背面竟浮现出郑和船队的临终密语:“童谣终章,需以血引。”
苏明漪的银簪突然失去光泽,簪头莲花纹的血色褪尽。海面上,傀儡商船的残骸正缓缓下沉,却在触及海底的刹那,释放出一团紫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蛇形徽记,正朝着铜钟的方向蜿蜒游动。月娘的贝壳哨突然自动吹响,吹出的不再是童谣,而是陈振邦弥留之际含糊不清的呢喃,那声音里,藏着一个从未被提起的名字:“周...海...棠...”铜钟表面的糖霜纹路突然开始逆向流动,在凤凰图腾的眼睛位置,渗出了与二十年前矿难时一模一样的幽蓝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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