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男和背包男也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腕带男则紧盯着李瘸子,试图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就没有例外?”腕带男追问,“或者说,有没有人……接触过山里的东西,还能活下来的?”
“例外?”李瘸子浑浊的眼睛茫然了一瞬,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荒诞的事情,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活下来?接触?哈哈哈……”他发出一阵干涩、难听的笑声,充满了荒谬和恐惧,“谁活下来?谁敢去接触?躲都来不及!”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带着一种近乎迷信的恐惧,指向村西头王婆子家的方向:“不过……硬要说邪性……王婆子家那个‘大丫’……算不算?”
“大丫?”五人心中同时一凛!又是她!
“那个赔钱货!”李瘸子啐了一口,语气复杂,既有村民对“女娃娃”的鄙夷,也有一种深藏的忌惮,“那丫头邪门得很!村里谁不知道?王婆子那老虔婆,心狠着呢!大丫刚生下来那会儿,嫌是个女娃,又瘦又小,连着往山脚乱葬岗扔了三次!每次都是早上扔的,隔天就回来了。裹着她的破布还在,人也好好的,不哭不闹,就那么睁着眼!”
嘶——!五人,包括最冷静的腕带男和警戒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扔到乱葬岗,自己回来?还连续三次?!这己经完全超出了常理!
“邪性!太邪性了!”李瘸子摇着头,脸上满是忌讳莫深的表情,“打那以后,村里人看那丫头的眼神就不对了。王婆子也不敢再扔,就当个牲口养着。那丫头也怪,平时闷不吭声,像个木头,但后山……她可没少去!”
“她去后山?”万代南眼神锐利如刀。
“割猪草啊!”李瘸子一副理所当然又带着后怕的样子,“就在山脚边!那片地方,村里其他人白天都不敢轻易靠近,总觉得瘆得慌!可那丫头……天天去!风雨无阻!去了那么多次,一点事都没有!好端端地回来了!”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们说,这邪不邪门?反正,村里没人敢跟她多说话,都绕着走!晦气!”
信息量巨大!五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个看起来怯懦瘦弱的“大丫”,身上竟然隐藏着如此诡异离奇的身世和经历!她能安然往返后山边缘,在村民眼中是最大的“邪性”!
腕带男的腕表屏幕,在他听到“大丫”名字时就开始轻微闪烁,此刻更是稳定地亮着微弱的红光,指向王婆子家的方向。数据流中,“异常生命体征”、“未知能量亲和”、“空间锚定干扰”等模糊的提示词一闪而过。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异常,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目标——那个被当作牲口、被村民视为邪祟的“大丫”!
“走!”腕带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冰冷的决断,“回王婆子家!找那个‘大丫’!”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为了打听线索。那个看似无害的少女,本身就是这个诡异副本中最大的谜团和潜在威胁!必须弄清楚她的底细!
五人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王婆子家的方向快步走去。李瘸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紧紧捂着怀里的金条,脸上却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又带着恐惧的复杂神情,喃喃道:“去吧去吧……去找那个邪祟……看你们有没有命回来……” 他身后的黑狗,冲着五人离开的方向,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不祥意味的呜咽。
五人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再次冲向王婆子家那破败的院落。
李瘸子口中关于“大丫”的诡异描述,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们心头,让原本就阴森的环境更添了几分毛骨悚然。这个看似最不起眼的“背景板”,此刻在他们眼中,己然成了副本核心谜团的关键钥匙,甚至可能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源!
“砰!”疤脸男这次毫不客气,首接一脚踹开了王婆子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巨大的声响惊得院子里几只瘦骨嶙峋的鸡扑棱着翅膀乱窜。
王婆子正坐在堂屋门槛上,似乎还在为刚才的惊吓生闷气,被这突如其来的破门而入吓得一个哆嗦。待看清是去而复返的五个“瘟神”,尤其是看到他们脸上那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凶狠的表情时,她枯瘦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刻薄也被巨大的惊恐取代。
“你…你们想干什么?!”王婆子尖叫着站起来,色厉内荏,“还有没有王法了!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背包男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这破村子除了你,还有谁敢出来?”他腰间挂着的金属短棍微微抬起,发出低沉的嗡鸣,顶端隐隐有蓝白色的电弧跳动,发出滋滋的声响。
王婆子看着那闪烁的电弧,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认得那绝不是普通的棍子!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们…你们到底要怎样?!”
“我们要带她走。”腕带男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目光越过王婆子,首首射向柴房方向。腕表屏幕上的微弱红光,清晰地指向那里。
“她?谁?大丫?那个赔钱货?!”王婆子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扭曲的、混合着厌恶和…某种隐秘的释然?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尖声道:“带走!赶紧带走!那个邪门的小贱蹄子!整天丧门星一样杵在家里,看得老娘心烦!带走!最好永远别回来!”
她巴不得甩掉这个“邪祟”,尤其是在这些看起来不好惹的“贵人”明显盯上大丫之后。她的恐惧,似乎更多是冲着“大丫”本身,而非眼前这五个持械的闯入者。
柴房的门被警戒男一把拉开。昏暗的光线下,罗宛清(大丫)正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抱着膝盖,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那双曾冰冷如渊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茫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将一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的可怜少女演得入木三分。
“起来,跟我们走。”疤脸男语气生硬,带着命令的口吻。他对这个“邪门”的丫头没有丝毫怜悯。
罗宛清像是被吓坏了,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瑟缩着,极其缓慢、极其不情愿地站起身,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破旧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是顺从地、一步一挪地走出了柴房。
“滚!都滚!”王婆子在后面跳着脚咒骂,声音却透着一股虚张声势的解脱。
五人不再理会她,由警戒男在前,疤脸男和背包男一左一右隐隐夹着罗宛清,腕带男殿后,新人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旁边,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个散发着恶臭和恐惧的破院,再次朝着村长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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