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罗宛清刚靠着冰冷的土墙喘息片刻,勉强压下心头的寒意和胃里的空虚,院门方向就传来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拍打声,夹杂着男人不耐的呼喝。
“开门!王婆子!开门!”
那声音……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罗宛清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他们又来了!这次,来者不善!
堂屋传来王婆子同样不善的回应、拖沓的脚步声和门栓拉开的响动。
罗宛清下意识蜷缩身体,想把自己更深地藏进柴堆的阴影里。但下一秒,院门被粗暴地撞开,几道身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气势首闯进来,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狭小的院子,瞬间锁定了柴房门口那抹瘦小的身影!
陈队长、莉莉、阿哲、老吴、小雅!与上午的“询问”截然不同,此刻他们脸上再无客套,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时间紧迫的焦躁。
陈队长一马当先,几步便跨到柴房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光线完全遮蔽,浓重的阴影将罗宛清彻底笼罩。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钉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
“大丫姑娘,”陈队长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需要你配合。”
罗宛清脸色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脊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柴垛。“我……我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恐惧。
王婆子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枯瘦的脸上惊怒交加。她张开双臂,像护崽的老母鸡般挡在罗宛清前面,尖声道:“你们干什么?!强闯民宅吗?!我孙女什么都不知道!别想带她走!”
“老太婆,滚开!”阿哲一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瘦弱的王婆子狠狠搡开。王婆子踉跄几步,扶墙才勉强站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阿哲“你…你…”地说不出话,浑浊的眼里除了愤怒,更有深切的、对失控局面的恐惧。
莉莉则如一道无声的影子,早己绕到罗宛清侧面,堵死了她可能逃窜的路线。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手术刀,解剖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不知道?”陈队长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罗宛清几乎窒息,“后山。你在后山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能进去,别人不行?把你知道的,关于后山的一切,都说出来!”语速又快又急,透出明显的不耐。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罗宛清拼命摇头,眼泪滚落,“我就是去割猪草……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死死咬住这苍白的借口。
“割猪草?”旁边的阿哲嗤笑一声,脸上露出狠厉。他猛地一撩衣襟,竟从后腰拔出一把黑沉沉、造型粗犷的手枪!枪口虽未首指罗宛清,但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和散发的致命威胁,瞬间冻结了空气!
“小丫头片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阿哲晃了晃手枪,语气森然,“我们没时间跟你磨叽!列车只停七天!七天之内找不到东西,老子们回去没好果子吃!你要是不想配合……”他故意拉长语调,威胁不言而喻。
手枪出现的瞬间,王婆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彻底在地,脸上血色尽褪。罗宛清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冰冷的死亡威胁如此真切地悬在头顶!
老吴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小金属盒,露出里面几支装着不明液体的注射器和奇特的工具:“大丫姑娘,配合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相信我,你不会想体验的。”他的声音平静,却比阿哲的咆哮更令人胆寒。
小雅看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似有不忍,但最终低下头,紧紧攥着衣角。
陈队长无视吓瘫的王婆子,目光如刀,紧锁几乎崩溃的罗宛清:“最后问你一次,是自愿跟我们走,好好交代?还是需要我们‘帮’你?”
巨大的恐惧如同巨浪,瞬间将罗宛清吞没。阿哲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老吴盒子里闪着寒光的工具,莉莉毒蛇般的眼神,陈队长不容置疑的压迫……她明白,这些人不是在开玩笑!他们真的会动武!真的会伤害她!
怎么办?说出人皮册子?那东西如此邪门,一旦说出山洞和那诡异的册子,自己立刻就会被当成怪物处理掉,或逼着带路,下场只会更惨!不说?阿哲的枪口随时可能喷出子弹,老吴那些针头和器械,光是想象就让她浑身冰冷,生不如死!
电光火石间,罗宛清惊恐的目光扫过五人,绝望地评估着差距:陈队长高大迫人;莉莉快如鬼魅;阿哲有枪索命;老吴的工具比刀更可怕;连看似胆怯的小雅也站在他们那边!
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饿得发昏、浑身是伤的乡下丫头。反抗?推倒一捆柴火就是极限。
逃跑?莉莉刚才闪电般的一抓,己证明绝无可能。即便侥幸逃出院子,在这封闭落后的村子里,又能逃去哪里?最终只会被抓回,承受更可怕的怒火。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勒住她的心脏。唯一的生路……似乎只剩下屈服。但屈服,绝不等于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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