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慎看了看邻间半掩的房门,他整了整军装的下摆,清了清嗓子,大步走过去,却在门边停下了。
“听澜,你慢慢洗漱,我在饭厅等你。”
“哥,你不进来坐坐?”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过去了。”
“好。”
傅永慎的军靴声渐远,沈听澜扣着颈边的盘扣,啜着笑哼着小曲儿,心情甚好。
待沈听澜到饭厅的时候,陈朝荣己经跑了十圈回来了,他立在傅永慎身后,再次打量着沈听澜。
虽然傅永慎否认了,但陈朝荣越想越不对劲。
傅永慎对沈听澜是真好,因为他对其他人也都不差,但是仔细琢磨,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
就似现在,傅永慎替沈听澜盛粥,还知道他不爱别吃姜,把姜丝挑去了才给他。并且盛粥就盛粥,他的眼神就是一首锁在沈听澜身上,说话时的轻言细语,也比旁人说话时更温柔几分。
就像……在哄小孩儿一样。
陈朝荣就搞不明白,傅永慎是到底是想当沈听澜的情郎,还是阿爹。
于是陈朝荣决意试探一把。
“师座,下个月就是您的生辰,可是要请您看上的玉梨雪到府里来唱上两出,为您祝寿?”陈朝荣将“看上的”三字咬得颇重。
果不其然,原本在吃早饭的二人齐齐抬眸看向了他。
傅永慎不知他整什么幺蛾子,他正想说什么,沈听澜先开口了,“玉梨雪,原来哥捧的是他啊?怪道你专程去戏园子听他的戏。”
哟,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陈朝荣只当没看到傅永慎的警告,继续道:“可不是么,上回若不是闹上了,师座定是要请玉梨雪喝茶的。”
沈听澜似笑非笑,看向傅永慎的目光带了些凌厉,“是吗,哥?”
傅永慎对上沈听澜的目光,原想着解释,忽地一转念,他竟顺着陈朝荣的话,点了点头,“嗯。”
陈朝荣不料傅永慎居然会应下了,他略惊讶地看向傅永慎,只见他注视着沈听澜,眼里还带着浅浅笑意。
沈听澜手下一顿,他吃了一口咸菜,牙有些酸。他吐出来,呸呸两声。
“没想到哥竟然好这口,你是看上他相貌了,还是身段?”
傅永慎道:“都很不错,唱得也好。”
沈听澜没想到傅永慎竟如此坦言,他磨了磨牙,莫名怒火中烧。
但这又与他何相干?发脾气都没有由头。沈听澜抓了个包子,狠狠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傅永慎见沈听澜气鼓鼓地吃东西,眼中笑意更甚,握拳在唇边挡了挡上扬的嘴角。
陈朝荣在旁,己看不明白这是在唱哪出了。
“听澜,我打算借生日之名,邀请江城朋友到府里来坐一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
沈听澜三两口吃完一个包子,抬眼见傅永慎还笑得刺眼,他磨了磨牙,拿布巾擦了擦手,“要是只有玉梨雪的戏,那我没空过来,不过你若是把墨吟秋一起请来,那我再忙也能过来。”
傅永慎笑容微敛,“他来,你就来?”若是那姓墨的不来,他连他这个哥的生日宴会也不来了?
沈听澜抬了下巴,“那不然我多无趣。你与玉梨雪喝茶,我也能跟墨老板秉烛夜谈了。”
“秉烛夜谈?”傅永慎停下筷子,“你曾与他秉烛夜谈?”他突然记起来,初遇时就曾听沈听澜走时提过,他翌日要接墨吟秋出去玩,难不成那天他就与他聊到深夜,而后,同榻而眠?
“是啊,墨老板可有意思了,我最爱跟他聊天唱曲儿。”沈听澜道,“哥,你今天能不能把墨老板接来,我可想死他了。”
傅永慎耳根子刺挠,“这里是军事重地,一般人等不得入内。”
“是吗?那算了,”沈听澜遗憾地摊手,“等我好了再去找他。”
傅永慎咬了咬后槽牙,垂眸喝了一口粥。有些发苦。
二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早饭。
陈朝荣看情况不对,悄悄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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