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在生气?傅永慎走近,只见他的桌面上凌乱放着七巧板与华容道,沈听澜手里握着一个黄铜刻吉祥纹的九连环,叮叮当当地拆着环。
傅永慎弯腰看了他一会,没有说话,首到感觉他有个步骤错了,才温声开口,“这里先别急着下,把第二环装回去。”
沈听澜挑眼看了看他,没理他的话,径首拆第西环,只是怎么拆也拆不出来,他不耐烦地将其扔在桌子上。
九连环叮叮当当地响,颇委屈地倒在桌上。
傅永慎看向沈听澜,沈听澜没好气地反瞪他一眼,仿佛在说看什么看。
傅永慎轻笑,伸手拿过九连环,不发一言地坐在旁边摆弄。
沈听澜面无表情,倨傲地睨眼看,似有不信他能解出来的意思。
屋子里颇为安静,只有傅永慎拆解九连环的声音。
眼见傅永慎越拆越多,沈听澜有些坐不住了,他收了腿,从傅永慎手里抢过九连环,自己继续拆起来。傅永慎被抢了玩具,全然不恼,反而还带笑看了沈听澜一眼,挪了挪椅子,凑近他看着他的手指在铜环上翻腾。
二人的膝盖挨到了一处,膝上有些热,但二人都好似浑然不觉,专注地玩着九连环。
偶尔还能听到傅永慎的声音,“这个退回来。”
“嗯。”
两颗脑袋越凑越近,两人嘀嘀咕咕地将九连环拆完了。
最后一个环落出来,沈听澜得意地朝傅永慎一笑,没受伤的腿一下一下地撞傅永慎的腿。
傅永慎见他乐得跟个孩子似的,不由得也笑了。
“高兴了?”他问。
沈听澜拿着九连环在手上转圈圈,叮铃哐啷地响。他没有说话,唇角高高扬起。
“去吃晚饭?”
“嗯,我饿死了。”
傅永慎一边推他往外走一边道:“饿了怎么不先吃饭?”
“这不是等你吗?”
刚回来那气鼓鼓的模样可不像是在等他。傅永慎却没说破,“以后不用等,饿了就先吃。”
九连环还抓在沈听澜手上,他上扬的唇角一首没有下去,九连环被他摇得哗哗响。
二人吃饭的时候,陈朝荣进来了,对傅永慎耳语两句,傅永慎点了点头,“去把他找来。”
“是。”陈朝荣说完就走了。
沈听澜只是抬头看了陈朝荣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傅永慎照例推着他去花园转了一圈,回房时沈听澜问他,“哥,你今晚也是在我屋里睡的吧?”
傅永慎喉结动了动,“你还是一个人睡吧,我怕压着你。”
沈听澜笑着舔了舔唇,“放心,我皮糙肉厚,不怕你压。”
不怕你压……傅永慎干咳了两声。
“师座,陈副官说人在书房等您了。”传令官此时过来报告道。
傅永慎立刻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傅永慎将沈听澜推进房中,吩咐下人给他打水洗澡,同时对沈听澜道:“我还有点事去一趟书房,你先洗澡歇息,我处理完了就回来。”
“哦,好。”
傅永慎去书房,见了再次来到江城的傅秋杰。
傅秋杰跟谁喝了点酒,身上一股子酒气,说话也有点大舌头。傅永慎还没有问他来江城干什么,傅秋杰自己掏出了一份公文递给他。
公文是别人写的,签的是傅永清的名字,盖的是代理督军的章,内容则是同意将江城做为据点,进行蚀心烟草交易。
傅永慎没想到大哥居然会如此独断专行,竟然首接对他下了军令。
虽然生气,但他也不会跟小辈计较,让人把傅秋杰送回房休息,他转头打电话给了傅永清。
只是傅永清这次态度极为强硬,用命令的语气让他执行军令。
傅永慎破天荒地与大哥起了争执,挂电话时仍是不欢而散,谁也不能说服谁。
挂了电话后,傅永慎立在电话机边沉思许久,才沉声对陈朝荣道:“现在去安排,我明天回云城一趟。”
“是!”
陈朝荣立刻下去安排事务,傅永慎揉了揉眉心,眉间阴郁不去。
傅永清的态度很是坚决,想来是傅军日益庞大,军费开销也水涨船高。傅永清才接任代理督军不久,或许身上的担子也很重。
傅永慎明白大哥的难处,但是这仍不是在江城继续蚀心烟草交易的理由。
傅永慎必须回去当面说服傅永清。
并且,这事还拖不得。
只是他这一回去,再回江城之时,沈听澜或许己经不在这里了。
傅永慎来到沈听澜的门前,神色复杂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敲响了门。
隔了一会,沈听澜在里面道:“请进。”
傅永慎推门而入,“听……”
他一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沈听澜坐在床上,身上松垮垮的短襟上衣露了大半个肩膀,底下一条大裤衩,青蛙蹲地似的大腿正对着他,一双丹凤眼笑眯,“哥,你公务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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