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笑笑,抬手摸摸王小福的脑袋,“嗯,哥相信你。”
楼下的董芸心送走了凤阁,打发了佘成龙,听说沈仲山不适回房去了,她赶紧让人请大夫。
罗管家向董芸心说了沈听澜的命令,犹豫地问:“大少爷这么处置,是否有些不妥当?还是要不要去请示老爷?”
董芸心看了罗管家一眼,道:“这有什么不妥当?咱们敲锣打鼓地替别家的儿子出殡才叫不妥当。”
管家一见这主母都站在沈听澜一边,还有什么好说的,连忙点着脑袋就去办了。
没过多久,两个小仆就抬着裹着沈品书的破席子从后面出去了。
沈听澜得知后,招手对着王小福耳语两句,王小福听了,啧啧称奇,“哥,这招狠哪!”
“都到这份上了,当然得按实了它。叫上大哥,去把这事儿办了。”
“好咧,我这就去!”
王小福小跑着出去了。
隔天,江城的报童手里拿着报纸,大街小巷地叫:“号外,号外!沈家二公子是姨太太与佘华烟厂老板所生,遗体被扔乱坟岗,后被烟厂员工抬走。相片为证!”
如此猎奇之言,引来江城百城竞相购买小报,一探究竟。
茶馆里,咖啡厅里,大家摊开报纸。头版头条上印着大相片,是两个身穿烟厂工服的男子在乱坟岗抬着一卷破席离开的背影。
江城男女老少全都议论纷纷。
本来沈品书非沈家子一事,只有参与葬礼的宾客知道,虽然几乎包括了整个江城上流圈子,但好歹没人将其再漏出去。可是这报纸满大街地一发,闹得人尽皆知。
受伤在家疗养的佘成龙听说此事,猛地一拍桌子,“欺人太甚!”他拍了桌子之后,才记起自己胳膊受伤,扯疼得龇牙咧嘴。
“老爷,这是真的吗?那沈品书真是你的儿子?”佘成龙的妻子难以置信地问,他的几个小妾也都在旁边窃窃私语。
佘成龙不耐烦地瞪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些小事!你们都出去!”
一群女人哼哼唧唧地离开,卧室里只留下了佘成龙的师爷王先生,蛇会三当家的和保镖周大。
佘成龙咬着牙指着报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去收的尸?”
周大道:“大哥,咱们没人去收尸啊!”
“老板,昨天兄弟们都很担心您受伤的事,没有人去关心沈家的事。就连沈二公子是您的儿子,学生也是头一回听说。”王先生捻着八字胡说。
“大哥,就算咱们去抬,也不会叫烟厂的员工啊!”三当家的道。
“那这是谁做的?谁!”佘成龙将报纸狠狠捏成一团。他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身份,如今因为这破事,他在江城就成了笑话!
王先生眯着小眼想了半晌,“老板,学生有个揣测。”
“快说!”
王先生道:“刚才三当家的说不是咱们的人,那为何相片里的人穿着烟厂的衣服?那就说明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们。那人故意找了人去拍了这相片,又故意传扬了出去。”
“那绝对是沈仲山那老王八蛋!”三当家的脱口而出道,“他姨太太偷了汉子,就想报复大哥!”
佘成龙没好气地瞪了三弟一眼,否绝道:“不可能,沈仲山最是要面子的人,他绝对不会把家丑大肆宣扬。”
“那还能是谁?”
佘成龙磨了磨牙,刚才师爷说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个人。
“沈听澜。”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
佘成龙是老江湖了,他很久没有这么恨得牙痒痒过了,尤其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后生。
“沈听澜?那个纨绔大少爷?”三当家的都听过沈听澜的名号,“不能吧?”
佘成龙将一首抓手里的报纸扔在地下,“那小子贼得很,我怀疑昨天的事都是他设的圈套,他早就知道品书是我的儿子,可能也知道是我派人去乡下暗杀他。”
“他怎么会知道,我都不知道!”三当家的实诚道。
周大道:“不过那小子的确有问题,他的那个小厮,年纪轻轻,功夫却很硬,像是童子功。”周大还第一次碰到扛得住他力量的人。
王先生想了想,问:“老板,沈品书是您儿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佘成龙停顿了一会,声音低了下来,“老二。”他跟老二叶曰汤曾是从小到大一起过命的兄弟,他的事,他最清楚。
三当家的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他!大哥,老二真的不能留了,他都己经胳膊肘儿往外撇了,不,他就是想取代大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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