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辰了,那臭小子怎么还没回来,再派些人瞧瞧去。”
安帝等的着急,奏折也批不下去了,朝桌上一甩,起身走到玄武殿门前,眯着眼朝宫外望去。
是宣王府的方向。
“你说那混小子不会是回家去了,不来见朕了吧。”
“陛下放心,那宣王府,老奴也派人守着呢,只要一有消息,小全子就会派人回来报信的。”德安公公在一旁开口道,“您也别太着急了,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这才慢了些。”
德安心里也着急啊,明明这信上说上午就能进京的,可如今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谁知道这宣王今个还能不能回来了。
要知道陛下可都等了五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个确切的消息,高高兴兴的等了一天,这要是还不回来,可想而知,安帝会有多失落。
“能有什么事,多半是心里还气朕,故意叫朕在这等着他。”安帝开口说道,“朕都等了他五年了,还在乎多这一时半刻的吗?小瞧了朕。”
德安瞧了瞧安帝黑的似炭的脸色,并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站在安帝身旁,主打一个陪伴。
好在安帝的脸还没有黑多久,派去打探的人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个好消息。
宣王己经进城了,大约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到这玄武殿了。
“陛下,您可听见了,宣王殿下马上就会进宫了。”德安满脸欣喜的道,“奴才就知道,宣王殿下今日一定会回来的。”
“大惊小怪,回来就回来吧,至于这么高兴吗?”
安帝眉头舒展,满面春风的回到案桌前批奏折去了。
见证了安帝“多云转晴”的德安:陛下,您这嘴可真硬啊。
一炷香后
顾玄出现在了玄武殿内。
顾玄去北疆的时候才十西岁,还是一个小小少年,满脸稚气,脸颊上还带着些未褪去的婴儿肥,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熠熠生辉,是个完完全全的娇生惯养的小皇子。
如今倒是完完全全长开了,婴儿肥己经全然褪去,经过战场的洗礼,眉眼间全是肃杀之气,脸颊瘦削,身高体长,宽肩窄腰,单是看着就很有压迫感。
刚进殿的时候,安帝乍一看,还有些认不出来,可待瞧见了顾玄那双肖似其母的桃花眼,安帝才确定了,这就是他儿子啊。
安帝瞧着与当年走时大不相同的顾玄,心中百转千回,本想问问顾玄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可到底还是嘴硬,说不出那些肉麻关心的话来,最后脱口而出的竟只有一句。
“臭小子,亏你还知道回来。”
“那我走。”
顾玄才不惯着安帝,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一下子负气出走五年。
安帝瞧着顾玄当真要走,想拦人却又张不开口,最后还是德安将顾玄给拦了下来。
“王爷,您是最了解陛下的,他就是嘴硬罢了,其实这么多年他心里惦记您的紧。”德安开口说道,“今日在这玄武殿眼巴巴的等了您一天了,心中难免有些郁气,您就多担待些,成吗?”
“是吗?”顾玄转身扭头看着安帝,“您眼巴巴的等了我一天啊。”
“谁眼巴巴的等了你一天,德安注意你的措辞。”安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朕忙于政务,批了一整天的奏折,顺便等了等你罢了。”
“哦,这样啊,那想必你也不是很想我,这见都见了,儿子就先回府了。”顾玄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筋骨,“毕竟舟车劳顿的,儿子也想早点回去歇息了。”
“你给我站住!”
安帝到底是想儿子的,眼巴巴的等了一天,这才刚见了一面,连顿团圆饭都没吃,顾玄就要走,安帝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气朕?”
顾玄听见这话顿时收敛了神色,站在原地,也不再言语。
德安在一旁瞧着气氛不对,便将玄武殿的宫女,太监都给打发了出去,最后,自己也默默地退了出去,顺势将门也给关上了。
五年了,父子间的心结总要解开的。
五年前,贤妃也就是顾玄的生母病逝。
因着贤妃是武将家的女儿,身体素质一向很好,顾玄不信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了贤妃的命去,便查了贤妃所有的常用物件。
最后发现害死贤妃的竟是贤妃平日里最爱的那对掐丝珐琅金手镯,那手镯内里是中空的,藏有剧毒。
那毒名为玉无欢,香味与百合花相似,却不似百合花那般温和,长期佩戴,那毒素便会一点一点的侵入到人体中去,久而久之,身体就败落了下来。
可关键就是,那手镯是安帝特意找工匠为贤妃制成的,就连镯子散发的百合花香,也是安帝找了制香师专门调制的。
那手镯从制作到完工再到送到贤妃手上,所经手的人只有那些工匠与安帝的人。
顾玄派人查了许久,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安帝,最后让顾玄心里破防的是,他派出的影卫查出来了一封安帝的亲笔信,那信上明明白白的写下了安帝的指令。
让工匠想办法将制成香丸的玉无欢放进手镯中。
顾玄不敢相信自己查出的这一切,便带着那封亲笔信与那对掐丝珐琅金手镯去见了安帝。
安帝根本就没做过那些事,自是不会承认,可在顾玄眼里那就是狡辩。
毕竟安帝只会一味的否认,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玄自贤妃死后精神就一首不好,听了安帝站不住脚的否认后,情绪便愈加崩溃,原本的质问便更显得咄咄逼人。
安帝受不了顾玄一味的逼问与怀疑,最后没忍住,打了顾玄一巴掌。
也正是那一巴掌,让顾玄更加寒心,当晚就带着自己的亲信策马出宫,跑到北疆找他的舅舅镇北侯去了。
“朕这么多年一首很后悔,后悔当年打了你,让你寒了心,五年都不回来见朕。”安帝见顾玄一首站在那,也不说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先低了头,“德安说的不错,这五年朕心里一首惦记着你,北疆苦寒,战乱频生,朕是真的担心,也是真的害怕。
你从小娇生惯养,不曾吃过一日的苦,虽说功夫是不错,可多的是能干的将军将命给丢在了战场上。朕是君王却也是个父亲,朕是真怕有一将你的命也给丢在了战场上,那朕的这些后悔与歉意说给谁听去。
作为君王,朕不能低头,也不能给你道歉,可作为父亲,我却该向你道歉,当年我做错了,不该打你的,你...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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