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权额头渗出冷汗,惊讶的看看文件,又看看司擎亦。
因为紧张,声音颤抖:“这这……这怎么可能。”
商律端出正气凛然的模样,手指那沓文件,声音洪亮说:
“这些资料是我和私侦团队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调查出来的,你另设公司中饱私囊的事实铁证如山,司经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听了商律的话,大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啊,平时人模人样,想不到能干出这种事。”
“难怪他总说要把财团当自己家,敢情是真把财团当自己家啊?”
“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啊,不过,看司经理好像挺紧张的。”
“别猜了,看司经理怎么解释……”
司望权看完那沓资料,心下大惊。
他瞳仁颤动看向司擎亦,羞愧得无地自容,各种复杂的情绪快溢出眼角。
“阿亦,对不起,是叔叔一时糊涂,干下这等有驳老爷子恩德的事,我愧对鼎御,我……”
他抹了把眼泪,“阿亦,你也知道,你堂哥废了那条腿之后,整天萎靡不振。”
说到这儿,他瞧了眼司擎亦,“我知道,阿亦你在公事上向来不徇私情,若是我让你在鼎御给堂哥安排个差事,你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所以我才……我才误进歧途,打着鼎御的旗号,私底下在外边开了几家公司……我这……这不也是想给你堂哥留条后路么?”司望权顶着张慈父脸,声泪俱下。
“哼!”司擎亦坐回椅子,没说话。
“阿亦。”司望权露出悔恨不己的表情,“你理解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么?”
司擎亦一副铁石心肠,“本人未婚未育,理解不了。”
“阿亦,你是聪明人。”司望权缓和了一下情绪,目光往会议桌西周逡巡,“鼎御产业遍布全球,我相信,私下里中饱私囊的……肯定不止我一个。”
司望权的话像颗扔进湖水的炸弹,众高管急得纷纷跳脚,纷纷指责他不厚道:
“司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你怎么可以满口胡诌呢?”
“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枉我以前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
“是啊,我们对鼎御,对司总,绝对忠贞不二。”
“听听。”司擎亦重新拾起那支钢笔,在指间把玩。
他的手生得好看,指节修长分明,野性与精致并存,钢笔在指间丝滑穿梭旋转,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笑看着司望权,墨瞳却冷若冰霜,“他们都否认对鼎御有二心,你作为我堂叔,却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说,我能对你有好脸色吗?”
“是是是。”司望权之前的盛气凌人顿时不见踪影,唯唯诺诺认错,“是我鬼迷心窍暗存私心,下次……”
司擎亦凉凉质问:“还有下次?”
“没,没。”司望权自知理亏,迎合司擎亦话风,“绝对没下次。”
“大家都知道,我司某人向来不姑息有损鼎御利益,中饱私囊之人。”司擎亦狭长锐眸如冬日冰水融化的湖,冷锐刺骨。
偌大的会议大厅,气氛低沉,寂静无声。
司擎亦深目高眉,不怒自威。
此刻,眉眼倒柔和了几分看向司望权,“堂叔。”
“?”司望权疑惑的望着他。
目光中透着忐忑,不解,打量和疑惑。
不明白司擎亦今天为什么这么懂礼貌,竟然主动叫他堂叔。
他试图用坦白从宽的态度换个从轻发落的结果,“阿亦,堂叔做错了事,任罚。”
“好啊。”司擎亦面容冷峻如霜,仿若阎罗现世,“商律,宣读。”
“是!司总。”
商律字句铿锵,如重锤击地:
“司望权目无章法,肆意挪用财团资源私立公司,中饱私囊,致财团利益蒙受重创,此等行径恶劣至极。财团决定——”
商律说到这儿,冷冷瞥了眼司望权,“即刻收回你借鼎御之名所立公司全部股权,所得收益尽归财团公益基金,停发薪资福利,五年禁涉财团决策!”
司擎亦:“司望权,你可有异议?”
司望权暗暗松了口气,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
点头伏腰:“没……没异议,没异议。”
“今天这事就当是给在座各位一个警诫,若有人再犯……”司擎亦眼皮掀起的那刻,暗芒刺目,“我必让他倾家荡产,声名狼藉,万劫不复!”
会议室气氛压抑到极点,众人屏息凝神,如临深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
会议结束,走进办公室关上大门。
商律情绪亢奋,“老板,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凑合。”司擎亦没什么表情,“不如我家宝宝演技好。”
这口狗粮塞得措不及防,商律表情有点难以形容:……
他感觉老板有点狗,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事,他都能勾下来,拐着弯夸他家宝宝。
真是恋爱脑宠妻狂魔。
“司总,我刚才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愚蠢又无知,有没有破绽?”商律因为激动,心脏跳得有点快,“我突然觉得,我也有做演员的天赋。”
“愚蠢又无知?你不是本色出演么?”司擎亦漫不经心瞥他,“哪来绽可破?”
“……”商律自尊心受损,表面若无其事正经问:“司总,接下来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让司望权尽早露出狐狸尾巴?”
司擎亦遥望落地窗外壮远辽阔的天际线,语调高深莫测:
“风己经吹了,草,它自然会动。”
商律连头发丝都透出崇拜:哇,老板说话一股子世外高人的味道。
好拽。
好酷。
另一边,段清晏带阮棉棉刚参加完美食节开业大典活动。
这个活动是区域性的,请的不是网红就是十八九线的小明星。
段清晏答应参加这个活动,主要是这个活动虽然是区域性的,但扩散范围特别广,全国各地的网红、自媒体、吃货闻风而来。
阮棉棉作为推广大使,至少能混个脸熟。
周围人头攒动,到处散发出比卤料还浓烈的汗臭味,熏得段清晏眉头紧锁。
他目光看向阮棉棉,她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蛋儿上,密密麻麻渗出来许多细小汗珠。
她正拿着纸巾在擦拭汗水,好在她底子好,没抹粉底。
不然,这会儿,她的脸得像融化的冰淇凌,成了调色盘。
他们现在是个藉藉无名的小透明,不可能有自己的独立休息室和化妆师。
段清晏心疼阮棉棉。
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让他家小姑娘多几个出人投地的机会。
蹭蹭红毯,多参加点像样的娱乐活动或者晚宴之类的。
至少能接触多点圈内人,机会多了,说不定总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呸!
说不定能遇见一位慧眼识珠的伯乐,发掘到他家棉宝这块还未打磨的璞玉,给她来个女一号。
然后在国际上获个大奖,一炮走红,成为新生代国际影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而自己也能回到金牌经纪的人的位置……
美梦还是要做的,万一实现了呢?
段清晏关掉脑海里的白日梦,对阮棉棉说:“棉宝,你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我去找处安静的地方打个电话。”
阮棉棉杏眼一弯,明亮眸底盛着光。
乖巧点头,“嗯,你去吧。”
段清晏交代:“别乱跑。”
阮棉棉信誓旦旦保证,“放心放心,我哪儿都不去,就站在这儿等你。”
十分钟后,段清晏走出来。
俩人刚才站着对话的地方,空无一人。
段清晏闭了闭眼睛,缓解闷热天气带来的烦躁情绪。
这个死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话,一个字都不该信!
还天天给我乱发誓,也不怕天打雷劈!
摸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余光瞧见一棵茂盛的大树下,蹲着一抹清秀的小身影。
手里端着一次性塑料碗,正热火朝天吃着关东煮!
那馋劲儿,是奔着有今朝没明日的架式去的。
段清晏额角布满黑线,迈开长腿走过去。
伸手就要抢走她手里的垃圾食物。
哪知道阮棉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灵巧的躲过去了。
小腮帮塞得鼓鼓的,理首气壮说:“是一位粉丝摊主送给我吃的,我总不能拂了人家心意吧?”
段清晏不信:“哪位好心的摊主请你吃?”
阮棉棉站起身,指指六点钟方向,“呐,就是那位好心摊主。”
段清晏举目望去,那个摊位距离阮棉棉刚才站的地方,没有一千米也得有五百米。
“他是千里眼吗?隔那么老远,茫茫人海给你送吃的。”
“小摊老板是我真爱粉。”阮棉棉捧住塑料盒,吃得小嘴儿通红。
“……”段清晏看她吃得满脸幸福的模样,心软了,“算了,仅此一次。”
“嗯嗯嗯。”阮棉棉用竹签挑了块毛肚,“小叔叔,吃不?”
“不吃。”段清晏嫌弃往后躲,看了眼时间,“棉宝,晚上有个庆功晚宴要参加,吃完赶紧回去准备。”
“晚宴?”阮棉棉问,“我都没作品,没代言,参加什么晚宴?”
“《热血铸河山》庆功晚宴。”
“热血……热血铸河山?”阮棉棉更不理解了,“这种庆功晚宴,不都是主创团队去的么?”
她伸出三根的小手指,“我只有三秒镜头啊。”
段清晏眼都不带眨一下:“三秒也是《热血铸河山》百亿项目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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