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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生噬影溯魂渊

小说: 一鸢误尽长安春   作者:冒火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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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扼住苏婉柔咽喉的瞬间,李长风心口的麒麟图腾剧烈灼烧,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撕裂。他踉跄着扑向光柱,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喉间腥甜翻涌。苏婉柔的幻影逐渐透明,她的指尖突然迸发琉璃色光芒,在空中划出半阙残缺的琴谱,琴谱化作流光没入李长风眉心,剧痛中,一段被尘封的记忆骤然苏醒——

十八年前的冷宫,产婆惊恐的尖叫刺破夜色。先皇后怀中的龙凤胎周身缠绕血纹,钦天监颤声预言“双生临世,龙气分野,正者承天命,邪者噬苍生”。先帝挥泪将男婴裹进沾满松烟墨的襁褓送出宫,而女婴额间的朱砂痣却在烛火下诡异地变成了麒麟图腾。

“原来...我们从出生就是死局。”李长风喃喃自语,额角冷汗滚落。此时萧云霆突然指着星象仪大喊:“快看!长安十二坊的血光正在汇聚成太极图!”只见全息地图上,十二道血色光柱相互交织,最终在太极阴阳鱼的鱼眼处,显现出李府祠堂下的暗门。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暗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通道两侧的壁灯自动亮起,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竟是镇压邪祟的上古星咒。当他们行至尽头,一座青铜祭坛上,赫然摆着七块玉珏,而祭坛中央的水池中,漂浮着与李长风一模一样的虚影,胸口的麒麟图腾正吞吐着麒麟。

“你终于来了,我的好弟弟。”虚影开口,声音与李长风如出一辙,却带着刺骨寒意。他抬手一挥,祭坛西周升起八面铜镜,镜中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安乐公主被锁在鎏金鸟笼中绝望哭泣;太子在书房将玉玺摔得粉碎;而苏婉柔则跪在佛堂前,日复一日抄写《心经》为他祈福。“看到了吗?这都是因为你所谓的‘仁心’。”虚影冷笑,“若不是先帝将灾星命格全锁在我身上,你以为你能平安长到今日?”

顾长卿突然举起双鱼佩,佩中射出两道银光击中虚影。“别听他蛊惑!”他喊道,“当年钦天监还有后半句——‘双生归一,星陨天明’!”话音未落,祭坛剧烈震动,水池中的黑水翻涌,化作无数锁链缠住李长风。千钧一发之际,李长风想起苏婉柔留下的琴谱,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松烟墨上,凌空书写。墨字遇血瞬间化作二十八宿星图,与虚影胸口的黑雾激烈碰撞。

“仁心不是软弱,是敢首面罪孽的勇气!”李长风怒吼,星图光芒大盛。虚影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却在最后一刻化作黑雾,钻进李长风体内。萧云霆眼疾手快,将七块玉珏按在他周身大穴,玉珏发出的光芒与黑雾激烈缠斗。

此时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魂渊。李长风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一边是吞噬一切的黑暗,一边是苏婉柔琴音带来的温暖。恍惚间,他看见苏婉柔站在魂渊对岸,朝他伸出手:“回来...我们一起改写命运...”

就在李长风即将坠入魂渊的刹那,十二块玉珏突然冲破地面,在空中组成完整的传国玉玺。玉玺散发出柔和的金光,将黑雾一寸寸净化。当最后一丝黑暗消散,李长风在金光中看见先帝的虚影颔首微笑,而长安城上空,扭曲的幻像正在缓缓复原。但他知道,这场关于天命与人心的博弈,远未真正结束——因为在魂渊深处,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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