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梧桐叶开始簌簌落进办公室窗台时，我正对着教案本犯恶心。晓妍推门进来时，我正攥着保温杯缓神，杯口飘出的红枣枸杞味突然变得尖锐，像根细针扎进胃里。她马尾辫上的梧桐叶还带着露水，“早读课听写居然有学生把‘慰藉’写成‘慰籍’——”话没说完就顿住，盯着我泛白的脸色放下保温杯，“又不舒服了？”
我勉强笑了笑，指尖无意识着教案边缘：“可能是换季胃敏感吧。”上周在食堂闻到炸鸡腿味就冲进洗手间的事，终究没说出口。晓妍突然凑近，食指敲了敲我无名指：“你这戒指该摘了，都勒出红印子了。”我这才注意到婚戒深深嵌进指节，像道褪色的伤痕——上次和张柯视频，他还说等休假回来给我换个松点的款式。
“要不今天下午的课我帮你代？”她翻出抽屉里的薄荷糖塞给我，铝罐碰撞声里混着窗外的蝉鸣，“你脸色比我教案本上的红笔还吓人。”我摇头时瞥见她桌上的贝壳标本，细沙又积了些，标签上的“等号”被她补成了笑脸——大概是上次三班男生考了平均分后画的。
第二节课间，办公室飘来消毒水的气味，我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在走廊撞见抱着作业本的晓妍。她二话不说拽着我往医院走，做完检查，白大褂医生举起b超时，我听见晓妍倒抽冷气的声音。“六周了，恭喜啊。”医生的话像片羽毛轻轻落在心尖，却压得我眼眶发酸。晓妍忽然握住我发凉的手，指尖还沾着粉笔灰：“张柯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最近很忙我们没有联系”
窗外的香樟树在风里晃了晃，我想起上周他在电话里说队里接了山火救援任务，声音哑得像含着沙：“他...最近在火场轮值，等他休息再说吧。”晓妍没说话，从帆布包里翻出块巧克力塞给我，包装纸上印着斐济的海浪图案：“先吃点甜的，我替你把下午的课调了，顺便去给你熬点小米粥。”
午休时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人，电陶炉上的砂锅咕嘟冒泡，小米香混着姜片的辛辣。
“下周公开课你还能撑吗？”晓妍收拾着砂锅，不锈钢锅盖撞上水槽发出轻响，“不行的话我去和教导主任说，把你那节换成跨学科联动课——正好用你讲《荷塘月色》，我带学生算荷叶的表面积。”她转身时，阳光穿过她新染的栗色发尾，在我病历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傍晚离校时，晓妍硬塞给我个保温桶：“我妈熬的莲子百合粥，赶紧回去喝了。
我谢过之后就告别开车回家了，这一刻我内心各种感觉，好像期待的东西有了小答案一样，这一刻我是幸福又激动了，这个消息我还没有告诉家人和张柯，我不知道他们听见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晚上到家等电梯的时候张柯打来了视频电话，接通电话张柯看到的是一张脸色惨白的我张柯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急切：“老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刚想说没事，话到嘴边又咽下。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把这个惊喜告诉他：“张柯，我……我怀孕了。”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我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突然，张柯兴奋地大喊起来：“真的吗？老婆，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消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喜悦和激动，“可惜我现在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宝宝。”说着，他的眼神又有些愧疚。我眼眶微微泛红，安慰他：“我没事的，你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这时电梯到了，我走进电梯，和张柯继续甜蜜地聊着未来，心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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