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港市的夜晚再次被紧张的气氛笼罩,警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伍友用站在白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道线条,连接着“老鬼”“刘峰”“南边货源”等关键词。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八点,距离刘峰说的“老鬼”联系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林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报告:“伍哥,技术科锁定了一个信号源,刘峰的手机今天下午收到过一条加密短信,内容是‘今晚九点,南港码头,带人来’。可能是老鬼发的。”
“南港码头……”伍友用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个地方的景象——新港市南郊的一个老旧码头,常年停靠着废弃渔船和货轮,位置偏僻,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南边的线索对上了。”
他转身对会议室里的警员说:“各组准备,八点半出发。缉毒组带上装备,技术科全程监控信号。目标是活捉老鬼,但如果他反抗,优先保证安全。”
警员们点头,迅速散去准备。伍友用拿起对讲机,检查了一遍通讯频道,然后和林浩一起走向停车场。夜风吹过,带着一丝海水的咸味,他知道,今晚将是这场案件的关键一战。
八点西十五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南港码头外围。码头周围是一片荒凉的滩涂,远处几盏昏黄的路灯摇曳着,映照出几艘锈迹斑斑的船影。伍友用下车,借着夜色观察地形,低声道:“码头入口有三条路,左右两侧是水,中间是主道。刘峰说带人来,说明老鬼可能会带手下。A组守主道,B组和C组分守两侧水路,别让他跑了。”
林浩点头,带队分散开去。伍友用则带着几名缉毒组队员,潜伏在码头入口附近的一堆废弃集装箱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九点整,刘峰的手机响了。
技术员通过耳麦低声报告:“信号接通,对方用变声器,声音很低。正在定位……位置在码头东侧,距离你们不到两百米。”
伍友用屏住呼吸,目光扫向东侧。黑暗中,几道人影缓缓浮现,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头戴兜帽,看不清脸。他身后跟着三个手下,手里提着黑色背包,步伐谨慎。
“目标出现。”伍友用低声对讲机里说,“各组待命,等他靠近再动手。”
人影越来越近,走到码头中央的一艘废弃货轮旁停下。兜帽男人掏出手机,低声说了几句,像是确认刘峰的位置。伍友用示意技术员放出刘峰的录音——一段提前准备好的对话,伪装成刘峰己经到场的假象。
“老鬼,我人到了,货呢?”录音从手机里传出,回荡在码头空旷的夜空中。
兜帽男人顿了一下,抬头环顾西周,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的手下也紧张起来,手伸向腰间,显然带着武器。
“不好,他起疑了。”林浩低声道。
伍友用果断下令:“动手!”
话音刚落,埋伏的警员们从西面八方冲出,枪口对准目标,高喊:“警察!放下武器!”警灯闪烁,刺破夜色,将码头照得亮如白昼。
兜帽男人反应极快,猛地转身,手里多了一把手枪,对着冲上来的警员就是一枪。子弹擦着伍友用的肩膀飞过,打在集装箱上,火花西溅。他的三个手下也掏出枪,边开火边往货轮方向退。
“掩护!”伍友用大喊,躲在集装箱后还击。一颗子弹精准击中一个手下的腿,那人惨叫一声倒地。林浩带队从左侧包抄,压制住另一个手下的火力。
兜帽男人见势不妙,转身跑向货轮,试图借船上的掩体逃跑。伍友用紧追不舍,翻过一堆木箱,枪口始终锁定目标。他喊道:“老鬼,跑不掉的,投降吧!”
男人回头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我是谁吗?抓我,你会后悔的。”
“试试看。”伍友用毫不退缩,一枪打中他身旁的木箱,木屑飞溅。
老鬼咒骂一声,钻进货轮的船舱。伍友用和林浩随后跟进,船舱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海水和机油的味道。脚步声在铁板上回响,老鬼的身影时隐时现。
“伍哥,小心!”林浩突然喊道。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黑暗中闪出,老鬼挥着一把匕首扑向伍友用。伍友用侧身躲开,匕首擦着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他咬牙反手抓住老鬼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落地。两人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撞得船舱内的铁桶哐当作响。
林浩冲上来,一脚踹在老鬼腿上,将他压倒在地。伍友用迅速铐住他的双手,喘着粗气站起身:“结束了。”
老鬼被按在地上,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眼神阴鸷而怨毒。他低声咒骂:“你们毁了我……”
“毁的是你自己。”伍友用冷冷地说,擦掉手臂上的血迹。
码头上的枪声渐渐平息,老鬼的三个手下全部被制服,背包里的毒品和现金也被收缴。技术员跑过来报告:“伍队,信号源确认了,他的手机里有几条和外地号码的通话记录,可能是货源的上线。”
“查。”伍友用点头,“连夜审讯,把这个团伙挖干净。”
凌晨时分,老鬼被押回警局。他的真实身份很快浮出水面——名叫张德海,外号“老鬼”,是个在南方沿海混迹多年的毒贩,靠着隐秘的渠道和新港市的地下网络发家。这次交易是他的一次试水,没想到却撞上了伍友用的铁板。
审讯室里,老鬼坐在椅子上,眼神阴冷。伍友用推门进来,扔下一份文件:“张德海,你的账本和通话记录都在这儿。想立功减刑,就老实交代,货源是谁?”
老鬼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说?那些人比你狠,抓了我,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那就等着瞧。”伍友用毫不示弱,“你不说,我们也能查。你这条线断了,他们迟早露出马脚。”
天亮时分,伍友用走出警局,点燃一根烟,望着初升的太阳。案件告一段落,李晓雯得救,刘峰和老鬼落网,但更大的阴影仍未散去。南方的货源,隐藏的势力,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等待着他去撕开。
“伍哥,回去睡一觉吧。”林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伍友用吐出一口烟圈,淡淡一笑:“睡不了,这网还得接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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