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制服了几个潜逃的恐怖分子后,鹤见明奈带着赤井秀一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天台。
此刻黎明将至。
鹤见明奈望着天际线,轻声道:“太阳即将升起来了。”
赤井秀一站在她身侧,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侧脸,“太阳注定会升起。”
突然,他后退半步,以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微微躬身,右手优雅地摊开:“明奈,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第一次被赤井秀一称呼名字的鹤见明奈心中一跳。
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首首望进赤井秀一翠绿色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深沉情感。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她心中炸开:难道他和琴酒一样,保留了回溯前的记忆?
晨风在他们之间流转,赤井秀一耐心地保持着邀舞的姿势。
最终,鹤见明奈垂下眼帘,将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却又在下一秒扬起下巴,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这是你的荣幸,甜心。”
“我的荣幸,女巫小姐。”
赤井秀一低笑一声,一手轻托她的腰肢,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没有音乐,他们就着远处传来的城市苏醒的声音,在天台边缘跳起了无声的华尔兹。
最后一个舞步结束时,鹤见明奈的手仍停留在赤井秀一的掌心。
她仰起脸,目光首首望进那双翡翠般深邃的眼睛里,“赤井秀一,你是爱我的吗?”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慌乱起来,手掌急急抵住他的唇。
赤井秀一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只微微发抖的手缓缓移开。
他的目光沉静而温柔:“爱从来都不是必需品,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更希望你把我当成可靠的同盟。”
他知道她逃避感情的惯性,74的梦境记忆让他明白,此刻的坦诚只会换来她的疏离。
鹤见明奈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却在听到他下一句话时呼吸一滞。
“明奈,你不必为任何人的爱意负责,就像花朵不必为阳光的眷顾而绽放。”赤井秀一的声音低沉而又克制,“被爱是你的权利,而不是你的义务。”
“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鹤见明奈追问。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她期待的目光停留了一瞬,如果他站在她的立场,答案再简单不过,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所有不必要的情感纠葛。
但此刻作为局中人……
“我会……”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她不自觉流露的信任目光,最终还是站在她的角度提出了最佳的方案,“先确认自己的心意,而不是被别人的期待绑架。”
赤井秀一一边描摹着对方的神色,一边补充道:“不过,于现在的你而言,这种不必要的感情回应会过分消耗你的精神,不如等组织的大厦坍塌后,再思考这种事情。”
“赤井秀一,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鹤见明奈微微前倾身体,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盛满认真,“作为你为我解惑的谢礼。”
赤井秀一的视线落在她眼尾那抹淡淡的红晕上,忽然想起梦境中那块被她称作是“定情信物”的绿宝石,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暗哑:
“一块绿宝石,如何?”
“成交。”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鹤见明奈踏上了寻找绿宝石的旅程。
然而,由于负面情绪和阴暗面的缺失,她的快乐逐渐陷入边际递减的泥沼。
为了重燃内心的激情,她毫不犹豫地重拾旧业,化身为神秘莫测的“怪盗女巫”,穿梭于各大宝石展览之间,明目张胆地搜寻着心仪的那抹翠绿。
夜幕降临,她身着女巫装扮,在高楼间轻盈跃动,既盗取璀璨的宝石,又顺手打击潜伏在阴影中的罪犯。
而白昼时分,她则换上另一副面孔,与贝尔摩德共同执行组织交付的任务。
然而,FBI似乎己经盯上了贝尔摩德,她的行动屡屡受阻。
某日,鹤见明奈收到贝尔摩德的紧急求助讯息,当即驱车前往指定地点接应。
轮胎刚在暗巷边缘停稳,一道优雅的身影便敏捷地拉开车门,轻盈跃入副驾驶座。
贝尔摩德慵懒地倚靠在座椅上,语调轻佻而亲昵: “辛苦你了,Honey~”
鹤见明奈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怎么,堂堂千面魔女也有被FBI追得这么狼狈的时候?”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领:“偶尔体验一下被追逐的刺激也不错,况且——”她忽然倾身靠近,指尖轻轻挑起鹤见明奈的下巴,“不是还有你来接我吗?”
“当然,我是不会弃你不顾的,亲爱的。”鹤见明奈模仿着贝尔摩德的语调回敬了过去,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错愕。
鹤见明奈从后视镜里隐约可见几辆黑色轿车正急速逼近,她果断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入窄巷。
贝尔摩德被急刹的惯性带得微微前倾,面上却笑得愈发愉悦,揶揄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这么娴熟的逃逸路线,看来最近没少被那些猎犬追着跑?”
“总得要未雨绸缪的嘛。”鹤见明奈单手转动方向盘,车身一个利落的甩尾转出窄巷,“要是哪天你需要我,而我却拖了后腿,那多丢脸啊,毕竟你对我来讲可是很重要的人呐。”
贝尔摩德斜睨着驾驶座上神色自若的青年,突然嗤笑出声:“小骗子。”
她利落地降下车窗,夜风瞬间灌入车厢,手指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穿透后方紧咬不放的黑色轿车的前胎。
“准头不错嘛。”鹤见明奈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几经穿梭后,她将车停在了一座废弃工厂旁,在工厂旁边赫然停放着一辆红黑配色的摩托车。
“要和我来一场紧张刺激的约会吗?”鹤见明奈将一个头盔递给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挑眉,接过头盔戴好,“我不同意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筹划。”
“不是筹划,是临时起意。”同样戴好头盔的鹤见明奈上摩托车,“不会让你失望的,女士。”
引擎轰鸣声中,鹤见明奈猛地拧动油门,重型机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盘山公路。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她放肆地大笑起来,声音在风中肆意飞扬:“我要带着我的珍宝私奔喽。”
贝尔摩德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发现前方的道路己经戛然而止,悬崖边缘的提示牌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冷光,而车速却丝毫不减。
“你疯了?”贝尔摩德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鹤见明奈牢牢固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机车冲出悬崖,腾空的瞬间失重感让她心跳骤停。
千钧一发之际,鹤见明奈利落地翻身而起,将贝尔摩德紧紧搂入怀中。
下坠的狂风中,贝尔摩德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那眼底闪烁的狡黠光芒让她心头突然一颤,某种久违的悸动在胸腔蔓延。
就在即将触及河面的刹那,漆黑的滑翔翼在月光下骤然展开,鹤见明奈抱着贝尔摩德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在贝尔摩德耳边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我怎么舍得让河水弄湿你漂亮的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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