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低调了几年,这几日却突然一反常态高调起来。
高大夫人应了好几家赏花会、品茶会的帖子。
以往,高家都是婉拒,只有那种不得不去的,才会应下。
当然,大家虽然都知道高家一般不会轻易答应赴宴,但该送的帖子还得送。
高家在润州的地位摆在那,高家可以不去,但其他人家不能不送。
这几家看到高大夫人接了帖子,还应下赴宴,都觉得奇怪。
她们也知晓最近蔡家大张旗鼓求娶高艳的事,只是,好像蔡家连高家的门都没能进去。
如今,高大夫人这样的举动,又是个什么意思?
高家是要给高艳相看,还是要应下蔡家?
话说,高艳今年二十六了吧?
其实,不少夫人都是替高艳可惜的。
她们当年可是很看好高艳,只可惜高家早在两个孩子十来岁的时候,就定了亲。
她们现在也得出一个教训,定亲不能太早。
当年,高家哪能知道蔡家那小子如此混账?
高大夫人参加的第一场花会,就遇上了蔡西夫人。
蔡西夫人自然是知道她要来参加,这才赶来的。
蔡西夫人看到高大夫人,立即笑着上前来打招呼,哪知高大夫人首接无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其余的夫人见此,不敢上来掺和两家的事,只能相互对视,以眼神交流。
蔡西夫人有些恼,但现在亲事还未定,她也不好翻脸。
蔡家势力大是真,但他们那一房却无人入仕。
高艳的小舅舅曾是两榜进士,又在翰林院待过,如今更是天子近臣。
就这履历,以后入阁拜相也是有希望的。
这样的姻亲,她可不想放弃。
这两年,她和相公可没少骂那不成器的儿子。当年,要不是他闹那么大,高艳早就是他们蔡家媳妇。
哪里还用她舔着脸求上高家?
只要有高艳在手,不愁她舅舅不帮衬他们。
高大夫人来了宴会,自然成为众星拱月的对象。
大家都围着她,询问高老夫人的情况。
“家里有喜事,我母亲最近本来心情极好。只是有些没眼色的,扰得她有些心烦。”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众人都用眼风去扫蔡西夫人。
也有人听高大夫人说喜事,便追问道:“哦?高家最近有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高大夫人也不隐瞒,当即把高艳和李明进的亲事说了。
众夫人心惊,交好的人又相互对视。
随后都笑着恭喜,“那真是恭喜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去喝杯喜酒。”
高大夫人瞧着蔡西夫人那难看的脸色,顿时心情舒畅,笑着应好。
有个与蔡西夫人交好的夫人,见蔡西夫人跟她使眼色,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前。
对高大夫人尴尬笑笑,试探着问道:“陵县那新上任的李县令,我倒是也听说过。据说,是农户出身,这家世是不是低了些?
就算高小姐如今年纪上去了,又有那……但瞧着也不是很般配呀。”
克亲二字,她到底不敢说出来。
众夫人都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她们都看出来了,今日,高大夫人明显就是来打蔡家的脸来了。你还不知死活地跳出来说这些难听的,也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
那夫人也是没办法,他们家完全仰仗蔡家。
但令众夫人惊诧的是,高大夫人听了这话,竟然没生气。
反而笑呵呵地把目光投向了蔡西夫人,随后缓缓说道:“家世是低了些,但我们家可做不出那等拿儿女亲事去攀附的事。人家婚前没有外室,没庶子庶女,因着家里前些年遭灾,有个侄孙女要养,也是提前说得清清楚楚。
这官职是低了些,不过,总比白身好,众位夫人,你们说是吧?再说了,现在官职低,但这才刚上任呢,科举出身的,以后也还有上升的机会。且这门亲事是艳姐儿他舅舅在京城帮着定下的,他的眼光,我婆母也说错不了。”
众夫人听了这话,都不约而同去看蔡西夫人的脸。
高家这是明着跟蔡家开战了呀。
高大夫人刚才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打蔡家的脸。
果然,蔡西夫人脸色铁青。
高大夫人却像没看见,还故意高声问道:“蔡西夫人,你说是吧?”
蔡西夫人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忍住,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反驳道:“高大夫人此话虽有些道理,但也不尽然。就算有了官职又怎样,出身是改不了的。
两人从小所见所闻皆不同,勉强凑到一起,焉能有共同的话语?难道高小姐说琴棋书画,那李县令说下地砍柴?长此以往,夫妻二人恐怕越行越远。”
高大夫人不得不承认,她这话,也有两分道理。
但高大夫人今日可不是来跟她辩论这事的。
此时也不恼蔡西夫人反驳自己,脸上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
随后朝着蔡西夫人微点了点头,“蔡西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世上的事哪能十全十美呢?我们家呀,就是看李县令这人正首,李家家风清正。
无论如何,我们艳姐儿嫁过去,正妻的地位动摇不了。若嫁过去一两年,就要担心被贬妻为妾,那日子可还怎么过?”
这话,又扇了蔡西夫人一巴掌。
蔡西夫人坐在那里,身子都被气得发抖。
她好多年都没被这样打过脸。且她们这样的圈子,就算有矛盾,也没这么首白翻脸的。
当年两家退亲,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高大夫人看她的表情,很满意。
但今日最重要的话还没说。
于是,也不再继续话里藏针。
一脸严肃对着蔡西夫人道:“如今,润州城的谣言漫天飞,这出处嘛,想来蔡西夫人最清楚不过。我高家此前低调,不代表我们好欺负。蔡西夫人也不用再往我家递帖子,我们两家没有缘分。”
这话就是挑明了两家的矛盾。
众夫人只觉得今日真是太精彩。
还不待蔡西夫人接话,高大夫人声音严厉起来, “我家艳姐儿和李县令的亲事,是艳姐儿他舅舅在京城就定下的。我家老爷和婆母也很看好。
若这门亲事出了岔子,我高家不会罢休。不管哪家,必定是不死不休。”
这话就是对蔡家明晃晃的警告,且这话说得极重。
不死不休,代表了高家的决心。
还提了高艳的舅舅。
那意思,若蔡家再敢破坏高艳的亲事,不仅是高家不罢休,还要承担范家的怒火。
高大夫人此后跟没事人一样,和夫人小姐们品茶赏花。
蔡西夫人则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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