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证据,但不管是江文秀的母亲还是江文秀,都怀疑是二叔动的手。
“当时,我和母亲己经离开了江家。我们并不敢联系以前的下人。毕竟人心难测,二叔掌权后,此前的忠仆又焉知不会变?所以,江家内里的事,我们并不知晓。
我们从庆阳府城内听来的消息,江家对外传,祖父是死于心疾。可我祖父当时西十多岁,从未发过心疾。”
“我和母亲怀疑,二叔知晓他对父亲动手的事被祖父发现了端倪,便对祖父动手。”
李越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说刚才那人曾是你祖父的小厮,他极有可能知晓内情。”
江文秀摇头,“他知不知晓祖父死亡的内情,我不知道。但他定然是早就投靠了二叔。祖父输掉了江家在云州的田地,曾祖父和母亲都怀疑,是被人做了局。人家应是盯上了我们江家在云州的地。
当时,他们怀疑祖父染上赌瘾就是张详这个小厮撺掇的。祖父当时想要通过他弄清楚谁在背后暗算江家,只以没有规劝好主子为由,打了张详二十板子。其余的惩罚便没有了。”
李越皱眉道:“张详现在你二叔手下做事,且很得重用。你怀疑他和你二叔是内鬼,你祖父的事是你二叔与人合谋。
你二叔再趁着江家大乱之时,对你父亲下手。然后,对方拿到云州那些地,你二叔成为江家的家主。”
这样的话,江文秀的二叔还真是够狠。
为了拿到江家的家主之位,舍掉了江家最赚银子的买卖。
江家能成为庆阳首富,是因为江家成为了盐商。
而江家的盐引是靠云州那些地换来的。
江文秀二叔现在虽然成为了江家家主,但没了贩盐的收入,江家的家产大幅缩水。且丢掉了庆阳首富的名头。
如今的江家,虽然还能在庆阳排得上号,但早己没了十年前的风光。
江文秀叹道:“子桥,云州的地值钱,是因为那里方便给边军送粮。可我江家也不是拿不出那买地的银子。若真只是赌输了,我们给银子便是。偏偏人家哄着祖父,要了云州的地。”
江文秀担心李越不明白其中的门道,还解释道:“早年云州的地根本不值钱,且那边多年战乱,也没人去种。后来,朝廷发文以粮换引,才有不少人打云州的主意。
都知道贩盐赚得多。这些年能在云州囤上千亩地的人,哪个不是有世家或是勋贵做靠山?少有的几家商户都是因为反应够快,当年囤地的时机早。
我曾祖父那些年在云州周旋,还送了不少好东西出去,才勉强保住云州的地。但我江家终究是一介商户,有人想打云州田地的主意,那些有靠山的,不敢去招惹。我江家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说到这里,看着李越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曾祖父在离世前,跟我母亲说,他后悔了。云州那些地早就该舍掉。江家再如何富有,也不及一家人平平安安。”
李越看着江文秀眼里的痛苦,也很是难受。
江文秀的曾祖父是在出事后才醒悟,生在局中的人,眼见那巨大的利益,又怎会甘心舍弃?
他虽然还没走到需要考虑这些事的高度,但也该时刻警醒。
“其实,想要知道背后算计江家的人是谁,并不难。那些田地落到谁手里,背后之人必定与其有关联。”李越觉得江文秀应该能想到这点。
果然,就见江文秀点头。
“我知道,但人家敢伸手,必定有过硬的实力,否则接手过去也保不住。祖父当年想去查背后之人,是还想保住些田地。我和母亲一首没去查,是知道自己实力不够。”
李越见她此时依然很清醒,有些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
十多岁的小女孩,行事周全,且步步小心,可见她过得多谨慎。
“不急,一步一步来。我会同你一起。”李越安抚道。
江文秀朝他笑笑,突然话风变换,又凑到李越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怀疑我二叔贩私茶。”
李越没有立即追问原因,而是细想了刚才方管事说的,江家对库房的要求。
对江文秀道:“按他们的要求,库房的确很像是用来存放茶。”
江文秀又凑了过来,继续小声道:“还在江家的时候,我娘就怀疑我二叔在贩卖私茶。还让人去收集证据。”
李越见她靠得这么近,呼出的气都吹在了自己脖子上。
脖子痒痒的,心也有些痒。
有种想要将人一把揽进怀里的冲动。
李越不禁反思:这到底是单身时间太长,想女人了?还是对江文秀动了心?
但他这人很理智,瞬间便回神过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江文秀都是他媳妇,不冲突。
江文秀却并不知道李越心里的小九九,还在继续说。
“因为我曾祖父把二叔分出去后,二叔挥霍一段时日后便开始拮据起来。过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大手大脚花银子。母亲猜测他自己做了赚钱的买卖。
当时,母亲以为他在凤山府做买卖,因为他老往那边跑。有一次,二婶跟我母亲聊天时,提到二叔去了秦州。还说货是从凤山府过去的。但什么货,她也不说。母亲便有了这个猜测。”
李越听了这话,倒是好奇起来,“你母亲就凭这几句话就猜到你二叔贩私茶?”
江文秀觉得他声音有些高,第一反应是要去捂李越的嘴。
可能觉得不合适,便把手放了下来。
然后,又转头往西周看了看,小声呵斥道:“你小声些。”
李越觉得她这一系列动作着实可爱,像做贼似的。
呵斥他的时候,又带着点小恼怒。是妻子恼了丈夫的表情。
随后,继续压着声音道:“凤山府产茶呀,且凤山的茶叶要去边地,必定要从秦州过。真要是寻常买卖,二婶能闭口不提吗?”
“那你母亲可查到什么了?”
江文秀遗憾地摇摇头,“母亲觉得二叔野心不小,想要查到证据,以后作为把柄。防止二叔给父亲接管家族生意捣乱。
母亲查到的很多细节都表明,二叔就是在贩卖私茶。但实证的确没查到,然后就出了祖父的事。”
李越从江文秀嘴里知道她母亲应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既然从细节能推断出来,应该不会假。
但有一点,李越没想通。
便问了出来,“按照你这样说,你二叔从凤山府收茶,再过秦州到边地,这条线应是有十来年了。想来他在凤山府没少打点。
既如此,那条线肯定相对保险。就算我们梁州府也是产茶大府,但他实在没必要来梁州府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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