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夜莺书局地下包厢，时间己近凌晨一点，五根猩红蜡烛只剩残桩，火苗微弱，像垂死的喘息。夏眠的故事刚结束，她的声音颤抖着停在“第101件液态记忆体”，腕上的血色罗盘纹身吞噬了一寸皮肤。她低头，纹身边缘渗出血丝，像被刀刻过。她捂着手腕，喘息急促，粉发凌乱地贴在额头，眼神空洞，像被抽干了灵魂。
圆桌旁，五人沉默，空气里弥漫着蜡油的焦味和恐惧的余韵。温绮低头揉着自己的纹身，嘴唇紧抿，像在压抑什么。宋瓷蜷在椅子上，手指攥着手机，指甲嵌进掌心。苏葵攥着耳机，低声呢喃：“这不是游戏，是诅咒……”只有姜漓，黑色西装笔挺，靠在椅背上，眼神冷锐，像刀锋划过每个人的脸。
收音机嘶鸣，杂音刺耳，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第西位，姜漓，35岁，法官。故事开始。”
姜漓眉毛一挑，手指轻敲桌面，目光扫过桌上的鎏金茶针。那根细长的金属物件泛着金光，尖端隐隐透出血色。她冷笑一声，声音低沉：“看来轮到我了。”她顿了顿，腕上的血色罗盘纹身微微发烫，倒计时跳到23:59:30。她深吸一口气，开口：“我的故事，从一杯茶开始……”
西个月前，上海静安区，一家名为“永生会所”的私人俱乐部。姜漓接到线报，这地方涉嫌非法交易和人口失踪，幕后老板可能是秦淮河游轮失踪案的漏网之鱼。她决定卧底，以“茶艺师”的身份混入。会所藏在一栋民国老宅里，外墙爬满藤蔓，门匾上“永生”二字用朱砂写成，像血迹干涸后的暗红。
首夜，她穿上会所发的旗袍，墨绿色丝绸，腰身收紧，衬得她身形挺拔。她走进茶室，里面摆着一张紫檀木桌，桌上有只紫砂壶，壶嘴微翘，像在低语。嫌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叫徐长青，西装笔挺，眼角皱纹深如刀刻。他端起茶瓯，递给她：“新来的，陪我喝一杯。”
姜漓接过，茶水呈诡异的粉红色，散发着一股腥甜味。她皱眉，低声问：“这是什么茶？”徐长青笑得意味深长：“阴阳茶，大红袍混了处子经血……法官要亲自检验成分吗？”他语气轻佻，像在试探。
姜漓心跳一沉。她没暴露身份，可这男人似乎知道什么。她强装镇定，抿了一口，茶水滑过舌尖，腥味刺鼻，喉咙像被烫了一下。她不动声色，放下茶瓯，说：“味道独特。”徐长青眯眼，盯着她的唇：“你喝茶的样子，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茶室里安静得诡异，只有紫砂壶冒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盘旋。姜漓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徐长青起身，递给她一根鎏金茶针：“试试这个，通茶堵用的。”她接过，手指一触，针尖传来轻微电流，像被蜇了一下。她低头一看，针身上刻着血色罗盘图案，指针微动。
第二天，会所安排“茶道培训”。姜漓被带进一间暗室，墙壁是黑檀木，中央摆着个铁架，架上挂满茶具——茶针、茶匙、茶漏，每件都泛着金属光泽，像刑具。培训师是个瘦削女人，穿一身红色旗袍，眼窝深陷，像个活骷髅。她冷冷说：“茶道是采补之道，学会了，永生可期。”
姜漓皱眉，采补？她想起古代的房中术，吸取他人精气以延寿的邪术。培训开始，瘦女递给她鎏金茶针，说：“刺入丹田，引气入壶。”姜漓假装配合，手握茶针，却感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她低头一看，小腹浮现一枚罗盘纹身，血红色的，指针颤动，像在吸吮什么。
她不动声色，偷拍了暗室的布局，发给同事小张。小张回信：“查到徐长青，疑似秦淮河案嫌疑人，注意安全。”姜漓咬牙，继续潜伏。晚上，徐长青单独召见她，端出一壶新茶，粉红色的液体更浓，像血。他低声说：“用舌尖接住这滴茶露……或者看着你妹妹被制成茉莉花茶。”
姜漓瞳孔一缩。她有个妹妹姜溪，在南京读大学，和她关系疏远，但绝不能涉险。她冷笑：“你在威胁我？”徐长青摇头，递给她茶针：“试试吧，带电的，更刺激。”她接过，针尖刺入指腹，一阵电流窜过全身，她闷哼一声，小腹的纹身更烫，像在吞噬她的生气。
第三天，姜漓偷入会所监控室。屏幕上，十几个茶艺师的影像闪烁，每人小腹都有罗盘纹身，旁边标注数据：体温37.5℃，生命指数递减。她放大一帧，发现每个纹身者七天后都变成干尸，皮肤皱缩，像被吸干的茶宠。她心跳加速，这不是培训，是活人祭祀。
她正要拷贝数据，门开了，徐长青走进来，手里端着茶瓯。他冷笑：“法官果然聪明，可惜晚了。”他按下按钮，姜漓脚下的地板裂开，她掉进一个地下室。西周是沸腾的茶锅，热气蒸腾，空气里满是腥甜味。她被铁链锁在锅边，双臂吊起，像待宰的牲畜。
徐长青俯身，低语：“你丈夫，三年前往这茶汤里倒过毒药。”姜漓大脑轰鸣。她丈夫陈默，三年前失踪，警方说是自杀，可尸体没找到。她咬牙：“你在胡说！”徐长青笑得诡异，打开一旁的大屏，播放一段监控：2022年7月15日，秦淮河游轮上，陈默站在锅炉房，手里拿着毒瓶，往茶汤里倒药，然后被黑影拖走。
姜漓眼眶发红，铁链勒得她手腕渗血。她吼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徐长青没回答，只是递给她一杯茶：“喝了，你就知道。”她别无选择，一饮而尽，腥甜的液体顺喉而下，小腹的纹身瞬间扩散，像火焰烧遍全身。
地下室变成拍卖场，百名富豪举牌竞拍“初沸时刻”。姜漓被吊在茶锅上方，热气烫得她皮肤泛红，汗水混着血滴入锅中，茶水翻滚，染上一抹猩红。她的体温恒定37.5℃，和游轮锅炉房数据吻合。她咬牙忍受，脑海里全是陈默的影子。
拍卖价飙到千万，屏幕突然切换，显示三年前游轮监控：陈默倒毒后，低语：“为了姜溪。”姜漓愣住。陈默是为了救妹妹？她还没想明白，茶锅沸腾，蒸汽冲上她的脸，皮肤像要融化。纹身变成液态烙印，顺着腿根流淌，汇入茶水，染出一片血色。
最后，她听见徐长青的声音：“第101个茶宠，完成。”她的意识模糊，眼前浮现陈默的脸，嘴角带笑，像在道别。会所外，小张带队突袭，可只找到一具干尸，姜漓的手机留下一条未发出的消息：“救姜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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