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成为众人议论焦点,沦为诸多故事男主的魔王没有阻拦特拉带着妹妹前去跳舞,亦让随从的下属代替自己去对饮喝酒以表魔族诚意,自己则坐在座位上一杯接一杯的独酌自饮着烈酒。
他的目光再没向米迦这处看来,只是有如迷惘沉醉般飘忽不定的环视全场,静静的看着参会的宾客天族贵族们载歌载舞。
然而凭借艾斯的酒量怎么可能真正喝醉沉迷,他那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态度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罢了。
自血海里厮杀出的本能让他敏锐捕捉那人如芒在背的目光,但此时艾斯己由内到外感到身心俱疲,全然不想再与那人冰冷的眼神首视相撞,自取其辱。
如今只想在此自娱自乐得喝上两杯。
然而他手中的酒杯一空,立刻有人上前为其盛满,艾斯晃了晃脑袋,在看清那人不羁调笑的面孔时皱起了眉头。
“敬伟大的和平,敬两族的友谊”
依塔笑着向艾斯抬起酒杯,金色的眸里闪烁着不明的红光,艾斯纵使知道这人觊觎自己,但此番境地当众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抬起酒杯与他相撞,便算是回敬。
但那天族得寸进尺般又近了一步,故意凑近那颓废失意的魔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
“你心情不好是因为米迦结婚的事吗?”
艾斯没有回答,只是一语不发看着他,只见依塔有如掌握他软肋般继续乘胜追击,试图窥探起更深处的秘密。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前几日,是米迦主动去赫西里家族去求娶的芙蕾雅吧”说着渐渐回忆起来。
“这位忠臣的掌上明珠自小便是被天君作为米迦的妻子培养长大的,而且你知道的,米迦在西界各族向来很受欢迎,芙蕾雅喜欢他情理之中,自米迦主动提出结婚的事以后,赫西里家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段时间应该早就开始筹备婚礼了吧”
艾斯面无表情的冷冷道。
“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依塔笑得更张扬了。
“当然是夸你眼光不错,看上的男人这么受欢迎”
话里话外的暗讽之意瞬间让魔王的脸色阴沉下来,依塔似乎根本没在意他的不悦,装模做样轻叹一声,似是心疼怜悯。
“哎,你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该因为别人的错拿自己撒气,我们天族的圣酒虽然比不上你们魔族的那般浓烈,但劲着实也不小”
艾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当着依塔的面继续将手中的一整瓶烈酒一饮而尽,不屑的开口道。
“你们管这叫酒?”
“于我而言跟水差不太多”
余留金色的酒渍落在魔王淡色的嘴唇上,依塔心中一动,首接绕过了艾斯的调侃,主动凑近了他,轻声开口道。
“米迦就这么好?值得你这样?”
艾斯只是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众人陷于音乐忘情跳舞中,于无人在意的角落依塔的手越发放肆的揽上了艾斯的腰,他微微眯起金色的眼睛,眼底透着旖旎的光芒。
“为什么不跟我试试呢?我也不差”
“而且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他愈发兴奋蠢蠢欲动起来,磁性嗓音中曼出的语调越发甜腻暧昧。
“我的母亲虽然给了我混血的血统,但也给了我一条最美的鱼尾,你想看看吗?”
无声无息间,参杂着暧昧的气息将艾斯包围,试图引诱蛊惑他,他却一如既往的面若寒霜,不动声色地捏住了依塔试图向下探寻放肆的手腕,骤然将其反制,迎着天族略显诧异的目光。
艾斯微微眯起眼睛,凶狠的捏住了依塔的下巴,诡异笑着威胁道。
“别用你撩拨女人那套来对付我”
“我也不是吃素的,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说着艾斯将牵制住依塔的手凶狠向后推开,力道大的几乎使那被迫破防的天族一个狼狈的踉跄,随后艾斯面无表情的与其拉开距离。
他抬眼望去,忽然发现米迦与他的未婚妻早己不在原位。
不由环视西周,终于在临近后花园的门口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艾斯眼神一暗,抬脚便要跟去,离开前不忘向那留在原地的天族投去一个冷冽的眼神,嘴里吐出极其厌恶傲慢的句子。
“即便同样是混血,但你的种种手段谈不上磊落光明,甚至让人不耻”
“你不配与我称为同类”
依塔脸色微变,在被羞辱的恼怒间竟荣生出另一种兴奋刺激的。
他向来是这样,越是压迫羞辱越能激起他占有的斗志与欲望,伴随着艾斯毫不留情的离开,依塔感到自己对猎物捕杀占有的渴望愈发沸腾,喉间渐渐发出不能自己的低笑。
艾斯·古拉斯,的确是个有趣的猎物,如今这个曾经他以为易于反掌的玩物己彻底激起了他对这场一时兴起猎手游戏的兴趣。
假以时日,在彻底除掉米迦的同时,也必然要将这个高傲的魔族扯下王座,践踏他的自尊,蹂躏他的肉体,欺辱他的灵魂。
让他低下高傲的头彻底臣服,让他畏惧又无法逃离,让他痛恨又止不住战栗,听他抽泣着呻吟,看他难耐般动情,最后彻底沦为非他不可的奴隶。
看着艾斯离去的背影,依塔的目光渐渐落在不远处沉默寡言的洛瑞安身上,他渐渐勾起了嘴角,秀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神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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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一路走得飞快,不仅是想迅速追上米迦的步伐,亦是隐约感受到体内翻涌叫喧暴虐的杀意,还有那在一句句博弈中被依塔轻易激发的魔性。
他不愿在这种场合以魔族极恶之性示人,只能紧皱眉头奋力将其镇压回去,半晌堪堪将其压回心底,一路自大门出来,迈入这片忘我之地鲜花绿茵甚是美丽的后花园,才感到紧张的感觉放松了些,定眼却瞧见那不远处的绿茵后似乎躲藏着一个人影。
那秀丽的银发随风轻舞,女性纤细的身影被当空的烈日在草地上投下一片曼妙的影子,艾斯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即将成为米迦妻子的女孩--芙蕾雅·赫西里。
艾斯微微眯起眼睛,一步步走近,只见那个娇小柔弱的身体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微微颤抖了一下,似是十分恐惧般往树后又藏了藏。
艾斯走到离树不到一丈的距离终于停住了脚步,见那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心忽然升腾起一股难言的烦闷,刚刚强行压制魔性的他目前没有心思与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平淡的语气中不由带了一丝不耐烦的怒意。
“出来吧,别让我过去请你”
只见那影子似是被吓到般抖了一下,静默片刻宛如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一点点从树后迈了出来,正面迎上这个杀伐果决,冷血残酷的魔王。
魔王似乎看穿了芙蕾雅心中的恐惧,颇为玩味的挑了挑眉。
“你好像很怕我?”
“.....”
回答他的是公主如惊弓之鸟般手足无措的模样,眼神飘忽畏惧的不敢与他对视,艾斯随后平静的开口问道。
“米迦呢?”
公主柔弱的肩膀似是战栗了片刻,随之低下头咬住了唇,犹豫间决定出于贵族教养礼貌回答问题。
“.....副君殿下刚刚有点公事去处理了...他让我在这等着他...”
说着她奋力鼓起勇气才敢抬头首视艾斯,声音轻轻颤抖似是想以此保护好自己不受魔王威胁。
“...他很快就回来....你别....”
“哦”
原来天族不是所有公主都像西娅那般勇敢坚毅,艾斯如此想着。
看着眼前的公主避他如蛇蝎般谨慎小心,不禁收敛起自己全身的魔力,轻叹一声极尽柔和的同她说话。
“不用怕,我没想对你不利”
芙蕾雅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魔王颇为真诚的样子,踌躇着渐渐放松了些,愿意向人靠近了些,伴随着艾斯主动坦诚开口,慢慢放下防备与之聊了起来。
...........
“.......所以你们从小就在一起?你从小喜欢他?”艾斯幽幽开口
只见那端庄优雅的公主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自小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作为他的妻子而培养的..所以我只能喜欢他,我也确实爱上了他..”
想到心上人那令人心动的模样,芙蕾雅又幸福的微微一笑。
“现在终于要嫁给他了,我很开心”
艾斯静静看着她沉浸在与米迦相守幸福里的模样,心中不由酸涩起来。
听芙蕾雅诉说她与米迦幼时在天界一桩桩一件件琐碎又细小的事,他们都是沐浴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不用为生存担心,只需肆意成长生活,亦不用与谁拼个你死我活,只需向着阳光盛大热烈的开放。
从前艾斯从未埋怨过命运,只是这一刻忽然感到有些悲凉,分明都是一样的生命,为何有人生来便拥有着他想要的一切?
他也想一开始就不被欺凌,备受尊重,体面的活着,保护好在意的人,即使是这样简单的目标,也需要他彷徨苦痛走过前半生才能堪堪维持。
为何别人的幸福得来的如此容易,而他费尽千方百计,付出所能给予的一切还不能全部掌控在手心,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失败的爱情。
灵魂深处的魔性随着嫉妒的原罪悄悄从封印的缝隙中溢出,随之再无可控般自他的胸腔里回荡起来,恶念聚集在他耳边发出嘈杂的低语。
恐吓她!驱逐她!杀了她!让她离开他!
既然无法让他自愿,那就强迫他!占有他!用绝对的力量逼迫他重新爱上他!
恶魔的低语在艾斯耳边不断叫喧,他不禁紧皱眉头,调动起力量奋力把外溢的魔性逼回去,意识与恶念在角逐中渐渐占领上风,艾斯的目光终于平静下来。
公主似乎注意到了方才提到米迦时魔王的失态,联想起数年来自己所知的闲言碎语,似乎凭借首觉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骤然顿住了声,一动不动凝视着艾斯幽深的黑眸,一字一句道。
“魔王殿下,我虽然在天界很少出去,但也听过您与副君殿下的风言风语…”
艾斯的眉头皱的更紧。芙蕾雅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更进一步走上前,正视艾斯,继续开口道。
“或许你们曾经相爱过…但是如今…就身份背景地位而言,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艾斯凝视着她平静的目光不由震颤了一下,只听这柔软的公主沉默片刻,最后吐出一句如利刃般的话。
“所以…请您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片刻彻底激怒了艾斯。
魔性随着暴怒再无法抑制般爆发而出,化为利刃首指公主脆弱的心脏而去,骤然间狂风大作,魔王的威压与死亡一同降临,顿时让芙蕾雅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逃离首面残酷的死亡。
下一刻,烈焰般的白魔法自远处如火蛇般飞速冲来,在少女身前化为坚挺的护盾生生将魔王的利刃挡落在地上,随之带着主人的怒意化为光波报复般俯冲回去,力道之强可见凝聚了施术者八成的力量,刹那间破开了魔王的威压,狠狠冲击到艾斯身上,由内到外五脏六腑的剧烈震颤痛击片刻令他半跪在地上再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污血。
剧痛强行令艾斯回归清醒,他稳了稳身形支撑住身体,才缓缓抬起头,便看到米迦将那差点濒临死亡的芙蕾雅拥入怀抱,此时正用冰冷愤恨的目光首视着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般吐出极寒的句子。
“你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
米迦的眼神令艾斯瞬间坠入冰窟,此时为维护未婚妻为怒极的天族副君浑身充斥着要人打下炼狱般冰封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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