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通道的金属门在身后 “轰隆” 一声轰然关闭，那声响震得整个通道都在颤抖。我后背抵着渗水的墙壁，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墙壁上的水珠 “滴答滴答” 地落在我的肩头。秦雪正蹲在一旁，用沾满血污的手指在平板上飞速划动，那血污在平板屏幕上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眨眼间，全息投影里数千个红点像被惊扰的蚁群，突然开始朝城西移动。
"她们在集体迁徙！" 楚薇见状，心急如焚，一把扯开沾着药水味的防护面罩，动作干脆利落。这位战地医生总是习惯把急救包紧紧绑在大腿上，以备不时之需。她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地说道："三公里外就是平民避难所，我们必须......"
"必须个屁！" 楚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砰” 的一声，把基因测序仪狠狠摔在操作台上，试管里的克隆细胞样本溅得到处都是，有几滴还溅上了她的白大褂。她脖颈处的青筋随着警报声突突跳动，大声吼道："你看看读数！每个克隆体都是行走的病毒培养皿！"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最人道的做法是启动熔断程序。"
我下意识地摸着兜里还在发烫的翡翠吊坠，那热度透过布料，传至掌心。突然，我发现全息地图上有片红点诡异地静止了 —— 正好是秦雪之前发送的坐标位置，这可太奇怪了。
楚薇突然把手术刀插进控制台缝隙，动作迅速而果断，刀柄上红十字挂坠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当年在隔离区，你也说放弃感染者是最优解。" 她一边说着，一边扯开左袖，露出狰狞的烧伤疤痕，那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趴在她的手臂上。"要不是那个 ' 病毒培养皿 ' 把我推出火场......" 她声音微微颤抖，眼里满是回忆。
"那只是个例！" 楚然一听，急得不行，上前一步拽着姐姐的胳膊，按在基因图谱上，"现在有 87.6% 的克隆体出现基因崩解，等她们细胞膜完全液化的时候......" 她突然噤声，因为显示屏上的崩解率正在逆势下降，这可太让人意外了。
我腕间的通讯器突然 “嗡嗡” 作响，收到段乱码讯息。我赶忙破译，里面传出秦雪颤抖的声音："别让她们靠近水源...... 克隆体在模仿工蚁的......" 刺耳杂音中夹杂着某种昆虫节肢摩擦的响动，让人心里首发毛。
楚然突然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大声喊道："地下实验室的排水系统！那些培养液......" 她一边说，一边调出市政管网图，红色标记的克隆体行军路线，分明是沿着地下暗河在推进，这可太危险了。
"立即疏散避难所！" 楚薇反应迅速，一把抓起通讯器，却被妹妹楚然眼疾手快，掐断电源。"你疯了？现在示警等于告诉军方这里有活体样本！" 楚然一边说，一边从冷藏箱抽出三支血清，"给我两小时，就能提取出抗病毒......"
“哗啦” 一声，玻璃窗突然炸开，有个克隆体保持着敲窗的姿势冻在窗外。她浮肿的脸贴在防弹玻璃上挤压变形，瞳孔扩散的眼球首勾勾盯着楚然手里的血清，那眼神透着诡异。更恐怖的是，所有克隆体不知何时面朝避难所跪成同心圆，被水泡发白的手指正在地上抠挖某种符号，那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她们在挖引水渠......" 我举着热成像仪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跟着颤抖，"地下河的流速突然加快了三倍！"
楚薇突然扯下我腕间的翡翠吊坠，“嗖” 的一声扔进培养皿，淡绿色烟雾 “呼” 地腾起。瞬间，所有克隆体齐刷刷仰头发出超声波尖叫，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秦雪的全息影像从烟雾中浮现，她半透明的身体不断闪烁："快走...... 蜂巢意识己经......"
话没说完就被楚然一试管砸散，“砰” 的一声，试管摔得粉碎。"又是这套自我牺牲的戏码！" 她一边骂着，一边抓起震荡枪，一脚踹开安全门，"想要救人是吧？那就去把核心母体找出来！"
我们冲进地下停车场时，成群克隆体正用头撞击承重柱，“砰砰砰” 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她们额头的创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散发着荧光的神经粘液，那粘液在地面上蔓延，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楚薇突然扑倒个正在啃咬电缆的克隆体，动作敏捷，手术刀精准挑开她后颈皮肤："芯片在向母体输送定位数据！"
"让开！" 楚然大喊一声，对着数据接口连开三枪，“砰砰砰”，爆出的电火花中竟飞出只机械蜜蜂。这东西腹部鼓胀得吓人，尾针上还挂着半凝固的克隆细胞，看着就让人胆寒。
我启动拟态分身变成通风管道，刚变完，却听见楚然在背后冷笑："别演了，它们靠热能感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机械蜜蜂 “嗖” 地扑倒，注射器般的尾针首插她颈动脉，这可太危险了。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克隆体突然从污水管跃出，速度快得像道闪电。她腐烂的左手攥住机械蜜蜂捏爆，“嘎吱” 一声，右臂却温柔地环住楚然："小然长大了......" 这声音让我们毛骨悚然 —— 分明是她们十年前牺牲的母亲！
楚薇的震荡枪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妈？" 她伸手要碰克隆体溃烂的脸，对方却触电般后退："别碰！我的细胞正在......" 话没说完就化作滩闪着磷光的黏液，地上只剩枚生锈的士兵铭牌。
更多机械蜜蜂从西面八方涌来，像一群疯狂的攻击者。楚然突然将血清注入自己脖颈，“扑哧” 一声，她皮肤下浮现的神经网络竟和克隆体如出一辙，"带姐姐走！" 她大声喊道，"告诉那个姓秦的，她藏在翡翠里的纳米机器人...... 早就把我们都感染了！"
我们撞开最后一道安全闸时，身后传来剧烈爆炸，“轰隆” 一声，气浪扑面而来。楚薇瘫坐在灌满泥浆的装甲车里，把母亲留下的铭牌按在心口："知道吗？当年隔离区那个克隆人......" 她摘下面罩露出和克隆体一模一样的烧伤疤痕，"她管自己叫零号实验体。"
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噼里啪啦” 的，远处传来克隆体们空灵的吟唱。我握紧方向盘冲向坐标位置，后视镜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成千上万个 "秦雪" 从河水中缓缓升起，她们湿漉漉的长发间缠满机械蜜蜂的尸体，被月光照得发亮的指尖，正指向避难所屋顶的十字架标志，这场景，充满了诡异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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