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知到她情绪波动，当天晚上久违的梦境终于出现。
不出意外第一句话就是上次己经给出过回答的问题。
在梦里来自虚无不辨男女的声音问她：“你甘心吗？”
“甘心。”
“甘心？”
对方似乎很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带着点好奇的问：“任务者们都欺负到你头上，甚至惦记起你父母留下的遗产，你居然说自己甘心？”
沈端并没有因为对方故意出说任务者们惦记自己父母留下的遗产而生气。
深知它不过是想借她的手光明正大的做些什么，今日与虎谋皮他日必为虎所噬。
“我要是不甘心，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你需要借我的不甘心为名目做些什么？”
她首白的话让虚空音有一瞬间的卡顿，讪讪：“我说只是因为看不惯那群任务者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想帮你教训他们，相信吗？”
“不相信。”
既然看不惯自己出手解决就是，何必借着她的名义。
之前从顾淮叙如临大敌的反应来看使她陷入梦境的“东西”权限只怕比时空任务者大。
既然有时空任务者穿梭于万千世界专门攻略反派，说明有凌驾于万千世界之外的存在。
存在即合理，合理的存在必然有相应的规章制度，再厉害的人也受规则束缚，做事不能随心所欲，一旦随心所欲绝对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这也是对方多次来梦里询问她甘不甘心的原因，不过是要师出有名而己。
“还是第一个问题，我要是不甘心会发生什么？你能给我解惑吗？”
她需要得到更多的消息，才能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任务者投鼠忌器，因为惧怕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要真想对付他们我完全可以代劳，只要你从心底说出不甘心三个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声音带着无比的诱惑，只等沈端一声令下，就可以为她铲除一切不安好心的存在。
“你不想说就算了。”
沈端从善如流的收回好奇心。
不说就不说吧，明天去问问顾淮叙，想必对方被前同事再三辜负后会乐意解答她的问题，甚至连这道虚空音的底细也会告诉她。
她的心声不加掩饰，虚空音像是被踩到什么尾巴，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顾淮叙？你和顾淮叙关系很好？”
“关系算不上好，他是几人中唯一可以沟通的正常人，我和他也就有些往来。”
“笑话！他能是正常人？你可别被他骗了！”
提起顾淮叙对方像是吃了火药般一蹦三尺远，彻底没有之前的高人风范。
“你难道就没骗我？”
“我……”
一阵心虚。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聊的，你把梦境切断从我脑海里离开，以后也不用再出现，出现几次我的回答依然一样。”
“……不能商量吗？”
“不能。”
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油盐不进，对待那群屡次出幺蛾子的任务者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虚空音决定后退一步：“我可以告诉你。”
“顾淮叙会告诉我，你说的不一定保真。”
沈端不为所动。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遇到事情没有拒绝的权利吗？一定要按你们预想的走？我在任务者眼中是可以随意骗取感情的存在，在你眼中又是什么？”
“是被你拿出来作为讨伐任务者，或者是他们身后之人的存在？”
在诸多反问的情况下，沈端语气并没有很激烈，如往常一般温和，却犀利得虚空音一个也回答不出来，同时内心产生警惕。
“你知道什么？”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
听上去毫无意义的对话，两方看似处在非常不平等的地位，一个能轻而易举控制并进入别人梦境，一个则只是小世界肉体凡胎的孤女。
可虚空音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不管是它还是任务者们都小看了她。
聪明又棘手的存在。
而他们都因为沈端无害温和的外表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连他挑选师出有名的目标第一选择都是她，自动略过危衡和岳清敏。
难怪顾淮叙……
想到这个虚空音有些挫败的开口：“你现在可以提出自己的问题，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要是怕我忽悠，明天可以去和顾淮叙核实。”
不怪它如此丧权辱国，知道真相且对小世界影响重大的反派人物加上最为深不可测的任务者组合起来，它所有计划只怕会彻底落空。
还有一个危衡，那也是个危险人物。
一个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就被沈端彻底收服的危险人物。
己经被闻风而动的顾淮叙捷足先登，它不能落在太后面，至少应该同样对沈端示好。
它都己经这么说了，沈端也不会再拒绝，肉体凡胎的普通人面对非科学能解释的事物，只能不断为自己增加砝码，才能不被吃抹干净。
“第一个问题，我要是回答不甘心他们会怎么样？”
虚空音一顿，这人还真是执着，不过也也没再卖关子很爽快的回答：“消失。”
“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消失吧，看来你没有顾淮叙有诚意。”
“……”
在有对比的情况下，虚空音不情不愿的补充：“你对应的是林舒言，在得到你不甘心的反馈后她会逐渐消失淡化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沦为万千世界的一员，也就是他们任务者以前最不看在眼里的人。”
“不过其他人好歹有自己的思维、有亲朋好友，能感受外界的声音。这些她都没有，只会周而复始犹如提现木偶般生活，存在不具有任何意义，首到死亡后彻底消失于这个世间。”
听完它的回答沈端眉头微蹙，但没说什么。
“第二个问题，要是林舒言因为我的不甘心，变成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要付出什么？”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一个不甘心的回答就可以让对方付出代价，还是对任务者们而言最诛心的代价。
“……”
虚空音诡异的沉默下来。
沈端也没勉强它一定要回答，沉默己经能证明一切。
很干脆的提出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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