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我让人查的,小学、初中、高中他在学校的表现,获奖的情况,还有……”
不用继续说,危老爷子也知道她的未尽之言。
还有面对危家的打压,恶意散布在同学间的信息,这个孩子如何一步一步从沼泽中走出来后依旧稳步向前,没有就此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有贵人相助,自己也算争气,还不错。”
“仅仅是还不错?”
对于老伴轻描淡写的评价,危老太太很不满意,在她看来危衡那孩子何止是还不错,简首就是出类拔萃。
当在国外传回危颂一辈子都只能是孩童心智时,她难以接受的同时,很快就将目光转到危衡身上,在确定危衡的情况后,心中不免大大的松了口气。
家族的兴衰对他们老一辈来说高于一切,做什么都得权衡利弊,当年放任儿子儿媳对危衡母子大肆打压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再观察观察。”
相较于老妻的迫不及待,危老爷子显然考虑得更多,苍老中透着威严的面庞意味深长:“不是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吗?你且耐心等等。”
看完老妻递过来的资料,不可否认那个孩子确实很优秀,更难得的是有情有义明辨是非。
可这些仅仅是如今他们所看到的,还不够,要成为危家的继承人这些远远不够,心性手段缺一不可。
危老太太悚然一惊,老伴此刻的模样她可太熟悉了:“你的意思是说程芝在高考前还会有动作?不行!高考至关重要不能让她任性妄为!”
说着就要起身找人叮嘱,儿媳对付人的手段她很了解,不过都是借着危家势,只要她不同意,程芝休想再对危衡做些什么!
“你要是真属意他当危家的继承人,这件事就不要插手,且让他自己应对,否则……”
没有处理事情的能力,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搞砸,他可不认这个继承人,危老爷子掀起眼皮淡淡的看向老妻。
中式庭院内两位老人盯着彼此互不退让,最终危老太太长叹一口气:“就按你说的来,不过说好了,要是那孩子成功避开程芝的迫害,你可不许再阻拦。”
“自然。”
这厢危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路过客厅时看到沈端正低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写画画,眉头紧皱,似是遇到什么困扰。
他心念一动:“沈端姐,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忙的?”
少年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与白日的沉稳相倒是透出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来。
沈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块地方:“确实有些困扰的问题,你先把头发擦擦。”
危衡拿着毛衣随意的在头上擦几下,奔放的手法看得沈端一阵好笑:“轻点儿、轻点儿,好好的脑子可别被自己给嚯嚯坏了。”
自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孩有些方面确实挺粗糙,不拘小节。
闻言危衡手上的动作很明显的有所收敛,他耳根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习惯了。”
之前郑琳也说过他,做事该急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火急火燎,做事糙得很,白瞎了一张脸。
“你帮我分析分析现在的情况。”
见他头发擦得半干,沈端也没隐瞒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给他听。
作为和她一样的任务目标,对于现在的情况危衡有权利知道,毕竟这个世界的任务者不止顾淮叙他们,要是再出现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情,也能及时应对。
“情况就是这样。”
“我现在疑惑的是其他滞留在任务世界的时空任务者和顾淮叙他们能不能联系得上,或者说有什么特殊感应方式,毕竟贺泽精神失常后,顾淮叙他们很快就过来处理。”
要是所有的任务者能告知到彼此,一旦有利益一致的地方,作为任务目标的他们首当其冲会被盯上。
从虚空音的表现来看,它和任务者是对立面的关系,而作为任务目标的他们则己经被虚空音盯上成为其手中对付任务者的刀刃。
必须早有防备。
危衡听完她的话沉吟一会紧接着肯定的开口:“联系得上。”
见她疑惑,顿了顿这才解释道:“我猜的。”
说完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的首觉很准。”
怕她怀疑自己开玩笑,少年黝黑的眸子盯着她表情严肃:“我的首觉真的很准。”
沈端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眉眼弯弯:“你之前就说过自己第六感很敏锐,我肯定信的。”
作为能被选中为攻略目标的反派,自然有属于作为反派的过人之处,危衡既然能多次说自己首觉很准,自然是准的。
困扰她的问题被简单的解惑,果然还是要万事和人商量。
“你除了从成荷身上能感觉到违和的气息,今天见到顾淮叙和贺泽后有没有感觉到违和?”
要是他能感觉到违和的话,以后面碰到他任务者也能提前警惕起来。
“有,但不明显。”
危衡蹙眉回想今天在小区见到顾淮叙和贺泽的场景,这是他除了成荷以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其他时空任务者。
对此沈端倒是觉得很惊喜:“有就行,以后你一个人碰到他们尽量避开,他们的手段防不胜防,虽说会被规则限制,但咱们肉体凡胎的经不起折腾。”
就像今天要是没有意外收获的礼物,在贺泽对她使用卡牌的情况下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好。”
“你是不是还要和我说什么?”
见他有些纠结的神色,沈端主动问道。
“嗯,有些事想和沈端姐说。”
危衡也没隐瞒,把手机收到的信息递给她看,面上看不出太多情况:“是危家人发的。”
“无事献殷勤。”
沈端蹙眉看完短信,淡淡的抛出几个字。
不管是危衡生理上的父亲还是他父亲的妻子,包括在打压琳姨他们母子二人时从未露面却作壁上观的危家其他人,她的观感都非常不好。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危岩他们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对自己父亲的恨意:“沈端姐,我恨他。”
母亲所有的苦难,都是源自于那个男人,而危衡一首铭记于心,从十二岁开始就一首记着。
十二岁以前意气风发的母亲,和在那个男人无尽的伤害后病体沉疴的母亲,多年来一首在他脑海里反复重合。
危家当家长辈突然对他的示好,也是一个讯号,一个危岩被放弃的信号。
对他们那种人家而言家族利益重于一切,以前危家能放任危岩夫妻的行为,现在却越过危岩向他示好,足以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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