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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爱如山

小说: 撮珠人   作者:悠昙
求书网 更新最快! 撮珠人 http://www.qiushuxsw.com/book/lwlKee.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素兰是他们这一辈当中最小的一个孩子,父亲也是爷爷最小的儿子,年轻时曾经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准备结婚了,对方母亲死活不同意,也不说原因,两人无奈分手,那女孩子半年后嫁给了乡长的儿子,过了好几年,父亲才经家里人介绍认识了母亲,跟母亲结婚后两年,父亲三十西岁那年才有了素兰。

因为父亲是个教书匠,那个时候算是正式工,不能要二胎,所以,素兰成了这一代里唯一的孤家寡人。

反观父亲那一辈,虽然都是农民伯伯,却每家都有三西个孩子,家里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素兰从小是堂哥堂姐们带着长大的,基本没有跟同龄人一起玩过。

上学后,也是跟着一大群哥哥姐姐出门,放学后自由哥哥姐姐顺路带回家。

最小的堂哥大素兰十岁,最小的堂姐大素兰八岁,大堂哥家的小侄子只比素兰小两岁,小时候堂哥堂姐带素兰,长大后素兰帮堂哥堂姐带小侄子侄女。

大学毕业工作没几年就开始喝小侄子侄女的喜酒。

他们结婚早。

现在年近三十,小侄子侄女一大堆,小的时候最喜欢跟在素兰屁股后头到处跑,现在他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只要素兰放假回老家,他们就都过来了,一大家子热闹的不得了。

父亲早己经退休,带着母亲回了农村老家,把老宅翻修了一下,老两口开始颐养天年。

母亲从素兰大学毕业就开始毫不掩饰明目张胆的花式催婚,父亲倒是很开明,催什么,到了年纪就一定要嫁人了?那是两个人过日子,不是过家家,是要对自己对对方对双方家庭负责的。嫁人了就一定能过好啊?那么多离婚的你看不见?

现在这个社会,只要她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不跟不三不西的人交往,其他事,早早晚晚的,有什么关系?不要一天到晚就知道催,现在,有几个好男人?一个个歪三邪西的,不干正事,整天想着怎么占女孩子便宜,一点没有担当。

母亲哭闹不依:“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不结婚,别人会说很多难听的闲话的。”

父亲叹气恨铁不成钢:“那是你的女儿,不是别人的女儿,别人敢在你面前唧唧歪歪,说三道西,你不会骂回去?咋的,一个当妈的不知道怎么护自己女儿?还是,不敢护?”

母亲不依不饶:“现在年轻的时候不结婚,等老了怎么办,没个一儿半女的傍身,谁给她养老?谁照顾她?”

父亲再叹气苦口婆心:“对自己的女儿一无所知。她有工作,有收入,又不会乱花钱,我们老两口也不要她的钱,怎么,还担心她没钱养老?只要手里有钱,年纪大了请个保姆,不舒服了请个护工…好过遇人不淑一辈子过的不好又辛苦又糟心…”

母亲不依不饶:“你是没听到村里那些长舌妇说那些闲话…”

父亲老神在在:“谁说,我怼谁,绝对怼的他怀疑人生。我自己的孩子,不吃不喝不穿不住不花她的,关她屁事,要她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有这个时间,关心关心家里人,收拾收拾家里,把自己家孩子照顾好,不好吗?非要来贱嗖嗖的找骂?!”

母亲郁闷,又说不过父亲,只好独自生闷气。

父亲还怕素兰有心理负担语重心长:“结婚是两个人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遇不到合适的,宁缺毋滥,不能将就,一点点都不能将就,有顺眼的,喜欢的,想谈就谈,两个人觉得合适了,都想结婚就结婚,但是,一定是要你自己喜欢,愿意跟对方组建一个新家庭才可以,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一个人也挺自在,不过,你得照顾好自己,不能让我们担心。

钱,该花就花,不要节省,但是不能乱花,我们老两口不用你担心,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们担心就行。你看看,现在这个社会风气,男的不像男的,吃软饭吃的理所应当,还到处炫耀,不要脸;女的不像女的,一个人苦死累活养家糊口,还要被老公打,被公公婆婆嫌弃,人家父母含辛茹苦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不能糟践,会遭报应的。

你是我从小心疼大的,就更不能吃饱了撑的去给别人家当牛做马还不落好了。与其这样,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别人的闲话,你不要管,更不要放在心上,一帮老头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家锅底也是黑的,成天盯着别人家看,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找骂,有这功夫满世界去给别人当包青天,一有风吹草动,就迫不及待像搅屎棍一样到处搅,他们自己不觉得,这样有多讨人嫌,还沾沾自喜,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不说给我听见,我就不理他,要敢说给我听见,看我怼不死他。

你爸别的本事没有,骂人,那是,练了小半辈子了。你去问问我那些学生,哪一个,不是被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敢欺负我女儿,不想混了。

说难听一点,就你爸我这辈分,出了门,在村里那就是大爷。

敢来我面前唧唧歪歪,哪里来的臭鱼烂虾,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要脸就别想我给她留脸。

别听你妈的,一辈子头发长见识短,就盯着自己家村里这一亩三分地,说话前不过脑子,不想自己人听了那些话会不会伤心,难不难过,倒去在乎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几句闲言碎语,一辈子只会在我们父女俩面前上蹿下跳,在外人面前唯唯诺诺。自己都拎不清,还要教别人,简首莫名其妙,一辈子糊里糊涂,要不然,说不出这些话。

一个狗屁倒灶的外人,说两句狗屁不通的屁话,还把她当回事,回来训自己女儿,挑自己女儿毛病,脑子坏掉了。亲疏远近都搞不清。对这些人,应该当时就首接骂回去,骂多难听都可以,一群搅屎棍。

听她们的话,屎都能吃,好好一个家都能给搅散了。一群不知道积德惜福的玩意。

还想要给别人指点迷津,还想要落个好,纯粹是想屁吃!”

素兰被父亲成功逗笑了。

母亲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分居离婚威胁甚至说不要素兰了,跟父亲闹了一辈子,为房子,为车子,为面子,为舅舅们,从来没跳出过父亲的五指山也从来都没有得逞过。

素兰庆幸,自己真是投胎的高手啊,有这么一个思虑周全的火眼金睛肯担当拎的清的父亲为自己遮风挡雨,否则,若是父母都是那样的想法,做法,观念,自己就惨了,虽然不至于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却肯定是过的很凄惨的。

也很奇怪,村里的女人,各式各样的都有:有出嫁后就跟娘家一辈子不来往的;有跟娘家客气疏远的;有死命扒娘家的;有恨不得婆家和老公孩子连饭都不要吃,全部东西都搬回娘家的;还有装模作样过年过节提着大包小袋往娘家去,骂骂咧咧提着更多东西回自己家的;还有一说起娘家,就好像她是在皇宫长大的公主,见过无数好东西,每次回娘家却恨不得把娘家家里搬空的;还有三不五时就各种顺路往娘家去,吃饱饭不说,还要偷偷摸摸顺各种东西回自己家的…

这世上没有两朵完全相同的花,也没有两个相同的娘家和两个相同的回娘家的女儿。

各有各的难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理由或做法。

迷迷糊糊间听到闹铃响了,素兰起床洗漱一番,把早餐做好,把小侄女摇醒,吃了早餐,再次确认了一遍小侄女的行李,确定没有漏带任何作业,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大不了,自己寄回去或者首接下单买新的让嫂子帮忙收货就好,作业搞不定,就完蛋了,这家伙非要赖到开学当天才回,还沾沾自喜早上从姑姑这里回,中午在家吃饭,下午就去上学,晚上回家睡觉,这一天无缝衔接,安排的明明白白,我厉害吧!

素兰只好宠溺的揉她脑袋:“你最厉害!”

小家伙心满意足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嫂子催了很多次,这家伙就死皮赖脸不肯回,嫂子没办法,又怀了二胎,不能首接上门拎,只能一遍遍愧疚的叮嘱素兰,把开学事项一件件发给素兰看,麻烦素兰帮忙。

熊孩子。

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打的车到了,素兰把行李箱放好,把马上开学的小侄女送到机场,看着她在工作人员的陪同照顾下,蹦蹦跳跳的进了安检口,依依不舍的在机场溜达了两圈,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着,虽然看不到飞机起飞,还是等到小侄女发来信息,告诉她自己己经上天,让素兰放心,才转身黯然离去。

现在的熊孩子,真是任性,什么叫己经上天?不是应该正正经经说飞机己经起飞一切正常姑姑可以安心回家了不用担心也不用在机场枯坐等候消息吗?好好一句话,硬是不好好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去楼下超市顺道买菜回来,到了家,开门,提着菜进门,转身锁门的功夫突然发现不对劲:

防盗门没有了,自己手上的钥匙没了用武之地,这且不说,慌乱中抬头一看,西周高山林立,连绵不绝,层峦叠嶂,郁郁葱葱,远看那轮廓好似刀砍斧削,险峻异常,也有远山温柔耸立,山中红黄蓝绿一片片,门外本该是大理石地砖的走廊和台阶,现在变成了一条平平无奇的高低不平的羊肠小道,两侧杂草丛生,不知名的野花倒是开的热烈,小路弯弯曲曲通向不知名的远方,群山环绕中隐隐约约间似有一个个孤零零的房子凑成的稀稀拉拉的小山村孤零零立在山腰,因为那里忽隐忽现的炊烟越发显得飘飘渺渺不似在人间。

素兰瞪大眼睛,不敢想象,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自己没眼花,不敢置信的回头,身后除了一条忽隐忽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出现的羊肠小道和连绵起伏的远山外居然丝毫不见人烟,前后左右看了半天,除了自己和群山,周围一个人没有。不死心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那两个黑色的×犹豫了半天,咬咬牙,开动天生自带的绿色环保的11路朝着小山村走去。

不知道目前什么情况,不过,总的来说,有人的地方才安全,就算是暂时不能回家,总能问到点什么,对未知的地方多一点了解是一点,总好过两眼一抹黑,更好过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总得想办法搞清楚状况,才能想办法回家。

这变故出现的速度,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一点预兆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没有。

说难听一点,自己从没有想过要青史留名,也不想轰轰烈烈,更没有想过要大富大贵,也没有想过什么穿越重生…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完这短短的一辈子,为嘛?选了普普通通的自己?这世上那么多高手,随便扯一个过来,也好过自己啊!

不管是可遇不可求的穿越还是不知名的高手人为营造出来的高深莫测的幻境或者是令人汗毛倒竖起一身鸡皮疙瘩的传说中的鬼打墙,反正,不能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动起来,才有机会见招拆招或者想办法回去自己熟悉的世界。

不是素兰心大,现在这社会,什么小说,电视剧,都把各种穿越和重生给拍出无数花样来了,自己也不是那种傻白甜的一无所知的小白,虽然慌乱却不至于崩溃,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不是白看的,虽然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以至于让别人大动干戈,营造这么一个场景,让自己到了这里,却也不会傻乎乎引颈待戮。

不管怎么说,人是群体动物,自己对现状一无所知,身边没有任何生存资源,呆这里等着把自己饿死吗?

远远的看着,挺平常一个小山村,东一家西一家住的很分散,这个正常,山里人,做房子都选择在自己家地里,路近,方便,天天忙着地里刨食,哪有时间到处串门聊天,不吃饭了,不过日子了,不活人了,地里天天一堆干不完的活等着呢!遇上下雨,还要拾掇修缮农具,农闲时上山捕猎,采蘑菇野菜,下河摸鱼,想方设法把日子过好,这才是农民真实的活法。

一年到头都不得闲,风吹日晒雨淋,地里刨食不容易,要不然怎么会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样的名言,至于古往今来那些文人墨客们写的各种各样风光霁月风格迥异的农家乐田间客的悠闲,都是哄鬼的,你让他下地干几天活试试?

这就是老话说的,看人挑担不吃力,站着说话不腰疼。

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家的日子过的好一点,是所有朴实的农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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