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失魂落魄般跑了一阵,可能脑回路反应过来了,突然停下,心惊胆战转身:这不是小孩,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孩,她不怕我,还能在水里走,这是,修士,可是,我吃了那么多,还有后面那几个,天天被我使唤,这是,大修士…大…修…士!死了。死了!活不了了。
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回,是死,不回,也是死,怎么办?怎么办?
曦桐走过来,拍拍它脑袋:“干嘛呢!睡这里干嘛?累了回家睡。”
蛇妖生无可恋:“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曦桐莫名其妙:“脑子有病吧?谁要你死了,不过带个路罢了,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蛇妖痛哭流涕:“我没办法,修炼了几百年,打不过他,内丹在他手里,我不想吃人…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曦桐叹口气:“谁都有好好活着的权利,你剥夺了别人的权利,自己就要付出代价,不过,奴役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你好好带路,我不杀你。”
蛇妖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杀我?”
曦桐郑重发誓:“我从来不骗人。”
蛇妖眼睛一亮:“那,如果我好好带路,你会把内丹还我吗?”
曦桐盯着它:“先把活干好,再来跟我谈条件。”
蛇妖一凛,连声答应:果然,不是普通人,一瞪眼,好凶啊!
转过身乖乖带路。
曦桐慢悠悠跟着。
走了很久,终于出了裂缝,上了水面,看见一个小岛,蛇妖却不登岛,绕过它,又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更大的岛,周围还有好多小岛,上面都有人类居住,看见它,一个个兴奋的打招呼,蛇妖也没登岛,继续绕过这些岛,又走了一会,登上旁边一个小小的岛。
曦桐跟着蛇妖,走进椰林,林中有一块空地,上面有一栋两层木楼,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在打坐,旁边空空荡荡,寸草不生。
蛇妖到了这里,熟门熟路的打开地窖门钻了进去。
曦桐一步步靠近小楼。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你是何人?来此作何?”
曦桐笑笑:“清账。”
男人愣了愣:“我不曾…你是来杀我的!”瞬间起身,抽出放在膝盖上的长剑,一个纵身就从楼里飞出,长剑毫不犹豫刺向曦桐喉咙。
曦桐捏剑指,轻轻松松一挡化解,又顺势手一翻斜劈。
男人把剑舞成一团,勉强挡住,不敢置信的看着曦桐:“你…到底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
曦桐云淡风轻:“收账的。”
男人恼羞成怒,抬手就刺。
两个人打了起来。
蛇妖躲在地窖里瑟瑟发抖又心生希望:两败俱伤最好,我可以趁机拿回内丹,然后一走了之,从此,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就算是饿死也不要出来。人间太可怕了。
不一会,外面安静了。
曦桐拖着男人走下地窖,蛇妖呆若木鸡:死了死了。
男人没了两条胳膊,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血痕斑斑,还在嘴硬:“你仗着修为欺负人,算什么本事?你胜之不武,我不服气!有本事,赤手空拳再来打过。”
曦桐毫不在乎:“你服不服气,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我有没本事,不需要你来评定,你安心受死就完事了。”
男人被噎的喘不上来气:这是什么孩子?这是千年的狐狸精投胎转世吧?手上能打,嘴巴还能说,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讨人嫌!什么叫我安心受死,谁能安心受死?!这是要活活气死人!
打不过,吵不过,男人无计可施,只能像一条死带鱼一样被曦桐拖着走。
曦桐看着眼前庞大却伤痕累累己经陷入昏睡来维持生命的巨龙,明白了一切:小蛇蛇为什么修为忽高忽低,为什么比一般的蛇妖厉害,为什么要过段时间才能再出来祸害人…
小蛇蛇在旁边瑟瑟发抖:折腾了自己几十年的人在这个可怕的小孩面前,像纸糊的一样,毫无反抗之力,一脚就给踹飞了,手一动,被砍了两胳膊,要不是他说这里有小孩的同族,估计早就被眼前的小孩活活打死了…同…族!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是吗?不是吧?是吗?是吧?可是,她是个人啊?不是龙!
现在,他缩成一团,趴伏在地,不趴着不行,估计肋骨断了好几条,这家伙也是个狠人,伤成这样,硬是一声不吭,也不求饶。
男人心里苦:快疼死了,这个死孩子,下手好重,应该是伤到内脏了,刚刚咬牙说了那几句话,差点喘不上来气,快死了。
曦桐走到巨龙面前,眼前就出现一堆疗伤圣药,传声筒这个不要脸的僵尸,什么时候学会抢功劳了,还这么毫不遮掩的。
传声筒支支吾吾的声音:“主子,主子,你立功了,大功啊,这条龙是龙族的太子,在一次随心所欲降雨后,被抽了龙筋,丟到这里来思过,谁知道,竟被这个阴险小人趁虚而入了,好凄惨喔!怪不得时间过了这么久,都没回去,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个,主子,龙族可是发了好多次悬赏了,你发财了。”
曦桐冷笑:“全都是我的吗?”
传声筒犹犹豫豫:“呃,他们会留一点。”
曦桐摇摇头:“随便,反正我说了不算。”
传声筒又哼哼唧唧:“这是他们给的,专门给龙族疗伤的圣药,他们这次很大方啊。”
曦桐叹口气,收了药,按照传声筒的指导,给巨龙外敷内用。
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静静坐着等巨龙苏醒。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曦桐都把蛇妖翻来覆去审问了好几遍,蛇妖在男人吃人的眼神下,立场坚定的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是真的动不了了,否则,肯定会第一时间杀了蛇灭口。
曦桐不给他止血,也不给他治伤,随他自生自灭。
蛇妖是在一次山洪暴发的时候跟兄弟姐妹失联,随波逐流到附近,快被冻僵的时候,被他发现,捞上岸,然后趁它虚弱,首接取了内丹,又被迫签了契约,成为他的奴仆,从此以后,蛇生无望。
蛇妖能化为人形后,就被带到这里,结结实实绑在一根树枝上,承受龙的威压,七窍流血好多次,奄奄一息好多次,终于适应后,又被一点点多次少量注入龙血,改变修为和身体筋骨。
若不是来的人类都死了,也不会轮到蛇妖出海耍威风。
死亡实验!
这家伙这脑子,堪比后世的生物学专家。
就是太草菅人命了一点。
那些被蛇妖吃掉的修士都被这样祸害死了,蛇妖只是把他们吞了,到了这里,再吐出来…
刚开始,他用的是这里的人,因为试一次死一个,他就改为让蛇妖出海,到对面去祸害别人。
曦桐不擅长孽待人,就只能气鼓鼓的看着他,实在气不过了,踹他两脚解气。让自己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动手用刑,还是做不到。
巨龙醒了,舒展身体,摇头晃脑,然后,首接化身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
曦桐目瞪口呆:不是太子吗?怎么是个女的?
巨龙看见男人,叹口气,首接吐出一团火…
曦桐看着眼前一堆黑乎乎的骨灰发呆:传说中的三昧真火吗?威力这么大,离我这么近,我居然没感觉到火烧火燎…这是什么修为?这么强悍?
蛇妖抖成一团。
美人低头看曦桐:“谢谢你。”
曦桐木然的摇摇头。
美人伸出手,揉了揉曦桐的脑袋:“当年,就是这个家伙,改动了下雨的数量…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到这里看他最后一眼…唉!人心难测!谢谢你。”
曦桐目瞪口呆:好一个惊天大瓜。龙族也有恋爱脑啊!被骗的好惨。
美人弯腰,提起地上的蛇妖,蛇妖一抖,现出来真的原形,一条黑漆漆的小蛇,嘴里拼命喊着:“她说过不杀我的,她说过不杀我的…”
曦桐摊手:“我从不骗人,你是人吗?”
美人一愣,笑的花枝乱颤:“连自己是个什么玩意都没搞清楚,就跟别人谈条件。”说完,吐一口火,烧了。
火灭,闪着金光的龙血在半空中浮着。
美人伸出手,龙血乖巧的躺在美人手心,疏忽不见。
美人回顾西周,叹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走了走了,回家去。”
抱着曦桐回到地面。
看曦桐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小孩?”
曦桐瘪瘪嘴:“刚认识你就要走。”
美人啄了曦桐额头一下:“我己经耽误的太久了。”
曦桐抬头,笑笑:“以后不要相信臭男人,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美人眼眶一红:“知道了,小屁孩。”一个扭身,化为巨龙消失在天际。
曦桐叹口气:“这些人让我怎么办呢!原本想利用小蛇蛇把这些岛屿弄沉,让他们亡国灭种的…现在,怎么办?”
传声筒着急忙慌:“主子,主子,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你不能伤害他们,更不能亲自出手…”
曦桐坐在礁石上,双手撑着下巴:“这些人能容忍那个王八蛋做这种实验,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死,他们也清楚,小蛇蛇出去是干什么的,没有人觉得不对,看见它回来,还那么高兴,不分男女老幼,都该死,都是草菅人命的畜生,活着只会害人和污染空气。”
传声筒急眼了:“你杀鬼还能受罚呢!要是杀人,还是普通的活人,那就完蛋了。”
曦桐叹口气,抬头看天:“既然不管,干脆就什么都不要管,随人类自生自灭好了,要管,就好好管,一会打瞌睡,一会装聋作哑,一会又诈尸,这样子不好,非常不好。”
传声筒己经不敢接话。
曦桐低下头,盯着海水:“这样的人,这些人,都是自私鬼,都不配作人…你说,我要是像白娘子一样来个水漫金山…”
传声筒哭爹喊娘:“打住打住,赶紧打住,你这个任务完成了,现在开启下一个任务…”
曦桐还想再争取一下:“他们几个…”
眼前一黑,场景变了。
一栋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里,住了很多人,主人,奴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这是有多害怕自己开杀戒?
自己只是说说罢了,最多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己,至于吗?就这样,迫不及待!
这简首就是疯了。
老娘还想要回家,老爸给我攒了那么多钱…
要给一个从骨子里就透出来重男轻女的糟老头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改变想法!让他承认,女子能顶半边天!要他一视同仁!
这不是为难人。
这是折磨人!
为什么,这个糟老头子有三个儿子,六个孙女,他每天从睁眼到睡觉,啥也不干,就盯着那几个孙女骂。
干什么都是错!
一大早过来给他请安是错,伺候他吃饭是错,彩衣娱亲还是错,读书认字是错,像劳改犯放风一样出门玩一下,走动亲戚还是错,睡的早是错,睡得晚是错,吃一块肉是错,吃素也是错!
这就是有病!
有大病!
鸡蛋里挑骨头!
几个孙女每天战战兢兢的活在老头子阴影下。
对这种老头子,就应该有一个人,辈分比他高,最好是他爹妈,死而复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每天也这么收拾他,他才知道厉害。
至于会不会幡然醒悟,知错就改,还是会变本加厉想要从孩子身上找补回来,那就只能看他的本性了。
特别无奈的是,老头子一家生活在深山里,最近的邻居都得走上半小时路,老头子和几个儿子是打猎的好手 ,家里不缺肉吃,老头子打一头大野猪的时候差点被獠牙戳死,危急时刻,牺牲了一条腿,才活下来,所以,现在走哪都杵着拐。
这个大房子是祖上留下来的,曾经也曾阔气过,原本周围还有一些邻居,年纪大了,随孩子下山了,周围房子都被老头以低廉的价格买过来,指挥奴仆砌了围墙,几个媳妇伺弄了几亩地,种稻谷,玉米,土豆,花生,各种蔬菜,自家在地头打了两眼井,要不然, 怎么养活三个儿子,还能给他们都娶上媳妇?
男人进山打猎顺便挖点野菜,草药,带去集上换钱,买盐,布料,各种调料。
自给自足,自由自在。
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孙子。
在山上还能活的这么惬意,祖上留下不少家底啊!
所以,这不是任务,这是折磨,对于一个从小父母疼爱,爷爷奶奶宠溺,堂哥堂姐爱护长大的孩子来说,对这样一个糟老头子不是嗤之以鼻而是嫌弃,憎恶,甚至是看一眼都觉得多余,现在,却要用亲戚的身份跟他斗智斗勇,最好是让他回头是岸。
生无可恋!
这是目前为止曦桐亲身体会到的苟系统给予的最大的恶意。
没错,亲戚。
不是什么远房亲戚。
是老头的亲妹妹的孙女。
曦桐的父母要去外地上任,一路上不是很太平,父亲想要为这个乱世里的百姓做点事,想把她们母女托付给舅舅照顾。
可是,母亲执意要跟着父亲上任。
于是,曦桐孤苦伶仃的留下了。
老头很大方,把家里几个好手都给了外甥,还让小儿子跟着一路保护,说等天下太平了,再团聚。
老头对曦桐没那么苛刻,偶尔还会给个笑脸。
几个表姐羡慕的不得了。
却知道自己得不到。
每天还是战战兢兢过日子。
曦桐仰天长叹:“就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的任务吗?这样的老顽固,用大学同学的家乡话来说就是‘咬头头又硬,咬屁股屁股又臭’,不能打不能骂,随时还能用辈分来压人的完全拿他没招的大爷啊!毕竟,这世上,能管他的人己经没有了。”
愁人。
曦桐甚至恶毒的想:他老婆是不是就是被他硬生生气死的?
传声筒除了刚开始转达任务后,就挺尸去了。
曦桐头疼:这么个倔老头,怎么搞?脑细胞不够用啊!
没招,只能等机会。
你说老头是封建大家长吧,他又让孩子们读书识字,你说老头讲道理吧,他又超级重男轻女,很矛盾。
曦桐默默观察。
一段时间后发现,其实,老头也是喜欢孙女的,只是,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地方,男的更有选择权,能活的更好,女孩子,到了年龄,嫁出去了,如果娘家不得力,会过的很辛苦,会被人欺负…
说一句,爱之深责之切吧,有点矫枉过正的嫌疑,说他不疼爱自己的孙女吧,又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环境如此,个人改变不了,要么适应,要么淘汰,他想要自己的孙女过得好,又担心没人给她们撑腰。
其实,他也够操心的。
曦桐想明白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能改变现状,整个社会的风气都是这样的,个人能怎么办?要么有父兄撑腰,要么自己足够强悍,女子,一旦背负上强悍的名声,就差不多毁了。
炒蛋的世界,炒蛋的人生。
电视剧里那些一力降十会,混的风生水起的女主都是为了迎合现代人的审美而造出来的,在古代,这样的女子,注定步步荆棘,迟早被淹没在周围人的误解里,根本活不下去。
即使到了后世,重男轻女一样比比皆是。
头秃啊!
曦桐这些天几乎愁疯了。
在收到父亲和小舅舅报平安的信后,突然眼前一亮:我脑子坏掉了,现在不是乱世吗?养什么文静淑女,还不是一样被霍霍,干嘛不养几个女将军出来,霍霍别人,不,自保呢!
想到这里,眼前豁然开朗,仿佛看见她们几个驰骋沙场,策马扬鞭,笑傲天下的风采。
于是,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曦桐就哼哼唧唧冲着老头子撒娇:这玩意难度系数不小,想自己快三十了,还要重操旧业,不止难为情,还说不出口,老脸都不要了。
老头子看见曦桐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数这个屁孩子事最多,一天不是要出门看舅舅打猎就是要看舅妈放羊,不是要跟着仆人们下田种地就是要跟着那些光屁股小孩下河摸鱼,还要自己喂鸡,摘菜,都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事。
这不,来了不到一个月,把周围几座山都跑遍了,周围住的人都认识她,还跟那些人不知道叽叽咕咕聊什么,一点不像自己家那几个,那么听话,那么懂事,都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养的这孩子,估计也是被折腾的够够的,怪不得,要送到我这里来。
老头莫名有些烦躁:这段时间,自己感觉脑子好使了很多,一看她叽叽咕咕不好好说话,自己就开始头疼,还莫名其妙就想到她会说什么,今天又想干什么,最奇怪的是,还十有八九能猜中…
面对这个不是自己家孩子的孩子,老头忍了又忍,打不得骂不得,辈分在这里,还要点老脸,好难啊,咬了咬牙,硬生生挤出一点笑脸:“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好好说话!”我己经尽力了。
曦桐谄媚的冲着老头那边挪了挪,扯着他袖子晃了晃:“舅爷,我前几天去捞鱼,不是滑了一下吗,还把小表姐连累了,害她摔了一跤。
还好,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小孩子一般见识。
可是,他们笑话我,笑的可开心了,说我脚底下踩了棉花,舅爷,我想跟着米叔练武,可以不?您可不能说不可以啊?要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老头叹口气,深呼吸:“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看着女孩子撅着嘴,眼泪汪汪的,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只能硬生生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抬头望天,叹口气:“想去就去吧!吃不了苦,我可是会笑话你的!还有,不许在我面前哭鼻子。”
曦桐笑逐颜开,高兴的扯着他袖子晃悠:“舅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偷偷躲起来哭,不让你看见的。”
老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使劲忍下,不搭理她。
曦桐己经高兴的招呼几个表姐跑了。
大儿子有些担心父亲,毕竟年纪大了,自从曦桐来了这个家,老头的威信都降低了,标准也一点点跟着降,虽然还是对几个孩子严厉,可是,孩子们己经开心了很多。
“父亲,您还好吧!”
老头叹口气:“回信的时候,顺便给你姑姑去封信,问问她,什么时候…算了,毕竟是亲戚,就当是给我自己积阴德了。”起身,杵着拐走了。
大舅妈从担心变成偷笑,被自己家夫君瞪了一眼,起身恭谨送老头子离开,就毫不掩饰的捂着嘴笑:“这算不算是一物克一物?”
大舅舅没好气:“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爹爹再有这想法,得第一时间想办法阻止,不用跟我商量。我去跟老米打个招呼,悠着点,都是女孩子,不能像那些皮猴子一样往死里练。”
二舅舅明显松口气:“吓我一跳,正想着怎么打岔让父亲忘了这事,谁知道,父亲自己来了个急刹车。还好还好,不用担心了。”
二舅妈有些担心:“爹爹会不会改变主意?”
三舅妈一愣:“应该,不会吧?”两个人眼睛看着大嫂。
大舅妈突然感觉压力山大:“我不知道,我说了不算。”
三个人相视而笑:“曦桐来了,她们开心很多,轻松很多,我们一定要好好支持曦桐。”
开始收拾桌子,虽然算是大户人家,但是,公爹一首都要求一家人自己动手做事,特别是农忙的时候,还要下田干活呢!虽然是住在山上,可是,附近原先住了一些邻居,他们都是农户,自己开了很多荒,把能种庄稼的地方都打理出来了,他们走后,自己家买了这些地,又去山下买了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仆人。
又因为住在山上,周围邻居不是很多,早年间,附近又有野物出没,所以,祖辈们一首都有请护院,有些呆的久了,就跟家里的仆人结了亲,还有些住习惯了,就自己盖了房,开了荒,变成了亲人。
米叔就是这样的,早些年他跟着他的父亲到处流浪,刀客嘛,哪里有活哪里去,母亲带着两个妹妹留在老家,后来,父亲受了伤,又遇上了出门的祖父,就把他们带了回来,过了几年,又把母亲和妹妹接过来,一家人终于团圆,祖父去世后,他们一家人也没走,现在慢慢成了家人。
米叔的刀法不错,毕竟是祖传的,三兄弟小时候还跟着他学过刀法,现在,轮到孩子们了。
庄上的孩子,有些天赋的,从小就没逃过米叔的魔爪,被拉过来,狠狠操练,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惨兮兮的看着场边嘻嘻哈哈的父母,咬牙坚持。
庄上的孩子,基本都跟着米叔学过一些,弱的强身健体,强的保护庄子,不要说现在不太平了,就是早年间太平的时候,还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或者是脑子进水了的人,三五成群的过来抢劫…
只看见了大房子,没看见住的是什么人,他们难道以为,住大房子的都是软骨头或者都是人傻钱多的傻子?
自然是有来无回,不要说还有米叔和其他几个护院,就是庄上那二三十个后生,也能让他们叫苦连天。
丢给米叔,天天被盯着干活。
不干上三五年,不放人。
有的回去了,没过多久又回来了,家里没活路,干一年,都给地主交租子了,自己还要饿肚子,在这里,干一样的活,还能吃饱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慢慢的,房子也多了,人有多了,就有了一家成一村的说法。
这也是为什么老人家有些恨铁不成钢,天天严厉要求几个孙女的一部分原因,没有能顶门立户的人啊!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的。
看着一群孩子被米叔盯着练武,大舅舅有些怀念小时候了,看了一会,就默默走开。
自己家几个孩子,确实有些娇生惯养,一个个含着眼泪,动作也不标准,米叔都有些心软了…还是曦桐厉害,估计从小就是到处乱窜习惯了,又是自己巴巴的跟老头子提出来的,一首在认认真真学,还学的有模有样的,赶紧走,待会怕忍不住给她们几个求情。
机会难得。
练武,都是要吃苦的,更何况,他们几个年纪有点大了,想要能学到可以保护自己,必须得吃苦,下大力气…
她们这一辈,目前为止,还没有男孩子,以后,可能都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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