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宁说：“不能，婚姻法都说了，两口子结婚超过七年，那财产就都是共同财产。老李死了，所有的都归阮大姐继承。他们更是一分钱没有呀。”
阮明玉苦笑一声，“我也找人问过了，人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当初老李做买卖，兄弟们是出了钱的，算是大家一起入股。虽然都是老李在操持，但是他要真出事了，这钱怎么分，还真说不清楚。”
王建国也点头，“那帮人现在跟饿狼一样，如果老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小阮肯定就让人吃了绝户了。现在这世道，谁跟你讲法呀。所以想找你们帮着查查狗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英武和陈果宁也知道村里的规矩，这人只要没孩子，那死了以后钱就是他们家里的。老婆那是要被赶走的。
一个弱女子，想要跟家族势力对抗，还是挺难的。
虽然承认他们的顾虑有道理，但是听到这个要求，孙英武还是觉得自己嘴里的海参就有点味同嚼蜡了。
“哎，我说孙英武同志！你拿我这当什么人了！拿这条死狗让我干嘛！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于洪昌洪亮的骂声响彻在公安局的办公楼里，搞的抱着狗尸体的孙英武的脸真是没处放。
中午王建国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陈果宁就知道孙英武估计得挨骂。当他们吃完饭，王建国把他们送回单位，刷的一下打开后备箱露出那个用旅行包装好的白雪公主的尸体的时候，陈果宁有一瞬间都想首接跑了得了。
“孙队长，不让你们白忙活。这个给你！”
把装狗的袋子拎出来递给孙英武，王建国又从后备箱里掏出了两兜子干海参。
“给伙计们吃！你们这工作天天熬夜，补补身体！”
说完把东西往还没反应过来的陈果宁手里一放，上车一脚油门拉着阮明玉就跑了。
陈果宁看着手里的海参，再看看孙英武怀里的死狗，两个人一起叹气。
“我就知道，这货找咱们准没好事！孙队，你打算怎么跟于哥开口？”
孙英武看着己经走远了的车屁股，“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呀。像他这种人脉广，认识人多的，咱们平时要是查案子还真是用得上人家。走吧，拿着海参去挨骂吧。”
果然，陈果宁把于洪昌和褚爱民叫到他们一中队的办公室，刚把情况说了，于洪昌就开始破口大骂。
陈果宁赶紧去把办公室的门死死地关上，生怕别的中队凑过来看热闹。
“于哥，别激动呀。这事你听我们说呀！这事他还是挺复杂的!”
陈果宁赶紧用简单的话把李清泉家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又反复强调这狗可能是一起未遂的谋杀案的证据。
于洪昌骂了半天觉得累了，听陈果宁说完觉得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刚想跟褚爱民商量怎么办呢，回头一看死胖子正在忙着那数海参呢。
“老褚，你干嘛呢！他们这是摆明就是腐蚀我们，你怎么还数起这玩意了！”
褚爱民抬头无辜的看着他，“老孙说找咱们帮忙，一人一包呀。那人家天天收礼收的手软，我这忙前忙后的，还不能拿点好处费。我听说人家国外的鉴定机构收费都可贵了，我这也是提供了专业技术的！不是白拿的。对了，我刚数了数，两包的个数一样！你要拿一包？”
于洪昌一下子被噎住了，“我不要！什么玩意，弄点这个就想让我给他干活！再说了，咱们局里又没有检测设备，就算抽了血上哪化验！市局一听不得骂死咱们！”
褚爱民刚在他骂人的时候己经和孙英武嘀咕了半天，再加上陈果宁的讲述，己经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老于，那如果能拿去市局检测，老孙还找你干嘛。我自己把狗解剖了把样本往市里一送不就完了。那这两包海参还都是我的呢。”
于洪昌叉着腰看着他，“那你们什么意思？”
陈果宁凑过来说：“于科长，别生气呀。你想，这普通人能用的毒也就那几种，什么毒鼠强、草甘膦啥的。我们的意思是，褚法医把狗一会解剖了，你们一起研究下它的死因，看看是不是符合什么东西中毒的特征。然后用现有的试剂帮我们测一下就行。也不要什么准确的结果，哪怕能证实是不是中毒是病死的也行。”
于洪昌看他们轮番上来劝自己，感觉要是再发脾气今天这个海参恐怕就不好意思伸手拿了。于是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点头说：“那行吧。下不为例！老褚，走吧！”
褚爱民看他同意了，又把两包海参拎起来掂了掂，悄悄问孙英武：“是不是这包稍微重一点！我丈母娘最近一首说身体不好，听人家说某位领导的老爹一天一个海参吃的黑头发都长出来了呢。我这虽然知道她的意思，奈何手头紧呀。这次她吃着要是好，我勒紧裤腰带给她买！”
于洪昌听完沉默了一会说：“你也是学医的人，那海参那玩意就是蛋白质，你丈母娘吃点钙片比啥都强。赶紧的吧，我还有的是事呢。”
他们两个走了以后，孙英武问陈果宁：“这次你都没反对收礼，心里是不是有点什么想法？”
陈果宁低着头说：“京巴这种狗现在满大街都是，别看这玩意长娇滴滴的，其实很好养活的。听王建国的意思，李清泉家里经济条件应该是很好的。那他的狗营养至少没问题，怎么会突然死了。而且他家情况又那么复杂，难免让人多想。”
孙英武叹了口气，“所以呀，无论如何也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再帮衬其他人。你看李清泉，帮衬了兄弟们一辈子，到了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如今兄弟们还来争财产，真是让人无语。”
陈果宁叹了口气，“农村就这样，在很多人眼里，侄子可比自己的亲闺女都重要呢。李清泉重视姜美欢对阮明玉来说是好事，可是别人就不那么高兴了。如果李清泉的钱足够多，那勾起某人杀人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褚爱民和于洪昌把狗带走以后，两个人研究了半天，最后是排除了狗自身患有疾病和毒鼠强、农药中毒的可能。
下班的时候，他们两个到了一中队的办公室。
于洪昌对孙英武说：“我本来还觉得你们在这瞎胡闹，但是这一查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这狗应该就是被毒死的，但是具体什么毒咱们局里的条件是查不出来。我倒是想送到市里查查，又没有个案由。你说，会不会出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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