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林看她站在门口,虽然有屋檐挡雨,但是头发还是被吹进来的雨丝给打湿了。
“快进来吧。就算有问题也都时过境迁了,别想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去,这些事就让他们过去吧。”
陈果宁打小就是个什么事想不通睡不着的人,但是刘腊梅的死也确实没有什么现场可以看,只能按谢晓林说的不去想了。
第二天一早,陈果宁睁开眼睛就趴在窗边往外看。
陈月霞喊道:“哎呀,快披上衣服,小心感冒。”
睡在陈果宁身旁的孙晓丹迷迷糊糊的问:“妈,天亮了吗?”
陈果宁呵呵一笑,“大闺女,天亮了。不光天亮了,雨也停了。赶紧起来咱们该回去上班了。”
孙晓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睡在大伯母家的炕上。
“你这个死丫头,占我便宜!看我不打死你。”
陈月霞看他们都醒了,就开始叠被子。
“好了,再闹炕该塌了。”
她们两个这才穿衣服去院子里洗漱。
“小谢,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
孙晓丹拿出之前自己带过来还没用过的牙刷递给谢晓林,就看他原本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我认床,换地方没睡好。没事。”
谢晓林说完就自己端着牙缸开始刷牙。
陈果宁凑到他身边,满脸写着同情。
“是不是大伯的呼噜声太响了吵到你了?对不起呀,没想到会下雨。回去请你吃饭补偿你呀。”
“没有,没有。不用不用。”
谢晓林红着脸一个劲的摇头。
陈月霞用昨天晚上提前留出来的鸡汤给他们煮了面条,又把自己昨天摘的山苜楂摘好装进袋子里。
“丹丹,这些你妈是最爱吃的。回去让她焯一下水,包包子吃。”
“谢谢大伯母。”
“小陈,小谢。你们两个都在这边,走的时候记得拿。”
陈果宁开心的蹦跶着过去道谢。
“我最爱吃山苜楂包子了!谢谢大伯母!”
几个人坐在炕上唏哩呼噜吃面条的时候,就听家里的大门被人拍的山响。
“向阳!向阳!你家的公安走了吗?”
孙向阳心里骂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哪有这么敲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报丧来了呢!
“来了来了,谁呀!”
他赶紧下炕去开门,原来是孙向火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呢。
“向火哥呀,这是咋了。”
“向阳,三改上吊了!”
“啊?!”
不光是孙向阳震惊,就连坐在炕上吃饭的陈果宁他们也都被吓了一跳。
坐在最外边的谢晓林跳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跑。
“人呢?有没有试着抢救?”
孙向火抹了把眼泪说:“唉,还救啥呀。听她家里人说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人,估计是半夜上的吊。”
陈果宁和孙晓丹也跑到了院门口,“大爷,你见到尸体了?”
孙向火说:“没呢。她在家里厢房上的吊。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你们不是公安吗,赶紧去看看。”
陈果宁和谢晓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急匆匆的就朝孙向涛家里跑。
到了孙向涛家门,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就看孙向涛正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说话。家里的其他女人正在一边抹眼泪。
“二改呀,赶紧去找个铁棍来,把门撬开呀。”
陈果宁冲到孙向涛面前问:“孙书记,三改在哪?”
孙向涛指着西厢房的门说:“在这屋里呢。这门是我们家当年翻新的时候换下来的旧门,太厚实了,刚二改撞了半天没撞开。正准备找撬棍呢。”
谢晓林看着门缝说:“不行找个刀伸进去把门闩慢慢弄开吧。”
孙二改说:“也试过了。这门的门轴是斜的,插门闩需要从里面把门向上抬一下才能插上。插上以后一松手,就门板往下坠,门闩根本拨不动。这是早年家里为了防盗特意做的。”
谢晓林不放心,自己拿过院子里剁鸡菜用的菜刀试了试,果然拨不开。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一根撬棍就冲了过来。
“书记,你看这个行吗?这是之前开石头时候用的,结实着呢。”
“行,快撬门。”
孙向涛让儿子把撬棍的一头伸进门缝里,然后就开始撬门。
随着他手上用力,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只听几声木头的断裂声,门闩插口的地方被挣开,这门终于打开了。
门一开,吊在放工具的架子上孙三改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因为架子并不高,她的脚尖还垂在地上,整个身体前倾吊在一根麻绳上。
一群人刚要往里冲就被陈果宁给拦住了。
“都别动!我们是警察,等我们看完了没问题你们再进。”
陈果宁让孙晓丹在门口拦着看热闹的人,她和谢晓林先进屋查看孙三改的情况。
“人应该至少死了有七八个小时了。”
看着对方在外的手上的尸斑,谢晓林很快就做出来一个基础的判断。
陈果宁看着她孤零零吊在那里的单薄的身体,环顾了一下这个厢房,总觉得这场景未免太熟悉了。
和刘腊梅一样,孙三改也是吊死在了没有窗户的厢房里。不同的是这里的厢房门虽然有缝隙,但是因为用的是门闩,也没有办法使用线或者刀从外面将门闩插上。
陈果宁拿着一块因为撬门断裂的门闩,试着从里面把门闩上。
发现果然需要抬着门上门闩的两个锁扣才能把门闩插上。
“这门从外面不能抬吗?”
她心里犯着嘀咕,走到外面试了试,却发现这一面除了两个用来扣锁的锁鼻,没有其他可以用力的地方。
“外面没法抬。”
谢晓林跟在陈果宁身后也试了试,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门闩还真的只能在里面抬着才能插上。
“来两个青年,帮我把人放下来。孙书记,你让人在院子里铺上塑料布,我要给她初步做个检查。”
“什么!你一个大男人给三改做什么检查。从刚才我就想说了,我闺女是自杀的,关你们警察什么事!你们几个在这忙忙叨叨干什么!”
孙向涛十分恼火的指着谢晓林三人就骂。
陈果宁冷冷的看着他,“是不是自杀你说了不算!那既然知道我们是警察,就老实配合警察办案!”
“我们家属不报案,你办个屁的案子!”
郑有香又抬手指着陈果宁就骂。
谢晓林挡在陈果宁身前说:“我们公安机关发现犯罪,有处理的权利!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验过才知道!你们这么推三阻西的,难道孙三改的死真的有问题?”
看热闹的人也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郑有香和孙向涛看这架势,气势顿时就弱下来。
“那只能看看,解剖不行!”
谢晓林没理他们,冲着人群喊:“来两个胆子大的,先把人放下来。”
陈果宁站在一旁看着谢晓林踩在凳子上把绳子剪断,几个人一起把孙三改放到了院子里的塑料布上。
孙晓丹是内勤,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到死人。
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强忍着站在谢晓林旁边帮着维持秩序,让围观的人远离。
陈果宁看谢晓林在那忙活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她自己则趁机在厢房里看了起来。
孙三改吊着的地方并不高,左右两边被钉在墙上,上面搭了一个挺粗的原木。上面现在还挂着几个篓子。
陈果宁看了看,里面放的是一些化肥和农药。厢房潮湿,估计是怕首接放地上化肥和农药受潮影响使用。蹲下来看了看屋里的地面,发现都是是夯土的,黑漆漆潮乎乎的,即使有脚印也看不出来。
有些失望的站起来,陈果宁的目光在门槛上停住了。
厢房是朝东的,如今南边的那扇门被撬开了,北边的门扇还销固定在门槛上。门槛上以这个插销的位置为中心,有一片地方颜色很深。
陈果宁走过去摸了摸,原来是被水给浸湿了。她又摸了摸门上的其他地方,发现都是干的。
“这是怎么回事?”
“小陈,小陈!”
谢晓林在院子里喊她。
“来了。怎么了?”
起身跨过门槛,陈果宁快步走到谢晓林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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