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逸尘和唐英两人看向围栏处的桃儿时,她也发现了自己哥哥身边的王逸尘。
小姑娘猛地跳下秋千,小鹿般一蹦一跳跑了过来。桃儿面露惊喜,“逸尘哥哥也来了?哥哥竟不告诉我!”说完,装作生气的样子,调皮地朝唐英撇了撇嘴。
桃儿今日穿着粉色窄罗衫,配条墨绿色薄罗裙。显得清纯动人,如一朵娇艳明丽的山花,一颦一笑令他心头一动。
桃儿见王逸尘盯着自己看。小姑娘瞬间羞涩地低下头,脸上立即多了两抹红晕,伸出白玉般纤纤手指,理了理额头有些凌乱的刘海儿。
唐英见妹妹站在原地不动,有些纳闷,打趣妹妹道:“桃儿今日怎么这么文静?不是一见到你就问东问西嬉笑打闹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知如何,王逸尘有些心虚,连忙遮掩着转移话题,“呵呵,如今桃儿越发漂亮了,一晃差点没认出小师妹来。”
“你们合伙取笑我,不理你们了。”桃儿嘴里说着,抬头羞答答看了王逸尘一眼,然后跑了回去,重新打起了秋千。
…………
看着不远处秋千来回荡动,桃儿衣袂飘飘,王逸尘不由得想起了暹罗国公主。
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
自己对公主的美貌,只是匆匆惊鸿一瞥,对自己似乎是镜中花水中月。现在觉得一切是那么地虚幻不真实,像是在梦境一般。公主对她来讲就是天边的彩云,不,还比不上天边的彩云!真是彩云的话,自己至少能站在这里远远欣赏。
而桃儿对自己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是一种刚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情愫。
这一刻,王逸尘明白了自己内心应当做出的选择。
他知道:自己己经喜欢上了这个小师妹,是自己该有一个长远计划打算的时候了。
…………
自清凉山归来,王逸尘就开始一步步要实施自己的计划。
次日早晨,王逸尘和牛撼岳吃过早饭。一起向泉州城內最著名的武馆“镇远武馆”走去。
两人刚来到“镇远武馆”大门口时,从里面出来急火火走出来一个毛头小伙子,似乎要出门办事。他一眼看到门前俩个陌生面孔,心里好奇便上前开口问道:“两位这是……”
牛撼岳皱皱眉头没吱声,王逸尘对小伙子说道:“打听一下,霍馆主在不在馆内?”
小伙子一听有人要找霍馆主,一脸狐疑上下打量着王逸尘,然后才说道:“师傅正在教几个师哥师弟练武呢,你们找师傅何事?”
王逸尘笑着说道:“小兄弟,麻烦进去禀报一声,我是王逸尘,今天特来拜访霍馆主!”
“好吧!”小伙子挺痛快答应下来,转身离开时又说了一句,“你就在这稍等一下吧,我去去就来。”说完话,噔噔噔跑进大门。
王逸尘两人没等多久,一会儿功夫,进去的小伙子出来传话说:“师傅说了,里面请。”
小伙子说完,并没有将两人领进去,他径首快步出门去了。
王逸尘和牛撼岳抬腿走了进去,大门之内是一宽敞的庭院一色青砖铺地。院内两个中年汉子正在指导十几个年轻人相互对打比试,一招一式施展开来,看起来虎虎生风,颇有章法。
两厢檐下,每一边木头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八般兵器。
而大厅门前台阶上,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身高体大的汉子,一身宝蓝夹纱绣衫,腰系一条黄色条巾,面沉似水,双目如炬凝视着走近的两人。
王逸尘心想:这个汉子应该就是霍馆主了,他和牛撼岳径首穿过人群来到台阶前。
“霍馆主,王逸尘有礼了。”王逸尘淡淡一笑抱拳施礼。
“两位老弟看起来面生,不知来武馆找我何事?请到厅内说话。”霍馆主也淡淡一笑,还礼后一伸手邀请两人进了大厅。
三人厅内落座后,马上有个年轻徒弟给王逸尘两人眼前端上两杯热茶。
王逸尘望了一眼茶杯,一股浓郁的茶香渐渐在空气中西散。他抬头看着椅子上端坐的霍馆主,徐徐说道:“今日登门拜见霍馆主,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应允?”
“有事?哈哈哈!”霍馆主畅怀大笑,一双虎目闪着寒光盯紧王逸尘,心中暗想;自己与眼前这两个陌生人素昧平生,这是何意?
“听人说‘镇远武馆’拳师们武艺精湛。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我是想让霍馆主推荐两个拳脚好的徒弟,为我看家护院,不知能不能帮上这个忙?”王逸尘介绍道。
“要请拳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霍馆主腆了腆胸,身板往后仰了仰头哈哈大笑,声音震颤屋顶。
对于开武馆的来说,有人能主动上门来请拳师。其实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这说明自己的武馆口碑不错。
武馆不是镖局,镖局的拳师每个人都有收入,平常靠走镖押运挣钱。而武馆就不同了,除馆主外最多留用两三个得意徒弟,让他们帮助自己教徒弟们武习艺艺。这几个人是有薪水的,而绝大多数徒弟不仅没有收入,还要每年给师傅交份子钱,馆主能管饭管住就不错了。
所以练武的人出路无非有二,其一是能给有钱人看家护院;再就是加入某一镖局当上镖师。
镖师干的多是刀尖舔血的活,虽然收入很高,但风险大,都需要武艺高强之人。因机会难得,武艺一般的拳师自然无法胜任。
而对于那些看家护院的拳师,承担的风险小,对功夫的要求相对低一些,挣得自然就少。这里的少是与镖师收入相比而言,若与其他行业比较,也算是高薪一族了,能干上的机会其实也并不多。
“这没有问题,请你留下地址,我让他们明天就去你府上,到时候你们当面谈。”霍馆主终于放下戒备,面色变得和悦。
“多谢霍馆主成全此事,让他们明天一早首接去‘西海茶庄’找我吧。”王逸尘见要办的事情定下来,从座上起身告辞。
“你就是‘西海茶庄’的王掌柜?”霍馆主立刻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重新望了望眼前之人,面色庄重地说道:“久仰久仰,今日才见庐山真面目,失敬失敬!”
等王逸尘和牛撼岳两人从“镇远武馆”出来。两人不紧不慢刚回到“西海茶庄”门口。
就在此时,他便看到表弟张才急急火火从店内跑了出来,一脸愁容。“可找到你了。”张才见到王逸尘出现,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王逸尘一惊,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并没有多问一句,快步来到店铺后面的客厅。
未等表哥屁股坐下,张才早己按耐不住性子,急急禀报道:
“表哥,有件事情很是奇怪。自新年过后,每天常有几个小乞丐店门前乞讨。刚开始我不以为意,横竖丢几枚铜钱打发了。谁承想,乞丐们可能是看店家厚道吧,从此来得频了,常常三三两两成群扎堆上门讨要。一气之下,我一个大子也不赏了。想不到今天从今天开始,那伙小乞丐不见了,门前又出现了几个老乞丐。
这些老乞丐也不上门讨要什么,只待在离店门口几步距离,他们或躺或站。每隔不到一刻时间就敲着手中破碗,口中唱着“数来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数落咱们的不是。许多想要进店购物的客人,都捏着鼻子都绕道而行。这半天时间店竟里没有进来一个客户。这是怎么回事?你快想想办法吧,不然这生意没法做了”
王逸尘听罢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来刚才门前看到的一幕,几个衣衫破旧半坐半躺的人聚在一起的情况。自己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想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他沉思片刻,望了望表弟焦急的样子,说道:“你去劳掌柜那里一趟,问问他的管家,他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才点头,立即转身而去。而就在这时,前面传来‘数来宝’抑扬顿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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