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夜,本应是长安城中最为热闹、喜庆的时刻,朱雀大街却浸在一片诡异的血色光影里。程处弼身着戎装,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刀鞘轻轻拨开垂落的灯谜绢帛。那绢帛上,“通敌叛国” 西字朱砂淋漓,仿若凝血,在这原本应充满欢乐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与惊悚。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屈指弹向头顶那盏六角宫灯。青铜灯骨发出刑部大牢铁栅特有的嗡鸣,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灯油滴落处,泛起突厥王室秘制的龙涎香,那香气浓郁而独特,与冷宫人偶夹层中的香囊如出一辙,这一发现让程处弼心中疑云顿生。
“程将军也来猜灯谜?” 东宫詹事张蕴不知何时提着盏血莲灯,从人群中缓缓转出。那血莲灯在他手中摇曳,灯影在他阴鸷的面容上织出鬼魅纹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这灯谜的谜底,可比当年梁师都的藏宝图更值钱。在这看似平常的灯谜背后,隐藏着的秘密价值连城。”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指尖抚过灯穗上串着的青铜钥匙,那匙齿纹路竟与刑部大牢暴动囚犯的镣铐锁芯完全契合,这一惊人的发现,让程处弼心中一凛。
程处弼目光如炬,毫不迟疑,横刀猛地劈碎灯盏。火油西溅,泼在青石板上,瞬间燃起靛蓝火焰,那火焰跳动着,仿佛是恶魔的舞蹈。“张詹事这灯油,怕是掺了突厥巫祝的血咒。在这看似平常的灯油中,竟隐藏着如此邪恶的东西。” 他眼神坚定,靴尖碾灭火苗,焦黑痕迹里显出的莲花纹,正是裴云韶毒发时颈间浮现的图腾,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
更鼓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那鼓声沉闷而悠长,仿若命运的倒计时。百盏血莲灯突然齐灭,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程处弼反应迅速,旋身避开暗箭,那暗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致命的气息。箭簇钉入坊墙的闷响中,二十道黑影抬着鎏金棺椁,如同一群鬼魅,掠过屋脊,动作敏捷而诡异。他心中一惊,挥刀斩断棺椁铁索,那铁索在他的刀下应声而断。翻落的棺盖内赫然躺着具突厥装束的腐尸,那腐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腰间鱼符刻着 “乙未年霜降”—— 正是父亲程咬金征讨梁师都的决战日!这一惊人的发现,让程处弼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将军可知,长安城的灯火照得亮宫阙,可照不亮人心里的鬼火?在这看似繁华的长安城中,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与罪恶。” 张蕴的冷笑混在百姓的惊呼中,他手中的血莲灯突然爆开,灯芯里藏着的半卷《凉州布防图》迎风展开,朱批字迹与程处弼虎符上的纹路分毫不差。这一发现,让程处弼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程处弼的刀鞘挑起布防图,突厥狼首印下压着道淡金批注:“裴氏商道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绝,猛然扯过张蕴的蹀躞带,动作迅速而有力。带钩暗藏的银瓶里晃动着靛蓝液体 —— 正是加速玉簟姑姑衰老的西域奇毒!“将军好眼力。” 张蕴突然挣开束缚,蟒纹官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这毒要拿三百童男心头血做引,将军不妨猜猜,此刻裴娘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话音未落便被程处弼掐住咽喉按在坊墙上,墙皮簌簌剥落处,露出前朝工部特制的夯土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子时的梆子声刺破喧嚣,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一声警钟。程处弼循着灯油气息,如同一只敏锐的猎犬,追至永兴坊。暗巷尽头,东宫率更令周淳正将成箱文书投入熔炉,那熔炉中火焰熊熊,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火舌吞没的绢帛上,“吐蕃” 二字与东宫印鉴交叠如索命符,这一景象让程处弼心中充满了震惊。他毫不犹豫,挥刀劈翻火盆,那火盆在他的刀下瞬间破碎。未燃尽的残页上赫然记载着武德七年裴氏向突厥输送精铁的账目,这一发现,让他对裴氏商队的怀疑愈发加深。
“程将军夜游好雅兴。” 周淳退入阴影,手中火折子映亮腰间鎏金符牌,那符牌在火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些陈年旧账烧了可惜,不如送给将军当灯谜彩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
程处弼的刀尖挑起块残片,焦黑的 “程咬金印” 西字下压着吐谷浑巫祝的符咒,那符咒诡异而神秘。“周率更这出火戏,倒是比魏王府的傀儡戏更热闹。在这看似平常的行为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突然旋身劈开暗处袭来的弩箭,那弩箭在他的刀下被一分为二。箭杆上绑着的血书正是清河公主笔迹,字迹间却混着吐蕃密文的点划,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的谜团愈发沉重。
熔炉轰然炸裂,那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仿若天崩地裂。热浪掀翻屋瓦,程处弼在混乱中从灰烬中扒出枚未熔化的火漆印,狼首纹路边缘的莲花回纹,竟与三日前血莲灯骨上的铸造纹如出一辙。远处传来波斯胡笳声,那声音悠扬而哀伤,送葬队伍中的 “清河公主” 掀开轿帘,耳后刺青在月光下泛着与灯油相同的靛蓝色妖光,这一诡异的景象,让程处弼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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