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你，成绩不好也就算了，作业还不做，是不打算念书了？”
“你看你那不学无术的样儿，”虽然是在上海念的大学，身为北方人的陈峰只要一激动，就会时不时露出一口京片子：“男孩子书念不好还顶什么用，这种题目都做不来，做不来不会问？像我那时候，这对我来说就是小学数学题吧。”他是一定不能省了他的自我标榜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和女孩子搞在一起，先是和我们班的姚心怡，现在又和何依冉，到底是在闹什么？”陈峰加大了声音。
一旁的依冉脸上已经一阵红一阵白了。
“你以为我是不知道？”陈峰神色得意：“你说你这样有什么出息？我告诉你，你自己堕落不要紧，不要带坏好学生。”
向晨毅一直神色游离地在一旁听着，这时突然冒出一句：“好好读书也是为了将来讨老婆，讨不到老婆还读什么书。”
§§§第25章
依冉觉得自己脑子短路了一分钟，她恨恨地望了一眼说话不经过大脑，还一脸无所谓的向晨毅，乖乖听着不就好了，插什么嘴。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了这话，集体窃窃私语起来，碍着陈峰的面子，不好笑出声来。
陈峰神色自若，看着他，点点头，依冉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遇强则强的武林高手，陈峰竟然话锋一转：“你这人有点意思，”他停下了捻笔的手，顿了一顿：“下次不要再不交作业了，数学这么重要的学科怎么能不好好念呢。”言下之意其他学科都念不好也要把数学念好。
“不会做就问数学课代表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知道啊。”
这句话让依冉瞬时掉入了万丈深渊。陈峰也真是个怪人，来势汹汹，此刻却不耐烦地打发了他们走。“老师叫你来，也就是想跟你们说，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的意思。”
依冉气得不想和向晨毅说话，快步走回教室。
向晨毅在背后叫她。
“干嘛啦。”他们停在两层楼梯之间狭窄的廊道上，有好奇的小学弟走过，他故意怒目圆睁地瞪了人家一眼，吓跑人家。
“你神经病啊，吓人家干什么？”依冉随手嗔怪地要锤他，手却被他捉住了。
“你到底觉得我哪里不好？”向晨毅看着她，他不开玩笑了，问得很认真。
依冉心烦意乱，却抵不住一向嬉皮笑脸的向晨毅这样的温婉。
“刚才陈峰不是说了咯，不学无术。”
向晨毅好脾气地问：“就这？”
“就这。”依冉有些手足无措。
“做我女朋友。”向晨毅又一次说，深深看着她的眼神在依冉心里激荡起一阵感动，她觉得自己的防御在一点一点的瓦解，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普通到不起眼，有什么值得被爱的？在她那个勉强拼凑起的家里，自己的存在，不过是这个家还尚维持的理由。
一个人惯了，慢慢就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话到嘴里，却变成：“你哪里学来的这套？是谁教你的？杨欣？乐小珊？”
向晨毅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敏感得可爱，明明是被他的表白惊吓到了，却还摆出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他们就这么默默地杵在廊道上，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望他们一眼，她羞红了脸，推着他要回教室，软软的身体靠上来，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跟那晚教学楼的楼顶上他情不自禁抱住她的那种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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