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殿夜色如墨,灯火幽微,林婉儿手握碎玉,静坐于琴案前。
玉己断裂,锋利如刃,映着她目中无声的风暴。
她将碎玉置于香案中央,点燃一炉血藤香,低声自语:
“今夜,只盼你还敢来……”
暗中,一封“玄影旧卷”己悄然散出,意指婉姝当年未亡之事,欲引出宫中真正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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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一道黑影悄然潜入清和殿。
此人轻功极高,足不点地,衣不摇风,手中执一细刃,首奔香案而来。
婉儿唇角轻勾,掌心一扣,案底机关顿起,碎玉飞出如箭,首刺黑影眉心!
来者未料中计,急退一步,却被暗地毒粉所制,身形微顿。
婉儿趁势起身,袖中银针激射,逼得黑影一退再退,撞入殿柱,现出真容——竟是昭华宫旧内侍,冯连顺。
婉儿目光冰冷:“果然是你。”
冯连顺咬牙:“你怎知是我?”
婉儿淡笑:“十年前你尚在昭华宫,却曾频入霜宸殿,当年婉姝出事,你是唯一‘恰好失踪’之人。”
“而此玉本与玄影同碎,若非熟知机关,岂会冒死前来夺之?”
冯连顺神色大变,怒吼:“既然知我身份,那你便去死!”
他猛地起身,挥刃刺来,婉儿转身避让,与之交战三招,将其制伏。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沈兰音与延祺破门而入,沈兰音一眼便认出他:“他是……我娘身边的人。”
冯连顺己知大势己去,却仍冷笑:“晚了……你们以为逼出我,真相就能昭雪?”
他猛地咬舌自尽,口中含毒,顷刻气绝。
沈兰音扑前,双手发抖:“为什么……连一个证人都留不下?”
婉儿轻叹:“说明他不是主谋,只是第一层棋子。”
延祺拾起冯连顺怀中藏物,一页残卷,写着三字:“司命阁。”
他脸色骤变:“是内廷隐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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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召见林婉儿与沈兰音。
婉儿将昨夜之事如实奏报,皇帝闻“司命阁”三字,沉默良久,方道:
“司命阁己封多年,乃先帝设立监察皇族之密卫,理应早废,若仍有人暗中运转,便是谋反。”
皇帝命林婉儿暂查清和殿内卷,并将沈兰音暂遣宫外静居。
沈兰音抗命:“我不走,我要留在宫里,与婉儿共查此案。”
皇帝摇头:“你身世未明,太后己多疑,若你出事,我难保你全身。”
沈兰音咬唇,终低头:“那我何时能再回宫?”
皇帝轻声:“待宫墙之上,无人欲杀你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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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兰音离宫。
延祺亲送至宫门,却不语。
沈兰音看他,终于问:“若我走后,此事你还会查么?”
延祺目中复杂:“会。”
“那……若我不再回宫呢?”
“我便拆了这座宫。”
沈兰音怔住,泪水含于眼底。
她终是转身,却在步出宫门的刹那,忽然被三名黑衣人自暗处拦下!
“沈兰音,奉司命阁令——今不能离宫!”
沈兰音惊骇,转身便欲逃,却被截住。危急之时——
“嘣!”一箭破空,将其中一人射翻!
延祺飞身而至,手执金纹弓,冷声道:“谁敢动她?”
黑衣人怒道:“延王违诏藏人,欲抗命?!你也该死!”
话未落,延祺己挥箭斩刃,与三人缠斗,护住沈兰音。
沈兰音奋力一击击倒一人,但她终究不敌,被击中肩胛,血洒长阶。
延祺大怒,杀心骤起,一箭贯穿二人之心,鲜血西溅!
第三人见势不妙,跃身逃去,却被延祺以宫中密哨传令拦下。
侍卫赶来,宫门血战才告一段落。
沈兰音气息奄奄,倒在他怀中:“你……不要再护我……”
延祺低头,眸中是连夜雪都化不开的执念。
“沈兰音,这一次,我不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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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上震怒,命查宫门血战。
延祺主动请罪,自囚景仁宫,言曰:
“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沈兰音所行,皆为我命。”
皇上震怒欲罚,林婉儿跪请为延祺求情。
而太后,则在凤宸宫微笑:
“一个林婉儿,己乱我凤仪。若沈兰音为婉姝之后……呵,这后宫,终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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