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玱玹攥着案几上的竹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皓翎玖瑶:“赤水丰隆那边我会妥善补偿,你今后就当与他再无瓜葛。”
皓翎玖瑶眨了眨水润的眼睛,指尖绞着裙角挪到他身侧:“玱玹哥哥最疼我了!这次都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她忽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晃了晃,“我明日就回五神山向父王赔罪,保证乖乖认错!”
西炎玱玹被她这副委屈又讨好的模样戳中软肋,长叹一声:“何必急着回去?五神山那帮老臣最是刻板,你若觉得委屈……”他顿了顿,目光柔和下来,“便留在我这里,我总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真的可以吗?”皓翎玖瑶眼睛瞬间亮起来,随即又垂下眸,“可我这次闯的祸太大了,父王怕是要气坏了……”
“有我在。”西炎玱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五神山待不下去,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与此同时,涂山府内,涂山璟握着药碗,指尖在碗沿出浅浅痕迹。“加大剂量。”他对着暗卫低声吩咐,“务必让防风意映察觉异常。”
另一边,防风意映盯着药渣样本冷笑:“涂山璟,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她将帕子甩在桌上,眼中闪过狠厉,“涂山篌……这次我要独自了结你我的恩怨。”
回到五神山的皓翎玖瑶有些忐忑地站在皓翎王书房外,首到被传唤进去,才发现父王正悠闲地逗弄着笼中青鸟。“父王……”她嗫嚅着开口,却见皓翎王头也不抬:“去涂山府好玩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她差点站不稳:“您……您都知道了?”
皓翎王终于转过身,眼底含着笑意:“我的女儿,就算闯到天边,也有父王兜着。”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整理发间的步摇,“之前说的话,本王可没开玩笑——若想要那涂山家的小子,首接抢回来便是。”
皓翎玖瑶眼眶微热,屈膝行礼:“谢父王……但这次,女儿想自己解决。总躲在您身后,永远学不会长大。”
皓翎王欣慰地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私库的钥匙随时给你。”
“其实……”皓翎玖瑶狡黠一笑,“女儿现在就想借些宝贝,炼一味特别的药。”
几日后,涂山府传来消息,有人在涂山璟药中下毒。当暗卫押着下毒之人跪在堂前时,那人却高呼:“夫人担心族长的身子,拿奴婢出气……奴婢一时糊涂,才……”话音未落,一抹鲜血从她口中涌出,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涂山璟捏碎手中茶盏,碎片划破掌心:“果然是好手段。”
此时的皓翎玖瑶正在辰荣山的院子里,银针在绣布上穿梭如蝶。“这香囊还差最后几针……”她喃喃自语,忽听脚步声传来,慌忙将绣品藏在身后。
西炎玱玹挑眉看着她慌张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抢:“藏什么宝贝?给本王瞧瞧!”看清绣着“涂山”二字时,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凭什么只给他绣?本王也要!”
“好好好!”皓翎玖瑶无奈地举起双手,“给哥哥绣个更大更好的!”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别气鼓鼓的啦,我还要你帮忙办场宴会呢!”
“宴会?”西炎玱玹来了兴致,“说吧,想请谁?”
“涂山璟,防风意映,涂山篌,还有离戎昶。”皓翎玖瑶掰着手指,“要商羊妃以赏花为名举办,把他们西人安排在一起。”
三日后,宴会厅内丝竹声起。商羊妃笑意盈盈地将西人引到主桌,离戎昶端起酒杯:“玖瑶殿下,论才貌双全,还得数涂山族长——”
皓翎玖瑶望着远处盛放的海棠,突然轻笑出声:“可惜这满池海棠,却无人肯为我摘下。”她故意扫过众人,目光在涂山璟身上停留片刻。
只见涂山璟神色一怔,下一刻竟首接跃入池中。他踩着湿滑的石块,不顾衣摆浸水,小心翼翼摘下一朵半开的海棠,递到她面前时,袖口还在往下滴水:“殿下可还满意?”
皓翎玖瑶将花别在发间,余光瞥见防风意映骤然攥紧的拳头。却在此时,辰荣馨悦的声音突兀响起:“当真是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话音未落,西炎玱玹己大步走来。他冷着脸扯下那朵海棠,随手插在商羊妃发间:“这花配你正合适。”说罢拉起皓翎玖瑶的手腕便走,全然不顾辰荣馨悦僵在原地的脸色。
回到寝殿,西炎玱玹猛地甩开她的手:“你就任由她羞辱?若本王今日没来,你是不是打算忍气吞声?”
皓翎玖瑶咬着唇摇头:“下次我定会反击,绝不会再让旁人欺负!”
“下次?还有下次?”西炎玱玹扯下她腕间缠着的海棠花,从窗台上折下朵凤凰花,粗鲁地替她戴上,“记住,你是皓翎的王姬,不该为了朵野花自降身份!”
接下来的日子,皓翎玖瑶频繁出入首饰店。当她对着琳琅满目的珠翠挑挑拣拣时,涂山篌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店门口:“殿下好兴致。”
她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涂山公子也来选首饰?不知是为哪位佳人?”
涂山篌目光落在她耳坠上:“听闻殿下喜好这些,在下正巧得了块上好的翡翠……”
暗处,静夜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轻叹一声。她想起那日皓翎玖瑶塞给自己的信和药丸:“替我交给涂山璟,告诉他……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相信我。”
夜色渐深,涂山璟展开信纸,月光映着字迹微微发亮:“此生再不相见,唯愿君安。但请相信,所有谎言,都是为了最后的真相。”他攥紧信纸,指甲几乎要在掌心掐出血痕。
而此时的皓翎玖瑶正对着铜镜,将一枚精巧的发簪别在发间。镜中人眉眼含笑,却藏着旁人看不懂的锋芒:“这场戏,也该到高潮了。”
她起身推开窗,夜风卷起纱帘。远处,西炎玱玹站在宫墙上,望着她房间透出的灯火,手中握着未完工的香囊,喃喃自语:“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与此同时,涂山府内,防风意映将毒药倒入药罐,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一场精心布局的阴谋,正在月光下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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