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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丛中开12

小说: 荆棘丛中开   作者:婵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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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两天时间,高月香才把顾客定下来的20寸提拉米苏完成制作;她按照约定时间把蛋糕送到了约定的地点,她赶到时看到约定地点顿时潸然泪下,高月香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出来迎接她,高月香父亲高练“月香,欢迎回家!”

高月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紧紧抱住父亲,哽咽道:“爸,我好想你们。”一家人围上来,纷纷拥抱她,嘘寒问暖。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孩,她眉眼含笑,温柔地说:“月香,这蛋糕是你做的吧,我定的。”高月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女孩的安排。女孩叫林悦,是高月香在工作中结识的好友。

林悦拉着高月香的手,说:“月香,你在外打拼太辛苦了,我想让你感受家的温暖。”高月香感动不己,她看着林悦,心中满是感激。

大家一起走进家门,围坐在蛋糕前。高月香切开蛋糕,大家品尝着美味的提拉米苏,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高月香知道,自己不仅回到了家,还收获了一份珍贵的友谊。

高月香的手指抚过客厅熟悉的竹编吊灯,暖黄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弟弟突然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姐!妈炖了你最爱的莲藕排骨汤,在灶上咕嘟咕嘟冒泡呢!”

母亲擦着手从里屋出来,鬓角新添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瘦了,肯定又没好好吃饭。”她伸手要摸高月香的脸,却在半空顿住,转而轻轻理了理女儿被风吹乱的头发。

林悦悄悄扯了扯高月香的衣角,压低声音:“其实上个月我就联系伯父伯母了,说有个‘神秘大订单’。”她眨眨眼,从口袋掏出张泛黄的照片,“你看,这是伯父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你七岁生日吹蜡烛的样子,鼓着腮帮子像小仓鼠。”

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粉白相间的蓬蓬裙,鼻尖沾着奶油,身后的蛋糕上歪歪扭扭插着七根蜡烛。高月香的手指轻轻着照片边缘:“那时候咱家还住在筒子楼,蛋糕是爸排了两小时队买的。”

“可不是!”高练笑着拍了下女儿肩膀,震得她发梢都跟着晃,“你妈怕化了,一路上用风扇对着蛋糕吹,到家胳膊都抬不起来。”他忽然从背后拿出个铁皮盒,里面躺着半截生锈的蛋糕铲,“这铲子你还记得不?每次分蛋糕都要抢着用。”

雷光不知何时从蛋糕盒里钻出来,尾巴扫过茶几上的相框,露出下面压着的日程表。高月香瞥见密密麻麻的记录:“2024.12.15 月香生日,打电话提醒吃长寿面”“2025.1.20 联系林悦商量惊喜”。她的喉咙突然发紧,伸手盖住那些字迹。

“姐!快来帮忙!”妹妹举着手机从楼梯上冲下来,屏幕里是某短视频平台的首播界面,“妈说要把切蛋糕的过程录下来,让你那些顾客看看‘破冰向日葵’老板娘的老家什么样!”

黑妹不知何时也来了,正用手语和高月香的聋哑表姐聊得火热。表姐突然眼睛一亮,跑回房间抱出个布满补丁的布偶——是只歪歪扭扭的布艺兔子,长耳朵上还别着褪色的蝴蝶结。

“你三岁那年非要自己缝玩具。”母亲笑着接过布偶,指尖拂过粗糙的针脚,“扎了满手针眼也不喊疼,说‘要给小兔子做件花衣裳’。”她转头看向林悦,眼里满是感激,“多亏你这丫头,让我们有机会把这些故事再说给月香听。”

林悦红了脸,急忙摆手:“该说谢谢的是我!月香总在店里念叨,说最怀念妈妈炖的汤、爸爸修的旧自行车,还有...”她突然凑近高月香耳边,“说梦见过无数次推开门,看见全家人坐在老沙发上看电视。”

高月香的视线模糊起来,眼前的场景和记忆重叠。十岁那年发烧,母亲彻夜守在床边用酒精擦身;十五岁参加绘画比赛,父亲骑着二八自行车来回西十里送画稿;还有每次离家时,弟弟偷偷塞进行李箱的零食...

“快切蛋糕!”朵朵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攥着雷光的爪子当“指挥棒”,“叔叔说这个蛋糕要先许愿!”她突然看向高练,“爷爷,你知道提拉米苏的意思吗?是‘带我走’!不过这次,是月香姐姐被家带走啦!”

众人哄笑起来。高月香拿起蛋糕铲,金属边缘贴着她掌心的温度。她想起制作蛋糕时,黑妹打手语说“要把思念揉进奶油里”,此刻忽然觉得,每一层浸透咖啡的饼干,都像极了这些年离家的日夜。

“等等!”林悦突然拦住她的动作,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还有个惊喜。”盒子里躺着枚胸针,造型是朵立体的向日葵,花瓣间嵌着细小的咖啡豆,“这是用你店里剩下的边角料做的,烘焙师联名款哦!”

当刀锋切开蛋糕的瞬间,可可粉如细雪簌簌落下。高月香闭上眼睛许愿,却听见此起彼伏的小声嘀咕:“希望月香早点成家”“愿闺女别再熬夜”“祝姐姐的蛋糕店开遍全世界”。她睁开眼时,发现雷光正蹲在蛋糕边,尾巴卷着块沾了奶油的饼干,像举着面小小的胜利旗帜。

“对了!”高练突然一拍脑袋,从书房抱出个纸箱,里面堆满泛黄的笔记本,“你这些年寄回家的信,你妈都按日期整理好了。还有这个——”他翻出个电子相册,“去年你说想看老家的樱花,我每天去公园拍,剪了个二十分钟的视频。”

母亲抹着眼泪捶他:“就你会显摆!快把月香小时候的画拿出来!”说着从衣柜深处掏出个铁盒,里面装着儿童画的向日葵、歪歪扭扭的“我的家”,还有张用蜡笔写的奖状:“给最厉害的妈妈,因为你会把青菜变成星星。”

黑妹突然打手语,表姐立刻翻译:“她说,以后每年生日,都要做个会发光的蛋糕,把祝福都藏在糖霜里。”她又指向窗外,不知何时,院子里挂满了小彩灯,在夜风里摇晃成一片温暖的星河。

朵朵突然爬上窗台,举着望远镜大喊:“我看到了!星星掉进蛋糕里了!”雷光“喵”地一声跃上她肩头,尾巴扫过吊灯,光斑在墙上投出跳动的影子,像极了记忆里永不熄灭的烛火。

夜深了,林悦和黑妹在厨房帮忙洗碗,水声混着压低的笑声。高月香坐在老藤椅上,听父亲讲邻居家的梧桐树又长高了,母亲絮叨着哪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雷光蜷在她脚边,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后悔离开家这么久吗?”林悦端着两杯热可可走来,杯口飘着棉花糖做的小太阳。

高月香抿了口甜暖的液体,看着客厅里嬉笑的家人:“不后悔。”她轻轻转动胸前的向日葵胸针,“因为我知道,无论走多远,这里永远有盏灯,还有...”她看向厨房门口,黑妹正打手语和母亲比划着蛋糕配方,“有愿意为我点亮整座灯塔的人。”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给每个人的轮廓镀上银边。雷光突然跳上茶几,尾巴扫过剩下的提拉米苏,在可可粉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这一夜,所有的思念、等待与重逢,都化作了比糖霜更甜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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