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高月香突然捏起欧阳泽鼻尖的奶油，"高二那年篮球赛，你故意摔断胳膊，其实是想替我挡住苏曼卿泼过来的可乐吧？"
欧阳泽的耳朵瞬间红透："我...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把绷带缠成爱心形状？"高月香从他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糖纸，"还有这颗柠檬糖，是不是藏了十年？"
苏曼卿突然从街角折返，把纸袋砸在玻璃柜上："谁要你们假惺惺！"柠檬糖滚了满地，她的香奈儿套装沾着蛋糕屑，"但...但这个味道和当年教导主任抽屉里的一模一样。"
欧阳泽蹲身捡糖的手突然僵住。高月香踢开块翻糖黑板擦："所以你偷音乐盒那天，其实看到了他藏在教务主任抽屉里的情书？"
"那封信写着'月香亲启'！"苏曼卿突然蹲在地上哭，"可他每次给我带点心时，眼睛都瞟着你！"
黑妹把烤盘重重放在桌上："我早说了！欧阳泽每次烤失败的纸杯蛋糕，都偷偷塞给我让转交给你，说'月香怕胖，你帮我吃掉'！"
"还有社团招新那天..."文学社社长推了推眼镜，"他明明报了街舞社，却在报名表上画了辆自行车，最后还是选了月香在的文学社。"
欧阳泽突然捂住脸："我...我怕首接说喜欢会吓到你，苏曼卿又总在中间闹..."
"闹？"高月香踢开块摔碎的翻糖课桌，"她往我书包里塞情书，害我被全校笑成自恋狂，结果你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头发剃成锅盖头，说'流行款'！"
苏曼卿猛地抬头："那封情书是我模仿他笔迹写的！但他居然真的剃了头..."
"还有高三体检！"高月香抓起块翻糖黑板擦，"你故意说我低血压，让他每天给我带旺仔牛奶，结果他自己偷偷喝掉半箱，怕我发现糖分太高！"
欧阳泽突然抓住高月香的手："其实我知道是她在搞鬼，但她说你小时候被狗追过，特别怕冲突..."
"怕冲突？"高月香掀开欧阳泽的衣领，指着那道被篮球架砸的旧疤，"这是替谁挡的？"
苏曼卿突然抓起块柠檬糖塞进嘴里，酸得五官皱成一团："他...他说等毕业就向你告白，可我把录取通知书藏起来了..."
"所以你去法国学甜点，是因为他说过'月香喜欢吃抹茶蛋糕'？"高月香的指尖蹭过展示柜上的抹茶粉痕迹，"但你不知道，他每次给我带蛋糕，都会在盒子角落画个歪歪扭扭的月亮。"
欧阳泽突然从蛋糕残骸里翻出个铁盒，锈迹斑斑的盒盖上多了道新刻痕——是刚才高月香砸墙时留下的月牙印。《致爱丽丝》的旋律混着电流声响起，隐约能听见少年哼着跑调的小调。
"够了！"苏曼卿把整袋柠檬糖砸在地上，"你们继续演苦情戏吧！"她转身时高跟鞋卡在裂缝里，香奈儿套装蹭到抹茶粉，晕开道绿色泪痕。
高月香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当年你往我车胎放气，是不是发现他在车篮里放了给我的情书？"
苏曼卿的睫毛剧烈颤动。欧阳泽突然把铁盒塞进她手里："其实高二那年校庆，我本来想把音乐盒送给你...道歉。"
"道歉？"
"嗯。"欧阳泽挠了挠头，奶油糊到头发上，"我把你水彩笔弄断了，又不敢承认，就偷偷攒钱买这个..."
高月香突然笑出声："所以你每次给我带点心，多的那份是想让苏曼卿帮你试毒？"
"我..."欧阳泽的脸比翻糖草莓还红，"我是想让她...顺便看看你喜欢什么口味..."
苏曼卿突然把铁盒砸在桌上，跑调的旋律震得柠檬糖首跳："那你为什么要在我笔记本上画月亮！"
"因为..."欧阳泽的声音突然变轻，"月香说她最喜欢月亮，可我画不好，就偷偷在你本子上练手..."
蛋糕店的烤箱突然"叮"地响了。黑妹端出个新烤的抹茶蛋糕，上面用糖霜写着"青春错题本"。高月香切开蛋糕时，滚出三颗用锡纸包着的柠檬糖，糖纸背面歪歪扭扭写着：给月香的第108颗糖。
苏曼卿突然抓起颗糖塞进嘴里，眼泪砸在糖纸上："笨蛋...大笨蛋..."她转身跑出店门时，樱花手链撞到玻璃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欧阳泽把戒指重新套上高月香的手指，抹茶粉在指环上结成绿莹莹的圈。窗外的彩虹恰好映在碎掉的翻糖课桌上，那些用糖霜写的"加油""别走"渐渐融化，露出底下用巧克力酱画的歪扭月亮。
"其实..."高月香舔掉他鼻尖的奶油，"我早就知道音乐盒在教务处，是故意让你去'偷'的。"
欧阳泽愣住的瞬间，她突然吻住他的嘴角："就像我知道自行车胎是苏曼卿放的气，却故意让你背黑锅——谁让你当年总盯着她的黑板报看。"
蛋糕店的风铃又响了。苏曼卿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颗剥开的柠檬糖，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喂...有没有多的蛋糕？"
黑妹把最后块心形蛋糕推过去，上面的抹茶粉字己经晕开："迟到十年的答案，要加柠檬糖吗？"
苏曼卿咬下蛋糕的瞬间，突然笑出声，奶油沾到鼻尖也不在意："原来他画的月亮...是照着月香的侧脸。"
欧阳泽红着脸把高月香揽进怀里，柜台上的铁盒突然自己响了起来，跑调的《致爱丽丝》里，清晰地混着少年时的哼鸣，和此刻三人同时响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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