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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丹火问心

小说: 芝麻开门之奇遇   作者:李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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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前夜,莫无伤蹲在丹房扇火。蒲扇裂了三道口子,露出王寡妇缝补的星纹衬布。炉中青烟袅袅,混着陈年艾草味——这炉本该炼洗髓丹,却被他偷换了七星草籽。

"莫师兄,掌灯了。"杂役小六提着灯笼缩在门边,鞋底沾着新鲜泥印。莫无伤瞥见泥印里的青铜碎屑,忽然想起昨日后山塌方处的新鲜土坑。

三更梆响,丹炉突然泛紫。莫无伤佯装打盹,袖中青蛟剑穗的麦秸螳螂悄然振翅。窗缝飘入缕缕蛇腥,小六的灯笼突然炸开,十二只腐心蛊首扑丹炉!

"等的就是你们!"莫无伤掀翻蒲扇,星纹衬布遇蛊即燃。火舌舔舐间,蛊虫竟化作青铜液滴入丹炉。炉中紫烟突变鎏金,凝成三枚龙眼大的淬星丹。

小六突然暴起,指甲暴涨三寸:"还我镇魔鼎!"他撕开衣襟,胸口七星逆排——正是当年蛇妖身上的控尸阵!

莫无伤踏着药柜腾挪,青蛟剑挑翻晒药匾。陈皮、当归漫天飞洒,触及小七爪风即凝成金针。药香弥漫间,他忽然想起幼时父亲教的"七星辨毒",并指在虚空连点七穴。

"破!"

小六浑身关节爆响,七窍钻出青铜触须。莫无伤掷出淬星丹,丹丸遇触须即炸,星火中映出丹房梁柱的饕餮纹——与当年寒潭陶盆的缺口严丝合缝!

"轰隆!"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尘封的青铜鼎室。莫无伤坠落时抓住药杵,杵头镶着的琥珀突然融化,露出里面封存的半张丹方——字迹竟与父亲留给他的《齐民要术》同源!

鼎室中央,残缺的镇魔鼎泛着血光。小六的残躯突然融化,青铜液渗入鼎身裂纹。莫无伤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王寡妇那半块从鼎耳飞出,阴阳双鱼咬合成太极图。

"好侄儿,这鼎养得可还顺手?"江叔的虚影从鼎中浮出,手中捏着狗娃的胎记皮,"多亏你送来七杀星魂......"

莫无伤突然呕出淬星丹,丹丸遇血即化剑。青蛟剑灵附身药杵,杵影化作万千锄头:"贺家小子,接好了!"

锄影翻飞间,莫无伤福至心灵。他想起秋收时扬场的动作,药杵舞出罡风将虚影逼至鼎角。江叔狞笑着拍向太极图,鼎室突然灌入冥河弱水——水中沉浮的竟是历代七星子骸骨!

"看清楚了?"江叔指尖挑着根晶莹指骨,"你爹的脊梁,可还硬朗?"

莫无伤双目赤红,怀中陶盆突然飞旋。盆底星图与鼎身纹路咬合,弱水倒卷成漩涡。他踏浪而起,药杵刺穿江叔虚影的刹那,狗娃的啼哭突然穿透鼎壁。

"师兄接剑!"

玉衡剑破鼎而入,剑穗麦秸螳螂化作青甲覆身。莫无伤并指抹过剑脊,二十年前父亲刻下的"锄禾"二字骤然亮起。剑气卷着星砂犁过鼎室,将弱水蒸成漫天甘霖。

晨光熹微时,莫无伤抱着昏迷的狗娃爬出废墟。镇魔鼎残片嵌在他掌心,与陶盆缺口完美契合。青蛟剑灵提着半截蛇尾走来,尾巴尖上系着王寡妇的纺锤。

"该去药峰讨债了。"老者扯开蛇皮,露出里面暗藏的掌门令符,"有些人,该晒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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