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之滨，晨雾弥漫，苏晚站在“蓝云”临时停靠港的甲板上，海风将她的长发拂起，面容在破晓的光线中凝结成一道锋利的剪影。
她的身后，乔西、林策以及数位精英特工整装待发。
前方，是一艘代号为“零域”的特种潜航艇，它将带他们前往地中海秘密基地——也是苏靖瑶最后藏身之处。
苏晚安静地看着远方，眼中无惧也无恨，唯有一丝复杂。
乔西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你可以选择不去。我们有足够证据将她定罪，交由国际法庭处理。”
苏晚缓缓摇头。
“这是她亲手布下的局，她要我亲自走进去。”
“她不是想躲，她是在……等我。”
林策皱眉：“如果她有杀你的念头——”
“她不会。”苏晚眼神坚定，“她己经把我送进了真相的终点。”
“但我们之间还有一局没有下完。”
乔西沉默了一会，点头：“那就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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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小时后，零域号潜航艇抵达目标区域。
地中海下，一座由沉船、金属残骸、冷战时期废弃潜艇组成的海底基地静静伏卧，仿佛一只沉睡的野兽。
“蓝云”特工小队分三路突入。
而苏晚，只身进入中央中控舱。
舱门缓缓打开，满室灯光从天顶洒下，一张熟悉的身影站在银色指挥台前。
苏靖瑶，依旧身穿黑色风衣，发丝间有几缕白，却不减一丝锋芒。
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苏晚脸上，淡淡一笑：“你长大了。”
苏晚定定望着她：“而你，还在逃。”
苏靖瑶走下指挥台，像母亲那般伸出手，想抚摸女儿的脸。
苏晚却后退一步。
“别碰我。”
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你害死了父亲，把‘夜祭’继续拖到今天。你是共犯，不是母亲。”
苏靖瑶不怒反笑，收回手指，幽幽开口：“他心软，你太像他。”
“可你终究还是做到了他不敢做的事——毁掉了‘天秤’。”
苏晚目光一颤：“我只做了正确的事。”
苏靖瑶：“你知道为什么我没阻止你？”
“因为你走得越远，就越像我。你越相信真相，越会发现，所谓‘正义’不过是另一种更高级的控制。”
“你父亲以为撤出能结束一切，却不知道，现实从不允许旁观者清白。”
苏晚咬牙：“可你可以选择停下的。”
苏靖瑶看着她，目光柔了一瞬，却终究冷硬下来。
“如果我不推进‘Umbra’，世界早被战争撕碎。人类自以为自由，其实只是另一场奴役。”
“我没得选。”
苏晚眼中闪出怒火：“你有——你曾经是我母亲，是一个科学家，是选择拥抱真相的人！”
“可你成了暴政机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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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片刻。
苏晚深吸一口气，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枚芯片。
“这是我掌握的‘天秤’源代码副本，还有你的实验纪要副本。”
“我来，不是来跟你争论谁对谁错。”
“我来，是让你明白，属于你的执念，到此为止。”
她将芯片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苏靖瑶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枚芯片，久久无言。
“你真的……选择了他。”
她低声说着，语气像风一样轻。
苏晚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声音低而稳：
“我选择的，是人。”
“不是机器，不是算法，不是秩序。”
“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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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蓝云小队封锁整座基地，技术组接管数据中心，苏靖瑶静静被带走。
她并未反抗，只是在被押出指挥台时，回望那座银色中枢屏幕，轻轻笑了一下。
像是棋局终局，终于落子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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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基地那天，海面放晴。
乔西站在甲板上，望着阳光下的苏晚：“你赢了。”
苏晚却轻轻摇头：“没有赢家。”
她捏着母亲留下的一张折叠纸条——
【我们只是想让世界更好一点。对不起，我的方法错了。】
她轻轻一笑，把纸条扔入海中：
“而我，会用别的方法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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