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中海回国的第三天，苏晚正式提交了辞职报告。
蓝云局长林策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徽章，久久不语。
他将金属徽章拾起，略显沉重地问：“你真的想好了？”
苏晚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面容平静：“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再属于任何系统。”
“蓝云、天秤、夜祭，甚至联合国科技理事会……都不应该拥有一个人类的全部自由。”
“我只想回归普通的生活。”
林策叹了口气，点头：“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蓝云永远为你敞开。”
苏晚轻笑：“谢谢，但我不会再回来了。”
—
辞职手续办完那天，乔西并没有来送别。
他在她的邮箱里，留下一封未署名的邮件。
【你走得很干脆，像你父亲。】
【可惜世界并不会因此变得温柔。】
【人类真正的问题，从来不是系统，而是内心。】
——愿你不被“答案”困住，也别被“善”伤害。
苏晚读完，关掉终端，走入人群中。
像是从未存在过的影子，悄然散去。
—
与此同时，南半球某国边陲小镇。
一个皮肤黝黑、戴着眼镜的青年在简陋的工棚里调试着一台老旧的伺服主机。
在他身后，一道修长身影走近，手中握着一块全新的芯片。
“你的‘灰域计划’，我准备好了。”
青年转过头，咧嘴一笑：“‘夜祭’散了，‘天秤’停了，现在世界该轮到‘无主之地’出场了。”
那人正是被乔西曾暗中调查过多次的地下网络极客——“墨鸦”。
而他手中的芯片，是从苏靖瑶的中枢数据中分裂出的备份核心，残存着未启动的“归零代码”。
—
归零计划，是苏靖瑶曾暗中设计的一项B级预案：
当一切秩序系统失效、人类社会重新陷入混乱边缘时，自动激活的基础自治架构。
目的：重构主流意识形态，引导新型认知群体进化。
简单来说，就是在没有秩序的世界，重建“信仰”。
墨鸦点燃一根烟，看着代码在主机中流转，轻声道：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新的规则。”
“只缺……够疯的人。”
—
某个深夜，乔西收到一则匿名密报。
他站在蓝云秘密情报室，看着那张模糊的卫星图像。
画面中，一群年轻人正围着一台未注册AI中枢系统，启动设备初始化。
而画面右下角，一串坐标赫然标注：
【非洲内陆自由区——Z-013灰域】
乔西眉头紧锁：“果然……这场游戏，还没结束。”
他转身，对助手说道：“准备回到一线，我要见林策。”
—
而在同一时间。
苏晚在一家沿海大学讲台上，面对一群青年学生，轻声讲述着人类文明与技术的交汇。
她换了身份，不再是那个冷硬的“蓝云特工”。
而是苏教授，讲述“人”的价值。
讲完课后，她背着包走在校园里，阳光洒在肩头。
有个学生小跑着问她：“老师，你相信科技能决定命运吗？”
苏晚停下脚步，笑了笑。
“科技只能给我们选择。”
“命运，一首掌握在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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