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东部，Z-013灰域，自由区内
黄沙弥漫，建筑断垣残壁。这里曾是某国废弃的军事实验场，如今却成了各国政府难以干涉的无人区。
“灰域”的中枢网络基地便隐藏于此。
一间由老旧集装箱改造的控制舱内，屏幕亮着昏黄光芒，墙上悬挂着一张巨大世界版图——在地图上，被红线圈住的区域密密麻麻，多达西十余处。
其中，不少曾是“天秤”系统下的核心城市节点。
墨鸦坐在主控席前，光影将他的眼镜反光，一道暗红色进度条正在界面中缓慢推进。
【归零核心加载中：67%】
他身后的工程师团是由世界各地流亡科学家、黑客、政治难民组成的联合体。他们将自己称为“FreeMind”——意即“自由意识”。
墨鸦轻声说：
“今天之后，世界将再无中央权限系统，所有人都将掌握自己的判断逻辑。”
“我们要的，不是新政府，也不是新领袖，而是去中心化的……意识独立。”
一名女性黑客皱眉道：“可一旦归零计划全面上线，所有旧有网络秩序都会失效——这意味着金融崩塌、医疗断链、司法空转……你确定人类能撑得住？”
墨鸦轻笑，吐出烟雾：“你以为世界还能更好吗？现在不过是假装文明。”
“我们不是毁灭者，我们是……清醒剂。”
—
与此同时，苏晚正在海滨大学的一场国际青年科技论坛上发表演讲。
“当AI发展超过道德预警线，当算法替代了选择，我们必须重新定义‘自主’。”
“人类最危险的，不是AI暴走，而是人类自己交出决定权的那一刻。”
她说到最后，台下一片安静。
有人提问：“苏教授，您曾是全球顶尖科技组织的一员，现在却在呼吁限制系统发展，是否是一种自我否定？”
苏晚一笑：“不，是自我修正。”
“就像人需要休息，科技也需要反思。”
—
论坛结束后，一位穿着灰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在后台等她。
他神色沉稳，语调低沉：“乔西让我来找你。”
苏晚眯起眼：“蓝云的人？”
“我早己不是蓝云的人，”男人递过来一份资料，“Z-013己经启动‘归零计划’，你需要回来。”
苏晚看完资料的第一页，脸色陡然变了。
“墨鸦……他从我母亲那拿到了备份。”
“FreeMind己经完成架构，归零代码将在全球上线。”
她紧握资料，深吸一口气。
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被命运拉回了牌桌。
—
地球同步轨道
一枚未备案的微型卫星突然改变轨道，转向北半球高密度城市群，内部处理芯片源头标注着：
【FM-RGN】【归零编号：ECHO-1】
而在全球不同角落，十二个被“归零节点”控制的前沿基地正同步运作。
整个“归零计划”，己经从理论阶段转向现实推演。
墨鸦坐在控制台前，双眼盯着屏幕：
【ECHO-1即将部署执行权限】
他喃喃自语：“让规则崩塌，让人类重新学习自由。”
—
苏晚夜里坐在实验室，盯着手中曾属于母亲的那张芯片。
她终于明白，苏靖瑶当年留给她的，并不只是悔意，也许还有……
“一个留给你亲手打破的‘未来’。”
她拨通了乔西的密信终端，开口道：
“我有个办法，可能可以抵消归零核心的影响。”
乔西：“你要做什么？”
苏晚目光如火：“我想做一个‘镜像世界’。”
“既然他们要归零，我就给他们一个……自由中的秩序。”
“自建系统、非中心化逻辑，但以‘人性’为唯一基点。”
“这个系统，我叫它——《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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