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夜,风雨欲来。
紫禁城内,凤仪殿火光冲天,宫人奔走,惊呼声不绝于耳。
“快!快救沈皇后,凤仪殿走水了!”
“太后令御医不得靠近,凤令却又不见踪影,这是何意?!”
御前重兵封锁了凤仪殿三重门户,数十名宫女太监被隔离殿外,无人可出、无人能进。
宫变的气息,宛如潜藏许久的幽蛇,终于吐出了第一口毒息。
而在御书房之中,皇帝怒意横生,一掌劈碎御案,冷声问道:
“谁将凤令从凤仪殿中调走?!”
祁思源跪地回禀:“陛下,凤令昨日尚在沈皇后处,今日便被内务府长使秘密呈往太后宫中,太后称需暂代掌权,以安众心。”
皇帝冷笑一声,眼中杀意初现。
“她安的是谁的心?”
“当年先帝遗令,凤后掌凤令,先帝灵柩未寒,她竟私调圣物——”
祁思源却低声插言:“陛下,微臣查到,太后近日频繁接见宗亲齐王与荣亲王,且御马监暗调三百外廷兵力潜入中宫,凤仪殿之变……恐非天灾,而是人祸。”
皇帝拳指轻敲桌面,眸光如刀:
“他们终于,还是动了。”
“传令——调金吾卫五百,封宗亲府、太后寝宫。沈皇后安危由朕亲自护持!”
然而,就在这一刻,御林军统领却匆匆入内,面色铁青:
“陛下,不好了!凤后归京途中,于渭水南渡遭遇伏击!”
“……有锦衣卫死士来报,苏后所乘仪驾被引爆,现下生死不明!”
轰——
一语惊雷。
整个御书房气氛陡然一变。
皇帝胸膛剧震,足足半息说不出话。
“这是谁的手笔?”他咬牙低问,声音压至极致。
“内廷未传令出宫,伏兵却早于她路线埋伏,定是内宫泄密。凤仪殿走水、凤令被夺、凤后遭伏击……都是一环。”
“好一个先后交叠、欲夺帝运的大局!”
祁思源亦声音沉冷:“陛下,如若凤后……陨落,这场局就将彻底翻盘。”
皇帝猛地拔剑,指向殿门:
“传朕旨意,动东厂锦卫、金吾兵卫、北苑死士三营,彻查所有入宫司使。谁若与宗亲勾结,杀无赦!”
与此同时——
西郊·渭水南岸。
风雪之中,战马嘶鸣,断枝横飞。
苏瑶披凤甲立于山腰,一手持金纹长鞭,一手拦腰护住负伤的灵泉军副将。
她面前,是整整三百黑衣死士,皆披东厂旧式鹰纹盔甲,兵刃滴血,杀意凛然。
“凤后己中伏,格杀勿论!”为首黑衣人手持血令高喝,长刀首指苏瑶咽喉。
“我倒要看看,你们敢杀我——谁给的胆子!”苏瑶眸光如刃,灵泉玉简浮于身后,金芒澎湃。
但她知,此战再强也无援军可至。
金吾卫被困京内,顾延川仍在北疆,而这伏击之局,分明是计算好了她孤身归京、强援皆无的时刻动手!
就在对峙即将爆发之际,天空突然传来一阵清啸。
“退下!她是我锦衣卫副统领,谁敢动她一丝,问过我‘隐卫三刃’没有!”
话音未落,山林间破风声骤至。
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现,一人持墨刃、一人掌碎盾、一人扬流星钩,皆是顾延川亲调、东厂余脉中仅存的三名“影级杀者”。
三刃破空,如狂风掠阵!
瞬间便将三十余名死士卷入血雾。
“锦衣卫?!怎会——”黑衣首领大惊,“消息明明是——她无护卫!”
“你们错了。”苏瑶冷笑出声,掌心灵泉之火化作烈焰缠鞭,一甩间将前方五人震飞!
“你们以为掌控了凤令,斩断我归路,就能逆转朝局?”
“可惜,凤令在你们手中是死的,而我,是活的——我就是帝星气运所系之人!”
说罢,她猛地一挥玉简,泉芒如海啸般翻卷,将剩余死士悉数吞没。
血战结束,渭水之畔尸横遍野。
她立于乱骨之间,双目灼灼,轻声呢喃:
“今日这一战,不为自保,只为告诉天下——凤后,未死。”
【章节尾声】
紫禁城内,太后寝宫。
一道血书悄然呈上:
“凤后未死,北疆封龙成功,渭水突围而返,己于今晨破关入京。”
太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她比我想象中更难除。”
荣亲王在一旁冷笑:“既然明刀杀不死她,便让她在朝堂上,自己走入绝境。”
“谁说,不死的人,不会失势?”
太后抬眸,声音冰冷:
“准备吧。三日后,召百官入朝,论凤后擅改龙脉、乱宫政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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