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轻手轻脚给糖糖果果盖好被子，刚转身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小葡萄的嘀咕声。“爷爷，你说乌龟为啥子要缩脑壳嘛？”张沛爸放下茶杯往沙发上挪了挪，指节敲着茶几上的麻将牌：“瓜娃子，那是龟龟的防身术噻。就像你婆昨天打麻将被我糊了清一色，脑壳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咯。”
张沛母亲端着洗好的樱桃从厨房出来，啪地拍了下老伴的肩膀：“你还好意思提哦，上回在小区茶馆打缺一门，你把幺鸡当九条打出去，害得对家胡了个金钩钓——”话没说完就被小葡萄拽住衣角：“奶奶奶奶，那龟龟是不是也怕输麻将嘛？”
苟丹丹端着果盘从阳台进来，正好听见这话就笑弯了眼：“龟龟才不打麻将呢，它呀就喜欢晒肚皮。上回我给它换水，它还拿爪子扒拉我，跟个小恶霸似的。”齐濮靠在厨房门框上削苹果，突然接话：“说到恶霸，昨儿在菜市场看到卖黄辣丁的老板，拿个网兜追着只猫跑，那猫叼了条鱼就往巷子里钻——”
“哎呀那肯定是只馋嘴猫！”小葡萄蹭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袜子都没穿就往厨房跑，“爸爸，你看到它长啥样没？是不是跟楼下王婆婆家的花花一样，脑壳上有撮黑毛？”齐濮刚把水果刀收起来，就被儿子缠住小腿：“爸爸你说嘛，猫吃鱼是不是跟我吃草莓一样天经地义嘛？”
这时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沛妈裹着浴袍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哪个在厨房闹喳喳的？小葡萄你光脚踩地板要着凉哈！”说着就去抓小葡萄，结果脚滑了下，幸好张沛眼疾手快扶住了。“妈你慢点嘛，地板刚拖过。”张沛妈拍着胸口喘气，突然指着阳台喊：“哎呀！我晾的腊香肠还没收！”
齐濮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小葡萄，自己快步走到阳台收香肠。“嬢嬢你这香肠晒得油亮亮的，看着就香。”张沛妈擦着头发笑：“等哈切两根蒸起，你跟丹丹晚上留下来吃饭嘛。上回你说想吃我做的豆瓣鱼，今晚上就给你弄！”苟丹丹正给小葡萄擦脚，闻言抬头：“嬢嬢你莫忙嘛，张沛下午才买了鱼摆摆——”
“买了鱼更好噻！”张沛爸把麻将牌往桌上一推，“我来弄豆瓣鱼，上回在馆子头吃那个，简首没得我做的巴适。小葡萄你要不要帮爷爷杀鱼？”小葡萄吓得躲到苟丹丹身后：“我不要！鱼摆摆眼睛瞪起好吓人哦！”吴芸端着樱桃走过来，往孙女嘴里塞了颗：“莫听你爷爷的，奶奶给你煮番茄鱼，酸酸甜甜的好不好？”
“好！”小葡萄蹦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上的乌龟盆。“龟龟对不起！”她赶紧蹲下来看，突然又仰起头问：“奶奶，龟龟要不要吃番茄鱼嘛？”张沛妈刚把香肠拿到厨房，闻言探出头：“瓜娃娃，龟龟吃龟粮哈。你看你把龟龟的水都撞洒了，快去拿抹布来！”
苟丹丹笑着把小葡萄推进卫生间：“走嘛，我们一起去拿抹布。顺便看看你爸把浴缸放满水没，等哈要给你洗泡泡浴哦。”张沛正在卫生间调试水温，听见女儿的脚步声就转过身：“小调皮，是不是又闯祸了？”糖糖果果揪着爸爸的衣角小声说：“爸爸，龟龟是不是也喜欢洗泡泡浴嘛？”
“龟龟可不能用沐浴露哦。”谢阳把女儿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它们在清水里扑腾扑腾就干净了。就像你上回在小区沙池里打滚，回来洗了三次澡才把沙子洗干净——”话没说完就被女儿捂住了嘴：“爸爸不许说！那回是糖糖果果头发上的！”
这时客厅里传来齐濮的笑声：“嬢嬢你这豆瓣怕是炒糊了哦？”张沛妈“哎呀”一声从厨房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油点子：“遭了遭了！光顾着跟丹丹摆龙门阵，豆瓣炒过头了！”吴芸赶紧跑进厨房关火，出来时手里端着盘黑乎乎的豆瓣：“你看你，叫你莫分心嘛。幸好鱼还没下锅——”
“我来炒豆瓣嘛！”张沛把女儿交给苟丹丹，自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爸你去调个蘸水，妈你把鱼拿出来码味，丹丹你帮我把姜蒜切了嘛。”小葡萄扒在厨房门口看，突然指着张沛的围裙笑：“爸爸穿花围裙好像个厨娘哦！”苟丹丹刮了下她的鼻子：“不准笑你爸爸，等哈让他给你煎个小鱼饼好不好？”
“好！要加番茄酱！”小葡萄蹦蹦跳跳去拿餐具，结果在餐厅门口撞到了刚睡醒的糖糖果果。“姐姐！”小家伙揉着眼睛喊，“我要喝奶奶！”张沛妈赶紧从冰箱里拿出温好的牛奶：“来嘛乖乖，奶奶喂你喝。你看你姐姐多调皮，刚才还差点把龟龟盆撞翻了——”
“龟龟！”糖糖果果喝完牛奶突然指着阳台喊，“龟龟睡觉觉了吗？”苟丹丹把她抱起来看乌龟盆：“是呀，龟龟缩在壳里睡大觉呢。就像糖果刚才在沙发上，口水都流到抱枕上了——”小家伙害羞地把脸埋进苟丹丹怀里，突然又抬起头：“丹丹阿姨，明天去菜市场给龟龟买虾虾好不好？”
“要得要得。”张沛在厨房应了声，顺手把煎好的小鱼饼盛出来，“小葡萄快来尝哈，爸爸煎的鱼饼脆不脆？”小葡萄叼着鱼饼含糊地说：“好吃！就是有点辣——”话没说完就被苟丹丹递过来的牛奶呛到了。“慢点吃嘛，又没人跟你抢。”张沛妈拍着孙女的背，突然听见阳台上传来“咚”的一声。
“龟龟是不是掉出来了？”小葡萄第一个冲过去，结果看到乌龟正扒着盆沿晒太阳。“龟龟你醒啦！”她蹲下来戳了戳龟壳，“你是不是也闻到豆瓣鱼的香味了？”张沛爸端着蘸水从餐厅出来，闻言就笑：“这龟龟比你还贪吃，上回我喂它吃了颗花生，它硬是追着我鞋跑了半天——”
“爷爷骗龟龟！”小葡萄撅着嘴站起来，“龟龟不能吃花生，宠物医生说要吃专用龟粮！”吴芸把码好味的鱼端过来，正好听见这话：“就是嘛，你爷爷就晓得乱喂。上回给鸟喂瓜子，差点把鸟笼门卡住——”张沛爸哼了声：“那是鸟太胖了！跟你一样，天天吃樱桃也不晓得减肥——”
“你才胖呢！”吴芸作势要打，却被小葡萄拉住了：“奶奶爷爷莫吵架嘛，等哈龟龟要害怕了。”苟丹丹把糖糖果果放在餐椅上，笑着说：“就是就是，我们要像龟龟一样乖乖的，等哈吃豆瓣鱼哦。”张沛把煎好的鱼倒进锅里，豆瓣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小葡萄踮着脚往锅里看：“爸爸，鱼摆摆什么时候才能吃嘛？”
“快了快了，再煮五分钟就好。”张沛关小火，突然听见窗外传来邻居家小孩的哭声。“你看嘛，肯定又是隔壁弟弟不肯吃饭。”张沛妈擦着桌子说，“不像我们小葡萄，吃饭最乖了——”话没说完就见小葡萄偷偷把鱼饼塞进糖糖果果手里：“妹妹你吃，爸爸煎的鱼饼可香了！”
苟丹丹刚把碗筷摆好，突然指着阳台喊：“你们看！龟龟把头伸出来了！”大家都凑过去看，只见乌龟正慢悠悠地爬着，爪子在盆里划出细微的声响。“龟龟是不是饿了？”糖糖果果奶声奶气地问，张沛爸敲了敲龟盆：“饿了就快爬出来吃鱼嘛，爷爷给你留了个鱼脑壳——”
“爸你又乱讲！”张沛端着鱼从厨房出来，“龟龟不能吃太咸的东西。小葡萄，等哈吃完饭你去给龟龟换盆清水哈。”“要得！”小葡萄蹦蹦跳跳去拿龟粮，突然又回头问：“爸爸，龟龟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家像锅火锅呀？”
张沛愣了下，看着客厅里闹哄哄的家人，苟丹丹正给糖糖果果擦嘴角的牛奶，父母在拌嘴谁的豆瓣炒得更好吃，阳台的灯光映着乌龟慢慢爬动的影子。他笑了笑，把鱼放在桌上：“是呀，还是一锅永远煮不腻的火锅，咕嘟咕嘟全是家的味道。”
小葡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往乌龟盆里撒了把龟粮：“那龟龟也要当我们家的火锅料！”苟丹丹被逗笑了，顺手给张沛递了双筷子：“快吃吧，鱼要凉了。你看这一家子，简首比火锅还热闹——”话没说完就被小葡萄打断了：“丹丹阿姨，火锅里能煮龟粮不嘛？”
“傻娃娃！”张沛妈夹了块鱼放进孙女碗里，“龟粮是给龟龟吃的，我们吃豆瓣鱼哈。你看你爸煮的鱼，豆瓣裹得厚厚的，肯定巴适得板！”小葡萄尝了口鱼肉，眼睛立刻亮了：“好吃！比幼儿园的午饭好吃一百倍！”糖糖果果也举着勺子喊：“姐姐喂！我也要吃火锅鱼！”
窗外的路灯渐渐亮起来，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嗡嗡作响，客厅里飘着豆瓣鱼的香气和家人的谈笑声，乌龟在盆里慢悠悠地爬着，爪子划过盆底的声音，像极了成都夜晚最温柔的节拍。张沛给苟丹丹夹了块鱼，看着父母逗弄着两个孩子，突然觉得这烟火气里的吵吵闹闹，才是日子里最实在的暖，和最安稳的甜。
(http://www.qiushuxsw.com/book/eKTlul.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